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謀 第016章 君心難測意難違

作者 ︰ 兜兜不回家

「參見九殿下。」柳風瑾道。

慕容澤初道︰「剛剛還盡興吧?以大皇姐的為人,你和她相處應該長久不了,不如跟著本殿下?本殿下會憐香惜玉哦。」他手一伸,正好觸模到柳風瑾的臉龐。

柳風瑾雖然氣惱他這般輕浮,卻不是臉皮薄如紙的古代人,不但不躲,反而嫵媚一笑,道︰「求之不得。那殿下打算怎麼收留我呢?」

慕容澤初被她這個態度驚到了,一愣,笑道︰「本殿下遲早要封王的,封你個側妃吧,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側妃已經是頂天的恩賜了。」

柳風瑾冷笑道︰「那先謝過九殿下的恩賜,等我對側妃的位子感興趣了再來投靠九殿下,現在恕不奉陪了!」

——死孩子,竟然調戲姐姐!給個側妃名分就是天大的恩賜!一邊玩去!

回到听雨軒,優嵐上來伺候著,借機問一些問題,想套出柳風瑾的行蹤,但柳風瑾偏偏只字不提,她無奈,只得道︰「三小姐,老爺除了讓奴婢照看您的起居,還讓奴婢隨時匯報您的行蹤。」

柳風瑾冷笑︰「好樣的!現在監視我的行蹤也毫不避諱了。那你就如實匯報,我去了玲瓏宮給大公主慶生了。」

優嵐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冷道︰「奴婢斗膽提醒三小姐一句,不要以為進了宮就可以為所欲為,柳府的勢力在這皇宮也不容小覷,若是哪天讓老爺不高興了,恐怕結果不是三小姐能承受的。」

柳風瑾冷笑道︰「這些不勞你費心!現在只管做好你丫鬟的本份!」

優嵐吃了憋,在心里更加怨恨柳風瑾,向柳致墨透露的消息也略顯夸大和虛假,好在柳風瑾一直對她有防備,倒沒有讓柳致墨找出什麼紕漏,在宮里也就一直平安無事。

春卉來請示,道︰「主子,柳府的兩位小姐進了皇宮,主子要不要去拜見。」

柳風瑾驚道︰「你是說,柳如絲、柳詩翎都來了皇宮?她們來這里做什麼?」

春卉笑道︰「奴婢也不清楚,想來也是伴讀來的。」

優嵐在一旁冷笑道︰「宮里豈是需要那麼多伴讀的?」

「那你說是為什麼?」柳風瑾問道,她似乎有種預感,這是柳致墨的安排,而且是為了牽制自己,但仔細想想又完全沒有必要,自己是個毫無背景權勢的庶女,能給柳府添光自然是好,沒有利用價值直接棄用便是,何苦如此費神?

優嵐沒有回答,她近來的態度十分囂張。

很快,柳風瑾見到了傳聞中兩個姐姐,俱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長女柳如絲今年十六歲,姿容秀麗,氣質嫻雅,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又擅長彈奏琵琶;次女柳詩翎今年十二歲,美目流連,肌膚賽雪,體態玲瓏,氣質中少了一分嫻雅卻多了一分高傲,有其母的風範,與柳風瑾同齡,只比柳風瑾早出生一個時辰,但看上去卻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柳風瑾見到她們時卻不是在碧心堂,卻是在萬安殿。

慕容崇瑞讓她們三個並排站在一起,左右端詳了一下,笑道︰「柳氏真是人才濟濟,不但兒郎出類拔萃,就連女兒也這般傾國傾城,難怪南宸國的兒郎將丞相府的門檻都踏破了!好!」

柳如絲盈盈一福身,道︰「多謝聖上夸贊。」

慕容崇瑞又問了一些問題,諸如年齡、愛好等,笑道︰「你們都到了婚配的年齡,柳愛卿,朕為你這幾個寶貝女兒賜婚,可好?」

柳致墨急忙恭敬道︰「多謝皇上。」

柳風瑾心道︰糟糕!不會也順帶給我賜婚了吧?我不想那麼早結婚啊,不想結婚啊——她在心底呼求著。

慕容崇瑞笑道︰「朕看你的長女和景平王的世子年紀相仿,才貌也十分相配,不如就將柳如絲賜婚給慕容逸吧。稍後,朕就下旨,讓景平王也高興高興。」

柳致墨誠惶誠恐,道︰「多謝聖上賜婚。」

柳如絲雖然害羞,但也福身行禮,道︰「多謝皇上。」

又听慕容崇瑞道︰「至于柳家的二姑娘嘛,朕看著中山王的世子不錯,二人看著也很相配,郎才女貌。」

柳致墨听了這話,臉色大變,連呼吸都不正常,僵硬地表達了謝意,柳詩翎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害羞地稱謝——這就是她們的命運,她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自己的婚姻要由皇帝做主,注定要嫁給達官貴人,相貌人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位勛爵!

「至于三丫頭嘛,朕想想。」慕容崇瑞道,卻笑著看看柳風瑾。

柳風瑾心道︰慘了!這麼快就被指婚了!不知是哪個歪瓜裂棗!不管怎麼說,她一個庶女能被皇帝指婚,那也是莫大榮幸!

慕容崇瑞道︰「三丫頭,你今年多大了?」

柳風瑾道︰「回皇上的話,奴婢今年十二歲。」

慕容崇瑞若有所思道︰「哦,那還小,就留在宮里伴讀吧,晚兩年朕在指婚。眾位愛卿,都下去吧。」

柳風瑾心想︰這皇帝老兒真是糊涂,自己與柳詩翎同歲,雖然自己看上去比柳詩翎顯得小,但也不致于千差萬別,為何自己就不用賜婚?不管怎麼說,不用馬上嫁人都是件好事,她帶著一顆近乎雀躍的心走出萬安殿,卻看見氣急敗壞的柳致墨,而兩位貌美的姐姐也是沮喪憂傷,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柳致墨是想將兩位女兒嫁給皇子,這樣也就鞏固了柳家的政治地位,但慕容崇瑞故意將柳如絲、柳詩翎指婚給兩位世子,顯然是有意削減柳氏的勢力!從門第上看,景平王的世子、中山王的世子都不辱沒了柳府的這兩位小姐。

但問題就在于,這兩位王爺都是皇上的心月復大患!景平王勢力範圍在南方,其世子慕容逸名義上是在宮里讀書,其實等同于入質,是以景平王不敢輕舉妄動;中山王雖位于京城,但其子去在外掌握了兵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中山王世子卻不能不顧及自己父親的安危!皇上和這兩位王爺表面上和諧,但卻私下里爭斗里許久。

要麼就是慕容崇瑞太信賴柳致墨,想讓柳氏與他們聯姻的方式鞏固自己的政權;要麼,就是慕容崇瑞認為柳氏的勢力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皇位,讓他們結合,是想統一除去。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是零,皇上若是想通過姻親來籠絡兩位王爺,自己不是每有女兒;第二種可能性也不大,讓柳氏與他們聯姻,無異于是強強聯手,又豈是輕易能除掉的?尾大不掉的道理,慕容崇瑞豈能不知?

慕容崇瑞這步棋到底是什麼意思?

君心難測!天意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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