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並沒有依左嬡的要求,送她回學校,而是回到他的別墅,車子駛進車庫,左嬡從車上下來,轉眸看向銀灰色的真皮座椅,上面如她所料,印上了一抹殷紅的血跡。
荀歡同樣也看到了,他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眸子淡淡掃了她一眼,「你負責弄干淨它。」
雖然他不像喬翊陽那般,將車當自己的老婆般寶貝著,不過他有輕微的潔癖,所以對于自己的座駕,還是挺在意的,如果今天換成是別的女人,他管她是死是活。
想到這里,荀歡微不可察覺地怔了一下,為什麼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就不嫌棄?
「我要回學校!」
左嬡垂著頭,掩下她灰白的臉頰,清清冷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響起,荀歡剛壓下去的火氣再次騰騰的升上來,琥珀色的眸子竄起一簇憤怒的小火苗,「要滾自己滾,爺沒空!」
話落,他不再理會她,跨著優雅的步伐向別墅走去,只是進門之時,大門並未關嚴實。
在他離開之後,左嬡再也忍不住,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她蹲子,想要緩和那種絞痛,一聲聲壓抑的申吟從唇間溢出。
蹲了片刻,待那種撕心裂肺的絞痛稍微有些緩和,她這才站起身子,顫顫巍巍地向外走去,這里是一片高級別墅區,零零落落地矗立著豪華的別墅,雖說沒有出租車經過,不過一路上都有路燈。
荀歡回到臥室洗了個澡,只身圍著一條浴巾出來,完美有型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健康的麥色肌膚,勁腰窄臀,六塊月復肌結實精壯,雙腿修長有力,整個人猶如非洲優雅慵懶的獵豹,渾身透著一股凌厲強悍的張力。
他擦拭著濕濕的頭發,琥珀色的眸子將臥室掃了一圈,預料中的身影並沒有在,眸色頓時一沉,他來到樓下的客廳,依舊是空無一人,特意未關的大門還是保持原來的半合狀態。
「Shit!」
荀歡低咒一聲,泄憤似的一把甩掉手里的干毛巾,他拉開門,看了外面一眼,昏黃的燈光下,連個鬼影都沒有。
昏黃的路燈下,一抹縴細的身影踏著虛浮的腳步吃力的移動著,燈光將她的身影拉的老長,卻也顯得格外的蒼涼與孤寂。
四周靜悄悄的,偶爾能听到幾聲歡樂的蟲鳴,左嬡痛得渾身虛軟無力,臉色白的像鬼,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冷汗浸濕,微涼的晚風襲來,透著一股森冷的寒意。
她拉緊了身上那件外套,緊咬著唇瓣走到燈柱下,軟綿綿的身子靠著柱子下滑,體內的熱流一波勝似一波,月復部的絞痛有增無減,再加上酒勁上來,她渾身難受的要命。
自從那次大難,她的身體落下了病根,每個月的經期是她最痛苦的日子,同時也提醒著她,當初那種切膚之痛。
一束刺眼的燈光射來,呼嘯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接著便是「哧」的一聲,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從中也可以看出,車速有多快。
荀歡陰沉著臉從車上下來,看著那抹卷縮在燈柱下的身影,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而陰鷙,里面滲滿了熊熊烈火,他腳步很沉,一步步像是踩在心尖上一樣。
很快,他來到那抹身影面前,毫不憐惜地將她拽了起來,「你他媽的就是一頭驢,倔的要死!」
左嬡抬起頭來,眼瞼微微掀開,看了他一眼,嘴角扯開一絲弧度,語氣嘲謔道,「我就是這驢脾氣,荀大少爺,你玩膩了嗎?」
她抬頭的瞬間,荀歡整個人都愣住了,倒不是被她的話愣住,而是她此時的樣子。
額前厚厚的劉海被汗浸濕,一撮一撮地黏在光潔的額頭上,精致秀麗的臉龐慘白慘白的,本是極好看的稜唇此時被她的貝齒蹂躪得血肉模糊,鏡片下那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透著迷離的水光,眼底是隱忍的痛苦。
不知為何,看著她這般樣子,荀歡那顆冷硬的心髒微微刺痛了一下,那種痛感還有漸漸在心髒處擴大的趨勢。
他眸色沉冷而深邃,不理會她的嘲謔,打橫將她抱起,向車子走去。
「如果真的發善心,就送我回學校吧,你那里沒有我要的東西!」
左嬡被安置在副駕駛坐上,月復部的疼痛仍是不減,此時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狀況,也許一個晚上都走不到有車的地方。
荀歡發動車子的動作頓了頓,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了然,「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堅持要回去?」
左嬡沉默不言,意思很明確。
荀歡嗤笑一聲,拿出手機快速撥了個號碼,向那頭沉聲交代幾句,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讓人送那東西過來。
掛了電話,荀歡發動引擎,一個利落的轉彎,車子就往回駛去。理智上來說,他應該依了她的要求,送她回學校的,然而,他身體的動作卻快過了大腦,等他回過神來時,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左嬡走的並不遠,幾分鐘的車程就重新回到了別墅,荀歡停好車,推開車門,跨步來到另一邊,沒等左嬡自個兒下來,就不理會她的閃躲,彎腰將她抱了出來。
「我自己走!」
除了在床上,左嬡還不習慣這樣的親密,更何況他們的關系也沒必要這樣的親昵。
荀歡完全無視,抱著她上樓進了臥室,直接向浴室走去。
「先洗個澡,你要的東西馬上就會送來!」
話落,他將她放下,而後退出了浴室,還體貼地將浴室的玻璃門將她關上。
左嬡從浴室出來,臥室里並沒有看到那男人的身影,不過床上卻有幾包衛生棉,許是模不清楚她用的牌子,所以幾個有名氣的牌子各有一包。
她不知道是誰買的,不過她也沒必要知道,她隨意拆開一包,拿了一片進浴室。
荀歡進來的時候,左嬡已經睡著了,臥室里亮著一盞橘色的壁燈,他看了眼將身子卷縮成一團,額間滲著蜜汗的女人,劍眉微微皺起。
他在她身側躺下,伸手想要掀開她身上的薄被,然而,大手觸及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正當他詫異之時,身旁的女人突然鑽進他的懷里,手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嘴里一聲輕軟的呢喃溢出,如果他沒听錯,她喚的是「阿郎!」
------題外話------
上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