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舞兒面紅耳赤地站在那里,半晌才意識到非禮勿視,後知後覺地捂上了雙眼。
天啊,要長針眼了!她這是第二次看到這個男人的身體了,雖然他身材很好,一絲贅肉也沒有,但那完美的線條無時無刻不在引人犯罪。
李恕故意將水撥得嘩嘩響,一陣水花濺到晏舞兒的身上,聲音懶懶地道︰「怎樣?為夫的身材還可以吧!」
晏舞兒正好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一具高大的男性身軀呈現眼前,上演了一出致命的美男you惑。
「胡夫人啊,真是巧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晏舞兒心里高興,對胡眉兒也和顏悅色。
「看著,以後學著點!」他弄好之後,不忘叮囑晏舞兒一句。
羞死個人喲!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都還沒有親眼目睹過這麼壯觀的場面,心髒撲通撲通像有人在里面擂鼓一樣,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堂堂一個王爺就不能大氣點嗎?」
漸漸地,李恕覺得自己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她這樣哪里是在擦背啊,分明是輕柔地撫模,他分明感覺到自己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
李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撫模著她的櫻唇︰「昨天還沒嘗明白呢,你那麼煞風景,害我昨晚一點興致也沒有,你得給本王補回來。」
得了那婆子的回答後,胡眉兒望著晏舞兒離去的方向,眼里漸漸露出一股異樣的光。晏舞兒,你如今都毀容了,卻還成天在飛雲居晃,你到底是憑什麼這麼跩?
她趁著還有一絲清明堅持著,實在是不想將自己交付給一個自己不喜歡又濫情的人。
跟著李易來到院子里,晏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揉了又揉,終于看見那個身影向自己飛奔過來。
「王爺,奴才將人帶來了!」李易恭敬地低頭,並未看見里面的晏舞兒。
沒權沒勢,就要夾起尾巴做人,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總結。
「公主!」柳絮撲進晏舞兒懷里,緊緊地抱住她,嗚嗚地哭了起來。
晏舞兒听到有人來,連忙整了整衣衫,她可不能再下人面前太丟臉了。
晏舞兒如蒙大赦,連忙起身飛跑出去。
「好了,這樣憋著更不是辦法,起來,咱們姐妹倆出去走走,誰稀罕自己都比不上咱們自己稀罕。」
「怎麼辦呢,本王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而且說一不二。舞兒欠了我什麼可要一筆一筆算清楚才行!」
晏舞兒開始還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漸漸地心有些不受控制地咚咚直跳,猶如不斷擂響的戰鼓,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到最後大腦一片空白,身子也漸漸有些支撐不住,只能虛弱地靠在男人的懷里。
想到這個,胡眉兒眼楮暗了暗。
「是這事啊!」柳想容拍拍胡眉兒肩膀「王爺這人成天不在府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想開些,今日見不到,明日再去也是一樣。」
胡眉兒望著屋里擺放的大小箱籠,眼楮笑成了一條縫。
「我答應你什麼事了?」果然,男人很欠揍地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她。
「看看,做人就要做這人上人!」胡眉兒想,要不是自己的出身,她怕是連王妃的位子都坐得,如果那樣,老夫人還敢拿臉色給她看嗎?
她一動不敢動,柳絮還系在他的身上呢。又橫下心來,閉上眼楮開始替他擦起背來。
二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只有她們才明白這一路的辛酸。如今主僕二人還能再度重逢,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不值一提,于她們來說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晏舞兒臉紅到脖子根兒,當時差點被他直接拆吃入月復,哪里還顧得上畫像啊?如今想來,確實有那麼點理虧,罵他是烏龜,這本來就很有挑戰性,也難怪他會生氣了。
一路上,下面的人看到胡眉兒,無不小心地討好著,胡眉兒也不拿喬,見誰都是一副笑臉相待,心情十分舒暢。
晏舞兒從他懷里掙出來,撫了撫胸口盡量讓心情平復下來,李恕也閉上眼楮調整自己激動的心情,他堂堂男子漢,不想強迫她。
不過她聰明地沒有多問,堆了一副笑臉看晏舞兒。
李恕盡量讓眸子寒涼一些,聲音也加重了︰「用力啊!如果你再這樣,本王可就不客氣了啊!」
「你帶夫人出去看看!」李恕淡淡地吩咐道。
「多謝王爺!」她不是知恩不圖報的小人。
他是暴露狂麼,在別人面前秀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感到難為情嗎?哼,他大概是在好多女人面前這樣了,只是,她並不喜歡看他的身材,簡直就是褻瀆了自己的眼楮,而且,她剛剛甚至看到他的……
「那你要怎麼辦吧!」晏舞兒聲音都帶著哭腔。
晏舞兒一驚,連忙收回手。
好不容易穿上了衣衫,整理腰帶又弄了好大一陣,總是系不好,無論如何都松松垮垮的,她想起前世的時候,自己穿裙子總喜歡打一個蝴蝶結,靈機一動,將他的腰帶也做成了蝴蝶狀。
「你還沒穿衣裳,就這樣出來成何體統?」她滿臉通紅,他到底要不要臉啊?還是暴露狂啊?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他猛地反手抓住她油走在他身上的小手,壓抑地命令著︰
晏舞兒心中忽然一喜,什麼人要讓她見的?不會是她吧!
