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哥!你今天一來我就覺得不對,你惹上什麼事兒了?嚴重嗎?有事別一個人扛著,讓兄弟們一起來幫你!」米瑞安的話並未讓曲扎感到意外,他只是一直等著讓他自己說出來
「我!唉!」米瑞安不知從哪里說起,自己拍了下大腿,狠狠喝了口酒。
看他這番情景,曲扎覺得這次米瑞安遇到的事兒一定不小!
已是凌辰時分,店里鬧騰最歡的幾個倭人也經不住疲倦摟著姑娘趴在桌上睡的東倒西歪,油燈越來越暗,酒肆里也漸漸安靜下來。
米瑞安看了看四下沒人注意到他們,便壓低聲音對曲扎說
「你知道哥哥我這次做的是一單什麼生意嗎?」。
「你不是說是要殺個人嗎?我記得你上次還告訴我說這一單如果做好了,以後就不做保鏢和殺手這一行了,咱倆一起回家種青稞,然後再做點小買賣!是不是這人武功高強不好下手?又是哪里的惡人?」曲扎看到米瑞安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米瑞安搖了搖頭,「那你知道雇佣我的是誰嗎?」。剛說到這里,突然咕咚一聲響,把米瑞安嚇的一下子吹滅了桌上的油燈,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倭人睡的太死,從桌子上掉了下來,這才松了口氣。
「就是那凌霄振父子!」此話剛一出,曲扎嚇的「啊!」了一聲,被米瑞安及時捂住了嘴。
「你怎麼能和他扯上關系!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還不知道什麼事,曲扎就已判斷出米瑞安此番定是凶多吉少!
「那他們讓你殺的是?……」曲扎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凌霄振父子竟不惜花錢冒險。
「就是那梁暖兒!」這消息不亞于一顆炸彈,讓曲扎一下子嚇呆了!
「哥哥你好糊涂!官府上的人怎能隨便招惹!何況這凌霄振又是朝中出了名的冷血,下手極狠,我听給他家做保鏢的一個兄弟說,去年朝中無故死的兩個大臣,都是他派人暗殺的!最後把那兩個殺手也給解決了,如今你惹上他,不管是殺的誰最後都是死路一條啊!」
「我是被錢沖昏了頭!」听了曲扎的話米瑞安更是懊悔不迭!
「那你把梁小姐已經……」曲扎提心吊膽地問
「一言難盡!」事已至此,米瑞安覺得把事情合盤向曲扎說明,還興許能得到些幫助,于是一五一十將這路上的種種過程告訴了他。
「你是說是烏孫國的公主最後吃了那毒羹?」曲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當時我看到是公主吃了那羹,自知要出大事,便襯著亂跑了出來!」米瑞安有些垂頭喪氣!
「那就是說你並未看到公主中毒,你確認她喝的是你下毒的那碗嗎?」。
「當然確認,我看她喝下後就趁人多悄悄溜了出來,怕出現狀況後有守衛把守不好月兌身!」米瑞安點頭確認。
「如果真是喝下,必定會毒發,那鶴頂紅是一等一的毒,毒性何其厲害!公主肯定是命不保了!可這麼大的事我近日往來那條路好多次,怎麼沒听到一點消息?!」曲扎自言自語
「這幾日我也悄悄去附近了幾次,也曾幾次三番和過往的商隊打听,確實是沒有一點消息啊!」米瑞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米大哥,你要做好準備,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按常理,就算公主在此地中瘟疫,或有個小病也會有皇家的侍衛前來淨街,方圓十里之內都不能有人近,如今這樣平靜反而更不正常。」
「可是我該怎麼辦?」米瑞安覺得自己更沒了主意
「不管什麼情況,你斷不可再出來,我怕有人會在暗中找你!待我明日再去蒼龍,就算是個鐵桶也會有進空氣的地方,我就不相信一點消息打听不出來!」曲扎決定為朋友鋌而走險!
「我現在不怕死,就是阿珍和孩子還在凌雲志那老賊那里!」
一提起老婆和孩子,米瑞安覺得很揪心,雖說從做這一行到現在在他手上的人命不下幾十條,但哪一票他都沒太放心上,殺的畢竟大多數都是些來路不明的惡霸,也算是替天行道,但只有這次他深深感到恐懼,第一次有了因果報應的感覺,想起梁暖兒和昆拔圖婭公主對自己的好,還有老婆孩子期待的眼光,米瑞安內心從沒象此時一樣無比煎熬!
第二天一早,曲扎剛走下客棧樓梯,就看到一堆人圍著門口在看什麼,
「小哥,他們在看什麼?」曲扎坐下要了一壺茶,順便問正在忙碌的小二
「官府今天一早帖的告示!今天所有人不許上街,通往城外的官道今天淨街!」小二頭也不抬邊擦桌子邊說
「為什麼?」曲扎追問
「听說是太子今天要去蒼龍去接從烏孫國來的太子妃!」旁邊一好事之人搶著回答
曲扎聞听此言心懸到了嗓子眼兒!心想正好打听一下太子妃的情況,于是便湊到幾個正在吃飯的鏢師桌前搭訕著
「這可是大喜事啊!不過迎親可不是件小事,估計這幾天官道都不能走了!」
「我怎麼听說新太子妃好象在路途中病倒了!」其中一個粟特鏢師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我前天從一個西域來的商隊听說的,听說合親的隊伍在蒼龍停了有一段時間了,好象出了什麼事,里外封鎖的可嚴了,近來都沒見過里面出來過人,就見外面的軍隊把守!」另一個壓低聲音說
「你們瞎說什麼!皇家的事也拿來議論,別忘了這是在什麼地方,不想要命了!」一個年長的鏢師及時制止了大家的議論,那幾個粟特鏢師急忙低下頭吃飯便不再吭聲。
然而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曲扎已確定公主肯定是出事了,所謂無風不起浪,曲扎覺得現在要把這消息盡快告訴米瑞安。
不等曲扎說,米瑞安也已經知道了這消息,他一听說今天官道被封,心中就知道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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