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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暖兒逃跑了,這對凌霄振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太子並未懷疑米瑞安已死的事,梁暖兒的逃跑更加讓這件事理順成章地變成了梁暖兒和米瑞安合伙毒害公主,也省得他凌霄振再想辦法。此刻他心想,再讓你多活幾天,看你能跑到天邊,等這事過去,先把米瑞安解決,再解決這個梁暖兒!
子夜,營地內一片寂靜,只有太子帳內閃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太子劉拒悄悄將隨行的錢太醫叫至寢帳內。
「錢大人,您今天驗了尸體,公主到底是不是被人下毒所害致死?」劉拒低聲問
「啟稟太子殿下,我今天查看了公主的尸體,確實是中了鶴頂紅的毒!只是……」錢太醫說到這里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捋著胡子
「只是什麼?」太子敏感地問
「殿下,我看這公主中的鶴頂紅不是一般的鶴頂紅!」
「怎麼個不一般?」太子著急忙地問
「這鶴頂紅在毒藥里面是最上等的,雖說毒性大,但很少當成毒藥用,一般是用來當一些名貴藥材的藥引子,民間的鶴頂紅極為少見,尋常百姓家也用不起那些貴重的藥材,純度這麼高的鶴頂紅更是少之又少,尋遍整個長安城的藥房,能尋來這一半量的鶴頂紅就很不易了,而且尋來的那些鶴頂紅哪有這麼純,」剛說道到此,太子象是悟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
「小人不敢亂說,但是我懷疑這麼大量的鶴頂紅,除了皇上的御藥房,恐怕別處也不會有這麼多!」錢太醫說到這里很謹慎。
「也就是說這鶴頂紅可能是從御藥房出來的!」太子順著錢太醫的話說
「小人不敢亂說!」錢太醫趕忙跪下請罪
「錢太醫快請起,不必害怕,其實我也想到了!」說著太子劉拒起身將錢太醫扶起,嘆了口氣
「看來這個下毒案並不簡單,一個小小的粟特殺手,從哪里能弄來這麼多鶴頂紅!只怕是後面的那個人手眼通天啊!」太子自言自語。
「錢大人可能也對近來朝中之事早有耳聞,」
「殿下指的是暗殺之事?」錢太醫小心翼翼地問
「如今暗殺之事在朝中盛行,弄的人人自危,那些前朝老臣仗著勞苦功高,四處招募自己的黨羽,更有那些小官吏為了自己的仕途,攀附高官,黨羽之間的斗爭越來越血腥了,現在就連御藥房也扯進來了,這回我倒要好好查查,看看誰有這麼大膽,竟敢偷御藥房的藥害人!」提起這些事,劉拒氣憤難忍,狠狠甩了甩衣袖!
「錢大人,您對那敦煌節度使之女梁暖兒合伙殺公主的事怎樣看?」太子話鋒一轉,他一直對錢太醫很信任,雖說皇上這次指派凌霄振做下毒案的督察官,但劉拒對凌霄振這個人頗有微詞,平日就不喜歡他屈顏附勢那一套,因此這次也很少吩咐他做什麼,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我听說這梁暖兒的母親和公主的母親是親姐妹,梁暖兒和公主是表親,她為什麼要殺害公主?再說敦煌節度使雖說不是高官,但也位居要職,深受皇上重視!這梁暖兒應該出身在一個富貴家庭,除非她瘋了,不然殺自己的表姐,這樣的說法本身就是無稽之談!」錢太醫說著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是啊,我也不相信,之前公主還修了封書信給我,請求皇上給這梁暖兒賜御婚,皇上也答應了,這麼大喜的日子她為什麼要殺公主?今天我冷眼觀察了一下,好象那李逸和張太醫急于將一切責任推到梁暖兒身上,而且那個殺手怎麼會那麼巧就跳崖自殺了,這倒好,連個活口都沒留下,怎麼象故意讓這案子辦不下去!」其實錢太醫的感覺和太子一樣,來到這里一切都象已經安排好一樣,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梁暖兒,簡直就是要置這梁暖兒于死地!