她傻眼了,剛才那個女人才離開,王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門了?他這是在敷衍她嗎?「李易,我今日是來謝恩的,若是王爺回來,還請你替我轉告一聲。讓我當面道聲謝。」
不過,此刻收點利息總可以吧。他眼楮微眯,朦朧中看到她迷離的神情,唇間溢出淺淺的嬌吟,他像是被鼓舞的戰士一樣,手開始在她身上油走起來。
「啊~你是在撩撥我嗎?」他的聲音又低啞了一些,寒眸中透著一絲灼熱的光。
「不喜歡就算了!」晏舞兒看他臉色黑了,趕緊撤了重新系了,李恕索性掰開她的手,自己動起手來。
「去通知一下于總管,將這個柳絮撥到綠蕪院當差。」柳絮如今是王府的奴才了,必須給她一個新的身份。
晏舞兒黑線了,這個魂淡,欠收拾!
「啊?」晏舞兒傻了,難道真如弄月說的那樣,王爺一回來就氣得睡下了,連胡眉兒那里都沒去,不會真的是自己害的吧。
晏舞兒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在意,微微向他福了福身,拉著柳絮就出了飛雲居。
跑得比兔子還快!李恕失笑,嘩啦一聲從水里站起來,順手取下屏風上搭著的浴巾擦了擦身子,隨意套上一件薄薄的中衣就往門口走去。
「呵呵,現在知道謝了,剛才是誰膽大包天,要跟本王算賬來著?」李恕牽起嘴角,嘲諷道。
「柳夫人,咱們夫人今兒去謝王爺賞賜,卻不得門而入,夫人在傷心呢。」
「哦!」
暢春園
李恕站在廊檐下,靜靜地看著相擁而泣的二人,心中一軟。這輩子,他似乎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意。
柳想容來到暢春園,看到的就是胡眉兒一臉沮喪地躺在床上,奇怪地問道︰「咦,胡妹妹這是怎麼啦?誰惹咱們胡夫人不高興了?」
他比她高出了整整一個頭,晏舞兒要踮起腳尖才夠得著,可是身子站不穩連連向他身上倒去,她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連忙站好重新再來一次。
晏舞兒想她一定是被蠱惑了,乖乖地走到浴桶旁邊,小手遲疑著搭上他的背,剛一觸及他那略微有些粗糙的肌膚,立馬嚇得彈了起來,只覺得一股奇異的感覺襲遍全身。
「王爺,李易回來了!」弄月在外面稟報道。
可是她心里那個氣啊,很想轉身不理他。只是,她等得,柳絮等不得,她不知道還在哪里受苦呢。
她果然拿出這個殺手 ,李恕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狠狠在她唇上一啄,咬牙切齒道︰「小東西,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再讀讀小說網
「王爺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我這個人有潔癖,才會反映那麼強烈。可是,我也沒說錯啊,咱們就扯平了吧!」晏舞兒打著小算盤。
他雖然穿了中衣,中衣半敞開著,胸膛上還滴著水,那樣薄薄的布料浸了水貼在他的身上,甚至看得見他肌膚的顏色,比沒穿還不如。
「夫人,如今果然是水漲船高,以往哪見過這麼多好東西啊,如今咱夫人是出人頭地了!」丫鬟眼楮里冒著星星。
「夫人在這里等著,為夫怎麼能讓你久等啊?」他長開雙臂站著不動,就那樣等著晏舞兒。
像那個柳想容,明著對她和顏悅色,實際上冷不丁地來上一兩句,落井下石,你還不好挑出她的錯來。
「柳姐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定得想個辦法。不然,不只是我,就是姐姐你也沒有出頭的日子啊!」胡眉兒痛訴著,緊緊地拉著柳想容的衣袖。看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胡眉兒才露出一絲笑容。
「好,奴才記住了!」李易回了話,命人將飛雲居大門合上,胡眉兒看著緩緩合上的大門,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
胡眉兒覺得她那張神采奕奕的丑臉,很是不舒服。「妹妹今兒得了些賞賜,這不正要去謝恩麼?晏姐姐,我哪里有不少好料子,到時候送姐姐兩匹做衣裳啊!」
竟有這等事?柳想容也吃了一驚。晏舞兒生得丑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可是王爺不僅封她為夫人,還時常對她青眼相加。前幾日不是听說吵架了嗎?怎麼今日還去飛雲居了呢?
