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幽,竹林響,
一曲情殤訴愁腸,
欲醉醒,還迷離,
心中苦楚幾估量。
站在小亭中,看著眼前被風吹著的竹林,遙想著以前的父母,遙想小時候的疼愛。公瑾依雪承認,她不是一個心軟之人,可是看到歐陽震那面如死灰,心痛難抑的樣子,她下不去手,原本必死的歐陽雨蝶,因為歐陽震並沒有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名劍山莊麼?她不懼怕,但是她想到了自己二十一世紀,那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去的雙親。
紫顏和藍語只是隱匿在無人的地方,看著自己的主子,他們都知道,主子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她們沒有辦法開解,只能陪著,對她們來說,只有她,才是她們心中的神。
「如果想殺,那就下手,何苦委屈自己?」
身後慵懶,卻清澈的嗓音傳來。
「世事難料,很多事情,又豈能隨心所欲?」
沒有看向來人,她知道那是鬼王,鬼樓樓主。
「倘若你不隨心,會有多少人會隨你?雖然你總是低調行事,但是自然會有多人,為你愁腸的。」
來人淺笑了一下,他只是在說自己,他看到了意氣風發的她,他看到了無比自信的她,他看到了斗者之境的她,他看到了聚滿殺氣的她,可是當他面對有著愁思的她時,他會感覺到,他會無助。
「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女子看鬼王應該是個慷慨之人,不知蹭杯水酒如何?」
「好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鬼大備酒。」
鬼王身後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而公瑾依雪走下小亭,和鬼王並肩走過,二人隨便尋了一個客廳,然後坐下,公瑾依雪傳音紫顏,把花名玄請來。
鬼王的功力在公瑾依雪之上,自然能夠感覺到公瑾依雪的傳音,可是並不知道內容,也不在意。
一刻鐘後,鬼大尋來了整整七壇好酒,還有幾種下酒菜。而花名玄也緩緩而來,此刻身邊已經沒有了美女,只是只身前來。
帶二人坐好,公瑾依雪拿起大壇,給三人倒滿了酒,然後端起碗。
「大恩不言謝,小女子先干為敬。」
公瑾依雪拿起了酒碗,一飲而下。他們二人都知道,公瑾依雪指的是獲得神器後的那場鬧劇。
二人也跟隨喝下,接著依舊是倒滿了酒,三人就這樣談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酒過三巡。
「鬼王那小子,淨坑我,小爺我的面子,那麼不值錢。」
花名玄已經開始胡話滿天飛了,公瑾依雪和鬼王相視而笑。
「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好。」
鬼王說道,聲音中帶著低沉,最開始他以為她是借酒消愁,可沒想到一場酒喝下來,導致他越來越吃驚,幾壇下去,她面色如常,眼神的清明從來不曾退卻。
「我也沒想到,鬼王不單武功好,酒量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一聲輕笑傳來,兩個人坐在房頂上,眺望著遠方的星星,而花名玄此刻已經趴在桌子底下,做開了美夢。
「生來對酒免疫吧,千杯不醉。」
鬼王的話淺淺傳來,美麗的夜空,美麗的女子,況且是唯一能夠牽動心底之人,唇邊抹開了無邊的笑。原來生活也是可以如此美好,從小到大,無不是在算計中度過,否則如何能成長到現在?偶爾放松下來,居然發現,感覺不錯。
「差不多吧,不管是酒,還是毒,對我來說,都等于無,喝酒和喝水沒差了。」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想到下面呼呼大睡的花名玄,全都笑開了。鬧了半天三個人中,只有花名玄會被酒灌醉,公瑾依雪在心底無限的為花名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