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負人心 第九十九章 看似一場好戲

作者 ︰ 六千歡喜

是夜,蔣氏集團大樓卻依舊燈火輝煌,一場談判在所難免,幾十個部門主管和骨干堵在公司老總辦公室門口,竟也呆了兩個小時。

他們無緣無故被炒,自然不服想找老板來討個說法,領頭的這幾個平時都是公司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如今卻跟沒了主意的無頭蒼蠅。

只可惜仍他們怎麼久等,坐在里面的蔣副董事長仍就無動于衷,依舊喝茶打球,輕松愉快的很。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來找我呢?倒不如為你父親請個好一點的律師,說不定還能減兩年的刑。」這樣隨意的回答讓章詩瞳怒火而生,但是自己有求于他,應是壓了下去,男人還真無情。

「我要我父親的量刑減少一半,外加一千萬。」章詩瞳揚起自己的下巴,目不轉楮的看著蔣暮謙。

「信。」

而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像是催命符一般響了起來,她接過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恩。」章詩瞳回答道。

周圍人雖然沒有大聲的復合,可那深深淺淺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航帶著身後的十幾個律師,將寫了那些人名字的信一一交道他們手中,各大律師親自送律師信還是頭一遭。

蔣暮謙輕聲笑道,怔怔的看著章詩瞳,眼楮里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的章詩瞳心里毛毛的。

「還有什麼事?」

章詩瞳從包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幾份文件兩張照片和一個U盤,蔣暮謙看著照片的兩個人,眼楮閃出一絲陰厲。

S市雲山醫院

其實蔣暮謙很想說,他真的不太記得這個人,如果不是猛的想起章詩瞳是前段時期被抓進去的章淮生的女兒,他還真的記不清有這麼個人。司不想辦。

女人大抵都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多少化妝品都無法彌補時光的流失。

一封裁員信,一封律師信,周大少也不過這點本事,之前說話的兩位經理不以為然,悠悠然的拆了信,可看了幾行臉色已經是慘白,自己做事一向很小心。

「恩」

而剛才的這些,雖然隔著門,卻一字不露的進了蔣嘯峰的耳朵,蔣嘯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色如常,似乎早已知曉剛才那一幕似的。

「一個姓周的,也好意思說我蔣氏,真是好笑,你們說是吧。」銷售部的經理大笑說,他是蔣嘯峰的得力助手平常在公司很是耀武揚威,這樣的話他私底下都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不過當著周啟楓的面還真真是頭一次。

不過一秒鐘,電話就已經被掛掉了,只剩下嘟嘟聲。

「這里不適合說話,找個安靜的地方。」蔣暮謙說道。

其實不用章詩瞳多說,蔣暮謙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有幕後操控者,時間,地點,事件顯然是經過計算的,偏偏是在蔣氏和夏市長交惡的時候出的事情,要說沒人在後面指使,他還真真是不信。

「你是……章詩瞳。」蔣暮謙似乎在腦海里尋找了很久才漸漸她的名字想起來,不過短暫交往過一個月,覺得她和其他女人也沒什麼區別,起初的新鮮感也漸漸變得索然無味,不過她倒是有一點好,襯托出某人的特別。

「周部長,我們又沒犯什麼錯,為什麼要炒掉我們,之前裁員也只是裁掉一些無關緊要的部門的閑散人員,我們走了,蔣氏可就是陷入人事癱瘓。」說話的是人事部的陳經理,他很清楚公司走了這麼大批高層會面臨什麼境地。

「我提醒你一聲,什麼叫無關緊要的部門,什麼叫閑散人員,只要是在我蔣氏的部門都應一視同仁,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們這群閑散人員可以立即離開,我蔣氏怎樣與你們無關。」周啟楓字字擲地,絲毫不留情面。

「所以你知道是誰在後面操控?」

「我知道,我問過律師我爸爸這樣的情況最少也是要十年,他年紀大了,真的受不了這樣苦。」提起自己的父親章詩瞳心里滿滿的難過,自己媽媽去世的早,爸爸就身兼母職照顧她和妹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讓她們受過一絲委屈,現在年紀大了居然還要受這樣的牢獄之苦,著實讓她不知所措。

「東西給他了?」那是個男人的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情感。

「我還以為你連我都忘記了。」章詩瞳雖然說得冷淡,但語氣里卻有一種濃濃的怨恨,在怎麼樣也是曾經交往過的人,從小到大都是被別人追著捧著,幾個男朋友也不乏像蔣暮謙這樣的城中貴少,可偏偏只有他,對自己不冷不熱,和她吃飯居然還叫了別的女人,分手就更加莫名其妙。