「舞兒,還不來給為夫擦背?」李恕泡在熱水里,懶懶的聲音透著性感,蠱惑人心。
晏舞兒激動完,回頭看到李恕一直看著自己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
「姓李的,你不要仗著自己是什麼狗屁王爺,就光說話不辦事!」晏舞兒徹底火了,他竟然忘得一干二淨了,虧她今天一大早出賣色相伺候他這麼久。「你說,你會幫我找人的,如今這麼久了,人呢?」
李恕感覺到身上的人兒的變化,更用力地擁住她,方才在淨房里他就想這樣做了,他一忍再忍,因為她一定會跳出來,拿他們簽了字的約法三章出來說事。
「夫人,前面那個不是晏夫人嗎?」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胡眉兒看到了,前面回廊上那個身穿湖藍色衣裳的女子,不是晏舞兒還有誰?
後面這句話是朝著丫鬟們問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悅。
「不可以!」晏舞兒小手制止他更進一步,弱弱地反抗著,「我們約法三章……」
「舞兒,你不會是要本王這樣出去吧!」那形狀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蝴蝶?配上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走出去別人還不笑死了!
男性的氣息漸漸靠近,晏舞兒鴕鳥地閉上眼楮,就當被螞蟻爬了吧。她這樣想著,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有些熟悉,也是現在唇上流連了一圈,再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在她的領地地胡亂翻攪著。
李恕睜開眼,瞥了一眼晏舞兒,對外面吩咐道︰「讓他進來!」
晏舞兒雙手叉腰,她的耐性已經用完了,這廝竟然死不認賬,該死!
「晏姐姐,這是從哪里來啊?」胡眉兒很快走到晏舞兒跟前,瞧見她手中拉著一個丫鬟的手,有些詫異。
胡眉兒來到飛雲居,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話︰「胡夫人,王爺已經出去了!」
「這個府里,每個人都不是善茬!」晏舞兒自然地笑笑,她就沒有指望,這樣的深宅大院里會有什麼普通的人兒。
想著自己好幾次過去,從來未進去過,柳想容的手便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里,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柳絮,真的是你?」晏舞兒推開她,仔細地再看了一次,然後又將她抱住,「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哦,你說那件事啊!」李恕身子往椅子里一仰,舒服地靠著,懶懶地道「可是,本王沒記錯的話,前提條件是你要給本王畫一張像,你完成了嗎?」
「是啊,你們好生服侍著,到時候少不了你們的好!」胡眉兒朝丫鬟嫵媚一笑。
「淡定!」晏舞兒不斷告訴自己,今日不是來觸怒他的。她深吸了幾口氣,將手中的白色外衫遞給他。
原來他沒有忘記,她錯怪他了。
「好了,你去給本王將那件竹葉暗紋的衣裳找出來。」
「是啊,公主,咱們往後要小心些才是!」柳絮深有同感,之前在軒王府,何嘗不是步步為營。她在府里才幾天,卻像是度日如年,在一個王府里,比她以往在皇宮中都要艱難。她肉沒第。
某人卻不肯伸手去接,晏舞兒只好老老實實地給他套上。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各自分道揚鑣。走到飛雲居外面,正好一個婆子在那里干活,胡眉兒拉過婆子問道︰「晏夫人方才是從飛雲居出去的嗎?」
「走,王爺給了這麼多賞賜,咱們怎麼也得去謝恩啊!」胡眉兒站起身,讓丫鬟給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帶了四五個丫鬟浩浩蕩蕩地出門了。
晏舞兒嘴一撇,眼淚就要下來了。
她越說越生氣,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什麼?還有以後?晏舞兒心中一沉。zVXC。
紫兒姐姐雖說進宮了,可她初來乍到,如履薄冰,說話能有什麼分量,而且也沒自己信得過的人。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她一個也不認識,他卻一點肚量都沒有,她還能找誰幫忙啊?
晏舞兒連忙按照他說的話,用力地又按又捏,李恕閉上眼楮,在熱水中舒服地享受著,又煎熬著。
昨日認親,雖然老夫人待自己不厚道,不過,她是誰,能不明白嗎?老夫人那不過是敲打敲打她,防止她掂不清自己的斤兩,她不是糊涂的人。
「公主,那個胡夫人的眼神……」柳絮想起方才遇到胡眉兒,就一陣不舒服。她的眼神說不上犀利,甚至是溫和討好的,不過卻讓她極為不舒服。
弄玉在後面走著,看著晏舞兒跟柳絮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眼里都是羨慕。什麼時候,她也能跟主子這麼親近呢?
「那可不行,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情是你引起的,當然得讓你來解。」李恕說著,一手攬過她的腰,晏舞兒心中抗拒,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因為自己有潔癖就讓一個錚錚漢子喪失了做男人的權利,她就萬劫不復了。
李恕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不是的,」胡眉兒哽咽著,「我明明看見晏舞兒前腳從飛雲居出來,怎麼我後腳一進去,王爺就出去了?難道我連那個丑八怪都不如?」
打仗一樣,總算是穿好了。晏舞兒松了一口氣,希冀地看著李恕開了口︰「王爺,您答應我的事……」
晏舞兒終于有些不耐煩了,這廝如果敢跟她裝蒜,老娘也不是好惹的!
胡眉兒這才起身,兩個人一起出了院子,卻見到另一個不想看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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