「還有這米瑞安,那摔死的真的是米瑞安嗎?」。錢太醫回憶這今天的一切也有些懷疑。
「可是這梁暖兒為何要逃走?」太子皺著眉,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問題
「殿下,我覺得這里一定有隱情!不然這梁小姐一定不會這樣不顧一切逃出營去,她肯定知道這樣一走會有什麼後果!」錢太醫的話仿佛醍醐灌頂,讓太子劉拒一下子醒悟過來
「對啊!這梁暖兒一定是遇到什麼威脅,才會不顧一切逃出去,這案子蹊蹺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子劉拒越想越覺得有陰謀
「看來我不能再靠李逸和張太醫,至于那個凌霄振更是個陰險小人,在這里我只有靠你了!」太子的話一出,錢太醫慌忙下跪謝恩
「感謝太子栽培,小人定不負太子期望,稟公辦事,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好,錢大人,明天你悄悄回長安,傳我的令給左前史尉遲大人,讓他派人去敦煌,私底下查一下敦煌節度史梁敬子,記住告訴尉遲大人一切要暗地里進行,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梁暖兒跟著旺達順著崎嶇的山路一直向前跑,跑了多遠她不知道,只是覺得活這麼大沒有跑過這麼遠,為了避免被人看到,兩人一直沒敢走大路,只是順著山路一直向前,三個時辰後,天已大亮,翻過一個小山包,前面隱約看到有村子和裊裊冒出的炊煙。
「小姐,我只能送你到兒了!」旺達終于停下腳步,邊擦臉上的汗水邊說
「那你回去他們不會處罰你嗎?」。暖兒的衣服也全都帖在身上,她有些擔心的問
「我不回去了!我要去莎車!听說那兒有好多營生可以做,然後再娶個老婆生幾個女圭女圭,再也不過這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這大漢雖好,但也是我們這些窮人們打的江山,吃苦受累的也是我們這些窮人,在這里窮人的日子太難了!」說著,旺達期待地眺望著遠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梁小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被冤枉的,相信好人會有好報!這是寧子小姐給您帶的東西,」說著將肩上的小包袱取下來遞給暖兒
「旺達就此別過!梁小姐一個人要多保重!」說著沖暖兒抱了抱拳,便順著另一條山路走了。
直到旺達的身影消失在樹影里,暖兒這才意識到就剩自己一個人了,她突然有種恐懼,她從小雖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但那是因為那時她知道她有爹娘在身邊,有黃子鶴、黃寧子陪伴,今天,終于就剩她一個人了,爹娘遠在天邊,黃子鶴不知在何處,寧子現在也是吉凶未卜!
她突然想起那個小包袱,那是寧子給她的,她急忙將它打開,里面放著一包散錢,那是平日里寧子自己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這次全都給她帶來了,還有一身干淨衣服,梁暖兒打開一看,是身男裝,鼻子一酸,眼淚悄悄流了下來,她明白黃寧子的意思,還是她了解自己,這身衣服是寧子讓他化妝成男子穿的,小時候每次悄悄出門逛,寧子都會給自己穿一套男裝,說是為了安全,一個千金小姐打扮的花枝召展的出門會有危險,看到這衣服,梁暖兒感受到寧子愛護自己的心!
日已上三桿,眼看就到中午,跑了整整一個早上,暖兒這才發現自己到現在還沒吃一點東西,早就餓的前心帖後心了。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梁暖兒在樹叢中換好衣服,就著山泉喝了幾口泉水,剛要起身,卻見那泉水中映出一個英俊的男子,黑衣黑褲,發髻高盤在腦後,兩條紫色飄帶順著發髻飄散下來
「這是我嗎?」。眼前這個英俊少年哪里還有做女兒時柔美的樣子,梁暖兒,你要加油!
從山上下來來到大路上,梁暖兒混在一群從西域過來的商隊中,一直走進那個小村子,先得解決肚子的問題!于是找了家小酒家,要了碗素面,一面吃一面和店小二打听
「請問,這里到長安還有多遠?」小二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柔弱的書生,
「這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這里叫霸河,離長安也就三十里了!」
梁暖兒心里盤算著,三十里不算遠,怎麼著天黑也能到了。
正低頭吃著,突然听到旁邊有人議論
「你們听說了嗎?嫁給太子的烏孫公主歿了!」一個貌似商隊保鏢的人和同伴說著
「我也听說了,听說是被人下了毒害死的!」旁邊一個土欲渾商人也趕過來湊熱鬧。
「抓住了嗎?是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害皇太子!听說這太子妃特可是西域出名的美人,可惜啊!」有人搖頭嘆息!
「唉!我怎麼听說這公主是讓自己表妹勾結外面的粟特殺手害死的?」梁暖兒听到這里只覺得一股怒火一下竄上心頭!
「你們在瞎說什麼呢?道听途說也敢向外講!凶手還沒抓到,你們怎知公主是被誰害?」
一群人被突然冒出的梁暖兒訓的一下子懵在那里,心下奇怪,這少年怎麼會對這事這麼敏感,其中一個來了興趣
「听這位小哥的口氣,好象對此事很了解,也說來讓我們听听!到底這公主是被誰所害?」
暖兒並未理會那人,抄起自己的包袱頭也不回地出了酒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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