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醫 第三十七章 出賣

作者 ︰ 離落城

「徐長安還有其他人?」周業章問道。

「二刀飛鴿傳書回來,也已全部解決。」那人再道。

「去河道。」周業章往外走,兩道人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米倉的火還在燒著,米莊後院也同樣著起了火,被燒斷的屋梁砸下來,「 里啪啦」,火舌呼嘯而起,火勢燒得更猛更烈,一眨眼的功夫,烈火已把整個德豐米莊包裹住。遠遠望去,只能看到紅彤彤的火光。

「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夜里,有人慌亂的大聲喊叫。

再回到鹽運使衙門這邊,官鹽的事才剛見進展,還沒得松口氣,便又被推進了谷淵。

「大人。」有人從黑夜里沖出,神色慌亂的對陸止俞和李旋風回報。「不好了,德豐米莊起火了。」

「起火?」事情來得突然,陸止俞和李旋風同是一驚,異口同聲的問道。

「火燒得很大,一下子便把整個米莊吞沒了。我去了後院,一個活口也沒留下,掌櫃徐德順死在倉庫里。」來人道。

「那官鹽呢?」李旋風焦急的問道。

「倉庫里沒見到鹽。」來人回答。

「去德豐米莊。」陸止俞憤恨的一字字的吐出,大步朝著府外走去。

所有線索聯系起來,不難推斷出事情的過程。官鹽被竊後,一定是藏在了德豐米莊,米倉寬敞,確實是個囤貨的好地方。再後來,官鹽被運走,怕米莊的人會走漏風聲,于是便殺人滅口,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能在南濱城里,為所欲為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除了周海山,陸止俞想不出第二個人。

陸止俞、李旋風幾人越走越遠,一個轉彎後完全看不見了。夏以彤打開房門從里面走了出來,剛才外面的對話,她隱約听到了部分。官鹽、失竊、德豐米莊、起火……串起來,雖然不清楚整件事的經過,但夏以彤大致能猜測出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要對陸止俞出手了。是周海山?還是江予辰?

沒有睡意,夏以彤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府邸里。

陸止俞的書房,燈黑著,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里面走出來,是陳三德。見到過來的夏以彤,陳三德顯得很慌張。

「夏姑娘,這麼晚了還沒睡?」陳三德背在身後的雙手在打著顫,目光閃爍不定,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夏以彤還記得陳三德,皇後壽禮的事便是他籌辦的,但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活月兌月兌一個狗奴才的樣。這麼晚了,陳三德去陸止俞的書房干什麼?

「睡不著,在府里隨便走走。」夏以彤道。

「我還有些事,便下去了。」陳三德說完,余光又往書房看了眼,這才離開。

行跡可疑,肯定有鬼。在陳三德走後,夏以彤原地站了會,她在躊躇著,要不要管這事,最後,她還是進了陸止俞的書房。

書房很整齊,書籍、公文、擺設都沒有被弄亂,夏以彤打開了幾個抽屜,也沒有什麼異常。陳三德進來做什麼?找東西?夏以彤仔細檢查了一遍書房,視線最後又落到寇向奎寫的那副字畫上。她對著字畫出神很久,又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陸止俞和李旋風回來了,只是兩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很沉重。因為德豐米莊的滅門慘案,也因為官鹽的事。官鹽失竊一事,要是單純的只是圖財,不會殺那麼多人,背後絕對有著更大的陰謀。李旋風有種預感,幕後的人很快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並且是沖著陸止俞而來。

「大人,定遠侯府一直有人監視著,城門入夜前便關了,你說那麼大批的官鹽,會轉去了什麼地方?」李旋風努力想著,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遺漏的。

陸止俞沉默著,走著走著,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夏以彤。

「官鹽失竊,是怎麼一回事?」夏以彤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陸止俞驚訝。而一旁的李旋風,則是警惕著夏以彤。

「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了。」夏以彤抬頭看向天際,愈黑的濃雲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馬上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她把眼楮閉上,再睜開,對陸止俞說道。

「不會有事的。」陸止俞能感覺得出,夏以彤是在擔心他。

「連命也不要,真的值得嗎?」。夏以彤見過的血比陸止俞多得多,他的話太沒說服力了,她再問道。

「要讓生者活下去,為死者討回公道。」陸止俞堅定的說道。德豐米莊的滅門慘案,不管此事是不是沖著他來,他都不會就此罷休。

另一邊,定遠侯府。

「侯爺,陳三德來了。」有人在書房外,向里面的周海山稟報。

「讓他進來。」是周海山的聲音。

外面的人打開房門,陳三德走進去,書房里只有周海山一個人,陳三德咽了口口水,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身後傳來聲響,陳三德轉過頭去,房門被人合上了。

「草民參見侯爺。」陳三德雙膝跪地,低著個頭,不敢正視周海山。

「起來回話。」周海山面容威嚴。「本侯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侯爺,找到了,您看是不是這本?」陳三德從地上站起來,從衣襟里掏出一本冊子,走上去遞給周海山。

周海山接過冊子,才翻了第一頁,臉色隨即變得鐵青,嚇得一旁的陳三德連氣都不敢喘一個。

「陸止俞,想動本侯,先看你有不有那個命。」周海山大怒,眼里冒著凶光,惡狠狠的說道。他也不看冊子後面還寫了些什麼,幾下把整個冊子撕爛了,散落的紙片掉了一地。而冊子上,則是記錄了周海山這些年在南濱城的所作所為,時間,地點,一條條罪證羅列得清清楚楚。

「敢和侯爺對著干,陸止俞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就這兩年,他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陳三德數落著陸止俞,十足的一副趨炎附勢的嘴臉。

周海山瞪了眼陳三德,陳三德肩膀一顫,立馬把嘴巴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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