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人上身著一件深紫的貼身襯衫,是一條略帶休閑的長褲,這一身裝扮將他完美修長的身材展露無余,他雙手抱胸,姿態慵懶,邪肆中透著惑人的性感。
此時,他妖冶的紅唇噙著魅惑的笑容,眼神專注地看著那個彈鋼琴的柳含妡,而柳含妡亦是時不時地抬眼看他,眉目含情。
左嬡收回眼神,轉身便準備離開,可鋼琴曲恰巧在這時候停止,同時一個清脆的嗓音喚住了她,「左嬡,你來練琴嗎?」
左嬡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她和柳含妡並沒有多少交集,一個是高高在上,集美麗聰慧矜貴于一身的市長千金,一個是無權無勢,靠獎學金上學的平凡‘丑小鴨’,她們兩人,唯一能相提並論的,就是鋼琴技藝。
柳含妡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語氣溫婉中透著一絲嬌俏道︰「荀歡,這是左嬡,我們音樂系的高材生哦!」
荀歡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邪光,他嘴角噙笑看著柳含妡,語氣邪肆道︰「你這是做什麼?準備幫我做媒嗎?」
他說著,眼神轉向左嬡,眼底有些晦澀,嘴里吐出一句很欠扁的話來,「好歹你也幫我介紹個能見人的啊!」
柳含妡嬌嗲地睨了他一眼,「討厭,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嗎?」
話落,她不好意思地轉眸看向神色清冷的左嬡,語氣歉然道︰「左嬡,他無心的,你別介意啊!」
柳含妡嘴里雖然這樣說著,可心里卻是異常的受用。
她就是故意叫住左嬡的,在學校里,她們是一個天一個地,她是天上的白天鵝,她是地上的丑小鴨,她很喜歡這種優越感,然而,她什麼都比這只丑小鴨好,唯一就是鋼琴比不過她,這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荀歡嘴角笑意不變,心里卻是冷嘲。
左嬡神色不變,依舊是清清冷冷的,「我為什麼要介意?」不相干的人而已,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存心找給自己找不痛快。
柳含妡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妝容精致的臉龐笑意微僵,沒等她開口,左嬡拂了拂發絲,再次出聲,「你慢慢練吧,我先走了!」
「呵呵,她性子挺冷,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
柳含妡看著她高挑的背影,干笑兩聲,語氣不自然道。
荀歡笑笑,卻是不言,這女人的意思是說她清高不合群嗎?
左嬡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來到學校後面那片櫻花林,此時花期已過,枝干上面突突的,她閉著眼楮,在腦中想象那櫻花盛開的時候,那壯觀艷麗的場景。
媽媽很愛櫻花,小時候常听她說,櫻花很美,是熱烈,純潔,高尚的代名詞,象征著唯一的愛,每個女孩心里都有一個夢,她听多了,心里就特別向往,小時候的顛沛流離,也讓她特別早熟。
當阿郎騎了五個小時的單車帶她去看櫻花,陽春三月,那漫天的飛舞的櫻花下,一向不善言辭的他對她說︰
「小嬡兒,我等你長大,到時候在我們的院子里種滿櫻花樹,讓你能第一時間看到櫻花盛開!」
阿郎當時失了記憶,性子很冷,待人防備心特重,時常一整天不說話都行,每天都是她在他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著,他只是沉默地听,當時他能說出那樣一句話來,是多麼難得啊!
十七歲的她,一顆懵懂的少女心,也在那時候徹底遺落在他身上。
可是,櫻花盛開一年有一年,那個承諾說要為她種一院子櫻花樹的男人,又在哪里?他讓她等他,而她已經等了五年,她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
「光禿禿的枝干,很好看?」
一個邪肆異常的聲音拉回了左嬡的翻飛的思緒,她霍地睜開眸子,看也不看說話之人一眼,轉身踏出櫻花林。
「不是想要錢包嗎?」
荀歡雙手插在褲袋里,身子斜靠在路燈柱上,看著她冷漠的背影,好整以暇地出聲。
又是這種氣息,悲傷,思念,又透著一股絕望,他討厭她身上散發出這樣的氣息,很討厭!
左嬡的腳步頓住,她轉身,低眉順眼地出聲︰「荀少,那些破玩意兒對你來說也沒用,還請你將它還給我!」
其實第二天她去‘魅都’問過打掃衛生的阿姨,她說沒看到,問了劉玲才知道,在他手中,前幾天她跟琳琳的舅舅季一鳴提過,想讓他幫忙將她的證件拿過來,當時他說試試,可一直都沒消息。
荀歡唇角微勾,顧左右而言他,「你和別人說話都是用一顆黑黑的腦袋對著人家嗎?」
左嬡深吸一口氣,抬頭,態度不卑不吭,重復剛開的話,「荀少,那些破玩意兒對你來說也沒用,還請你將它還給我!」
「呵呵,可以,不過我沒帶在身上,晚上八點,來這里拿,過時不候!」
他邪魅一笑,說著,從褲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塞到她手中,而後不待她反應,闊步離開。
左嬡握著名片的手緊了緊,眼瞼低垂,錢包她可以不要,只是里面有她的各種證件,補辦起來很麻煩,更何況……
出了校門口,就看到卓浩倚在他那輛重型機車上等她,旁邊不少的女生拿眼偷偷瞄他,大膽豪放一些的,甚至直接向他拋媚眼。
卓浩人長得眉清目秀的,許是喜歡練拳腳的關系,他擁有一副與他面龐不符合的好體魄。
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八五的身高,一襲緊身皮衣皮褲裹著他強健結實的身材,這樣一個極品少年郎,也難怪會引來狼女的側目了。
看到她出來,卓浩就像是小狗見了主人一樣,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眾人看到這一幕,眼露訝異,這麼一個極品,居然看上那個平凡無奇的四眼妹?
卓浩並不知道他的出現已經引來眾多非議,他抬手,極其自然地攬住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左嬡,「今天是什麼日子記得不?」
左嬡微愣,有什麼特別的嗎?
看著她這樣,卓浩給了她一個爆栗,「你太讓我傷心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會忘記,我告訴你,今晚不許打工,必須得陪我!」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機車旁,卓浩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拿起頭盔幫她戴上,而後戴上自己的,發動機車,「坐穩了!」
話落,呼的一聲,機車揚長而去,從始至終,左嬡都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不遠處,荀歡坐在他那輛騷包的保時捷跑車里,看著遠去的車影,嘴角是習慣性的邪肆笑容,只是眼底沒有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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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嬡會去赴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