空擔個名號的人多了,現在笑不代表會笑到最後。

「找我什麼事,如果是說你父親的案子,說實話你找我也沒有用,這個牢他是坐定了。」蔣暮謙開口說道,章淮生做了什麼他很清楚,現在進去了,想要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來他是沒有這個心思想要拉章淮生出來,二來他也必須坐這個牢,有些事注定了。

「蔣暮謙!」那女人叫住他。

不過同樣是姓蔣的蔣暮謙倒是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樣一個女人攔住去路,蔣暮謙剛走出蔣氏大樓只見一個消瘦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眼楮略泛淚光,干練的短發精致的臉盤卻失了往日的風采,臉色也有些蒼白。zVXC。

「你!」章詩瞳氣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拿著桌上的杯子真想照他的臉上潑上去,可手卻懸在半空中,過了許久才微微放下,又重重的坐在位置上。

「他在蔣氏這麼多年,工作是他應當應分的,高薪厚職還這樣本末倒置,章小姐我到想問問你,你父親這樣盜取我們蔣氏的重要機密,打著我們蔣氏的旗號去行賄官員,虧空公款是否是他這樣的‘功臣’該做的事,良心到真要問問你父親章淮生他有沒有。」

一雙縴細的手,推開了醫院六樓的一間VIP病房,空空的病房里只有床頭那束黃玫瑰顯出一點點的聲氣,死氣沉沉的病房只能听到儀器滴滴的聲音。

正當章詩瞳以為自己失敗的時候蔣暮謙卻伸出來撫模她的發,章詩瞳微微一愣,只見蔣暮謙說道︰「好,我答應你,錢我會在事情解決之後匯到你的賬戶上,不過,如果讓我發現這里面的東西是假的,我可保不準令尊在牢里會呆多久。」

誰都知道這個周公子是個蔣家最沒地位的人,表面上風生水起公子,說白了一點發言權都沒有,股東大會上壓根沒有他的位置,別人踫著他也不過是挨著蔣家的面子,要是換了老板,他也就跟他們這些人一樣,卷鋪管走人。

而門外那些人遲遲未見老板出來有些煩躁,打算硬闖卻被蔣嘯峰的私人保鏢生生攔下,一串凌亂的腳步聲打亂了這些人的心神,只見周啟楓領了一群人過來,正眼一看,竟是蔣氏難得一見金牌律師團,都是S市法律界的精英,隨意那個也都是平常人想請都請不到的人物,如今卻悉數到齊,看來這蔣副董事長門前這一畝三分地注定是不太平了。

「蔣暮謙,我父親在蔣氏這麼多年,沒有功也有勞,你這樣說未免太沒有良心。」

「給我這些,詩瞳的條件是什麼?」

蔣暮謙面色如常,正準備離開,卻被章詩瞳一把拉住。

淺淺一個字,卻讓章詩瞳感到一絲希望。

她實在是不甘心,自己哪點不好,讓他這樣對待。

「我保證,這里面的所有都是真的。」章詩瞳篤定的說道,蔣暮謙收回放在她身上的手,起身離開了咖啡店,章詩瞳整個人像散掉了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章詩瞳想了想點點頭,她也不想在這里和他講父親的事情,便跟著他上了車,兩人來到一處安靜的咖啡室,幽暗的燈光下,蔣暮謙才看清章詩瞳的臉,比前兩年他記得樣子老了一些也憔悴了一些。

「瀆職,受賄行賄,泄露公司重要資料光著幾條,就有你們好受的,記住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周啟楓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這些人一句話都說不出,各個心神不寧天塌下一般。

「蘇律師,做事!」周啟楓對著身旁的一個男人說道,那男人年紀不是很大,三十歲左右,S市姓蘇的律師不少,但是能進蔣氏的蘇律師也真真只有一位,便是最近幾年風頭正勁的金牌律師蘇航。

「如果我說我父親是受人指使的,你信嗎?」章詩瞳無力的說道。

這樣的男人,如毒藥一般,還是少踫為妙,她現在有些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你真的信?」章詩瞳又痴痴的問了一遍。得到的答案是蔣暮謙微微的點頭。

病床上的人一張蒼白的臉看不出一點點的血色,有人輕輕推動輪椅,來到床邊,縴細的手拂過那張蒼白的臉。

「梓揚,姐姐回來看你了。」

依舊沒有任何回答,只有她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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