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見惠娘一臉憤慨的模樣,也開口道︰「是啊娘,惠娘買都買了你難不成還要我們拿回去啊?外人知道了怎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特地來家里要東西的呢?你這不是讓我們為難嗎?傳出去別人怎麼看我們?」
惠娘心想這範銘還是挺有眼力見的,話都說到關頭上了,遞給他一個夸獎的眼神,「娘,你這不是存心讓別人說女兒不孝麼,要是這樣你還要女兒拿回去,女兒沒意見。」
她就不信皮氏為了要她把這麼點拿回去,不顧她的名聲,在月灣村誰不知道柳家窮啊,她要是真听皮氏的把這些東西拿了回去,估計她的名聲也就臭完了。
皮氏听了臉上有些僵,她還真沒往那處想,「惠娘啊,是娘考慮不周全,你也別怪娘,平安吶,還坐著干什麼,把米和面粉拿回廚房。」
「噯,好 。」柳平安歡快的應著。
皮氏說完還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來,「娘,沒事兒,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惠娘率先開口,再多呆一會兒怕皮氏會不好意思,背著背簍提著籃子往外面走去。
「嗯,回去的時候慢點兒走,有空再回來看看。」皮氏的聲音從堂屋里傳出來。
「知道 。」惠娘拉了拉身旁愣著的範銘,「走吧,還愣著干啥呢?」
「沒啥呢,媳婦兒這背簍還是我來背吧,看著怪重的。」範銘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惠娘想了想,把背簍遞給範銘,一手提著籃子,一手牽著苗苗,往回家的路走去,後面跟著範銘,一家三口浩浩蕩蕩的回了南葉村。
今日雖是陰天,空氣中卻沒有一絲絲的風,惠娘雖覺得不是很熱,但奈何天氣沉悶,一路上又走了二個時辰的路,惠娘的額上也流了許多的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了。
惠娘邊走邊哀怨,這落後的古代,走了這麼遠,連牛車都沒見著一輛,唉,真是累死她了,惠娘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蹲給苗苗擦了擦汗︰「苗苗,累了嗎?再堅持一會兒就到家了,咱們先休息一下吧。」
苗苗點了點頭,學著惠娘一坐在地上不走了。
後面的範銘跟了上來,見惠娘她們娘倆都坐在地上詢問道︰「怎麼了,你們倆這是干啥呢?」
「阿銘,你先坐下歇會兒吧,待會兒再走。」真是太累了,走路真是件辛苦的事情,特別是在這六月天,惠娘用手當做扇子扇了好幾下風。
休息了片刻,惠娘站起身拍了拍上的灰塵,和範銘說了聲,提著籃子,拉著苗苗往村子里面走去,經過村子里的那顆大榕樹時,惠娘瞟了幾眼正盯著她一臉幸災樂禍滿臉笑意的婦人,心里奇怪的很,招呼都沒打,徑自往範家走。
「你瞧見了麼,那個就是範家的三媳婦,听說在城里有相好的呢?看她那一副氣質高昂的模樣,得瑟個什麼勁兒。」盯著惠娘看的那位婦人正咻咻喋喋的朝一旁的婦人到豆子似的說听來的流言。
「你听誰說的,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的,說出來可是壞別人名聲兒的事情,你可別胡說。」一旁的婦人听了滿臉震驚,而後告誡道。
「荷花嬸,這事兒可不是我胡說的,這可是真的呢,不然你以為從不回娘家的人卻回了娘家,這怎麼瞧也是不對勁兒嗎?」。多嘴的婦人見其余幾人皆是不信,辯解道。
「那你親眼看見了麼?」又一位婦人問。
「我要是親眼瞧見就好了,別人親眼瞧見了,就是幾天前的事兒。」
「真的假的,她看著也不像啊?」另一個愛好八卦的婦人也插嘴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那老範家知道嗎?」。荷花嬸兒問道。
「我估計早就知道了,你就等著看唄,她回去了看李氏怎麼收拾她。」婦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要是惠娘知道了估計想上前打這婦人兩巴掌,專門挑事兒的女人。
女人多了的地方是非就多,這話一直都是名言,走在後面的範銘可是把村里幾個婦人的話听了個全,臉臭的不行,要是誰那麼沒眼力見的往槍口上撞,估計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範銘想了想,前幾天進城不就是媳婦兒找他的那天麼,居然被別人說成了有相好,後來媳婦兒一直在趙家照顧她大姐,去城里也是外甥女陪著她去的,這事兒他都是知道的,村里的這些個長舌婦盡挑事兒。
惠娘牽著苗苗避過正屋和馬氏的門前,一路往自己家去,不料還是被正出門的馬氏給撞見了。
「弟妹,你回來了啊。」惠娘一听是馬氏的聲音當做沒听到,往後排的房子走去,誰知馬氏並不放過她,直接追了上來。
「噯,弟妹啊,你招呼都不打個,走那麼快干什麼?」馬氏跑到惠娘的面前攔住她。
「噢,是大嫂啊,你叫我了嗎?我怎麼沒听到。」惠娘一臉詫異的問道,隨後還問了一旁的苗苗,「苗苗,你听見大伯母叫娘了嗎?」。
苗苗搖搖頭,「沒听見啊。」
「大嫂真不好意思,我們是真沒听見。」惠娘抱歉的看向馬氏。
「咳,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听見就沒听見了唄,大嫂我也不怪你,三弟妹啊,你回去沒發生什麼事情吧?」馬氏旁敲側擊的問道。
惠娘有些不明白馬氏問的話,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兒啊,大嫂你怎麼會這麼問,家里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家里哪里會發生什麼事兒啊,我就是想問問你在娘家過的好不好而已,沒事兒就好,那你先回去吧,我走了啊。」馬氏說完還沖惠娘招了招手,臉上的笑容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惠娘可沒有看錯,
「大嫂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怪。」惠娘自言自語道,有些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回到自己小窩,去廚房打水開始整理了起來。
範銘進屋的時候發出 的一聲,惠娘被嚇了一大跳,轉過身去看範銘,「你這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啊,臉色這麼難看,莫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範銘見惠娘關心的問他,臉色有些緩和,但一想到那些長舌婦說自己媳婦兒的話,臉又陰沉了些。
「沒有,就是回來的時候听了些說你不好的話。」
「哦,那沒事兒。」說就說去唄,誰能管住人家的嘴啊。
「媳婦兒,那你不問問是什麼不好的話嗎?」。範銘瞧惠娘一點也不想知道的樣子,便有些急。
「不問。」這有什麼好問的啊,說出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嗎?
「哦。」範銘有些不高興,他還以為惠娘會問呢。
惠娘看範銘那樣子真是好笑,「說吧,听著什麼了,說出來听听。」
「就是上次你去城里找我那次,被別人傳成你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說起這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媳婦兒去找的他,卻別人說成在外面有人了。
「什麼?我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我怎麼不知道?這誰啊比我這個當事人更清楚了啊?」惠娘一臉氣憤,我的媽呀,這什麼跟什麼啊,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啊,誰的嘴那麼欠吶,不用說這事兒在村子里傳成這樣,那範家的人都知道了。
惠娘想起剛才馬氏見著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還特地問了她發沒發生什麼事兒,就知道有鬼了,馬氏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她。
「媳婦兒,肯定是誰在背後抹黑你,沒事兒我相信你。」範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差沒對天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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