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光線打到臉上的一瞬間卻讓她牢牢地記進了心里去。像是從無數光線里層層疊疊的沖破而出,慢慢浮現在眼前的臉,分明就是初次遇見的時候,那個笑意漫漫的說,"同學,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的人。
她愣神太久,已經從剛才強光刺激中調整過來的蘇恪已經抓著她的校服衣袖說:"走吧。都在等你過去一起慶祝呢。"
畢竟都收第二天要上課的人,所謂的慶祝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各自回家了的。
沈景涼打了家里的電話讓家里派司機開車過來接人。寧鳶說想自己散散步回家,反正她家離學校也不遠,就這樣揮手和眾人道別。
宋辭荏想要和她一起走,卻被她對著沈景涼說的一句話給留在了車上︰"小涼子,好好護送阿荏到家哈!我到家之後立馬就要打電話給她的!"
就為了這句,沈景涼拉著宋辭荏怎麼樣都不讓她下車,嘴里還咕噥著︰"姑女乃女乃,您可行行好,就讓小的把您安全的送回家好交差昂!"語氣卻是喜悅的。
宋辭荏一向臉皮薄,沈景涼這樣說,當下她也就不動了的。
寧鳶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時候,即使燈光明明滅滅的在閃爍,也沒覺得害怕。這一條路來來回回的她走了無數遍,閉著眼楮都能夠走回去的。
寧鳶慢慢的低著頭專心致志的走路。剛剛下過雨的空氣里,都混著青草和和泥土的氣息。跟她剛剛走出的人聲嘈雜悶熱的ktv包廂不同連帶著心情都變了一番模樣。
有些討厭先前在包廂里听到別人說宋辭荏和蘇恪很相配之類的話的時候,她一瞬間心頭閃過的嗤笑聲。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呢?
阿荏是她很好的朋友,蘇恪也是。那麼,她的兩個很好的朋友如果能夠在一起了的話,那樣不是很好麼?
下過雨之後先前的積雪都融化的差不多了的,空氣里有些冷。她的雙手互相摩擦著以期待能過將手的溫度提高一些。她向掌心呵出的熱氣在冷空氣里凝成一團白霧。
牆面上經燈光照射之後投射出的長長的人影,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的變成了二個一前一後緊跟著的身影。
她也沒放在心上。好好的一條路,也不可能就只有她一個人在走吧?
發現不對勁是因為她發現自己無論什麼時候不經意的喵過去,地面上,牆面上的都是二個保持很近距離的身影。她知道此刻她應該加快速度走到人多的地方去,但下意識做出的動作仍就是立馬回過頭去了的。
想到過別的。可能就只是路人,可能是不良份子,可能……唯一不在這可能範圍之內的蘇恪竟然就這樣噙著點笑意無視她過于驚悚到,將下巴都快驚落了的姿態,對著她說:"我本來還在想,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發現後面跟著個人。"
他的眼楮是純黑的瑪瑙不含雜質。
她瞪著他彎彎的眼角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麼也走這條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