「快躺下!」柳夫人連忙將床上的被子拉開,讓柳想容躺了進去,急急地囑咐道︰「記住,其他的先不要管,如今是個機會,你一定不要忤逆他,不然撕破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柳想容含淚點頭應了,乖乖地躺進了被窩,等著來人進門。
「容兒,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還沒進門,老夫人吳氏便哭道,荷葉荷花將她扶進來,徑直往床邊走來。
「老夫人,您可來了!」柳夫人抖了下手中的帕子,捂著嘴垂淚道︰「我勸了好一通,容兒都不說一句話,說是進門這麼久,連王爺的心都留不住,她沒臉啊!」說著拿絲帕捂了嘴嚶嚶地哭了,「我兒命苦,一片痴心錯付,還不如接了回去,也不想看她受這等苦啊!」
吳氏一听,那可不行!柳家是太子|妃的娘家,將來皇後娘家,哪能輕易得罪了?忙親熱地扶著柳夫人的手道︰「親家何必傷懷,容兒是個好的,對老婆子貼心著呢。只是恕兒記著咱們合伙瞞著他納容兒進門的事,心里膈應。過些日子便好了。」
柳夫人一臉為難︰「老夫人,您不用拿這話搪塞我,我知道,今兒王爺可是迎了新人進府,哪里還顧得上容兒呢?」
吳氏听她這話,心里明白著,故作恍然道︰「咳,瞧你說的,你是不知道,那晏氏是前水月國的公主,身段兒倒是不錯,可那張臉……你放心,因著她是皇上賞賜的,老身不好動她,不過,她身上有瑕疵,等過段日子,王爺新鮮勁兒一過,不就回心轉意了麼?」
「此話當真?」柳夫人一喜,止了哭泣,靠近床邊替柳想容掖了掖被角,道︰「容兒,你听見了麼?你一心待王爺,他終究會看見的。往後你切不可這般想不開啊!」
柳想容默默垂著淚,淚珠牽線似的滴落在枕頭上,吳氏在一旁看著,心里酸酸的。想當年,她何嘗不是跟她一樣?
想到這里,吳氏臉色便有些不善,朝身後的丫鬟吼道︰「荷葉,還杵著干什麼?王爺就在外面,還不快請進來哄哄夫人?」
荷葉听了,有些詫異,她一向伺候老夫人,也很少挨過罵。不過她不敢深究,忙快步出了房門。
吳氏親自扶起柳想容,安慰道︰「容兒,你放心,等過段時間,我一定會為你做主!」
柳想容幾個月來的委屈噴薄而發,她靠在吳氏的身上,嗚嗚地大哭起來。
不久後,荷葉進來,眼神閃爍地看了眼吳氏,支支吾吾道︰「老夫人,王爺他……」
「王爺怎麼了?」吳氏心中不喜,荷葉一向最得她心意,何時這般畏畏縮縮了?
「王爺——走了!」話剛說完,伏在吳氏懷中啜泣的柳想容全身開始顫抖,抬眼楚楚可憐地望著吳氏︰「老夫人——」
她哽咽著,滿月復的委屈,他怎麼可以?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妾室了,可他的心竟然堅硬如鐵,一點都不因他心動。
吳氏大怒,當著柳府的人,他竟然如此落她的面子。于是怒道︰「還不去找?柳夫人這副樣子,難道連大夫也不請了麼?」
荷葉連忙道︰「老夫人,王爺已經請了太醫,在外面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