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比爾大帝宣布比賽開始,看台上所有獸人都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對于決賽,嗜血獸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那比爾大帝轉過身,說道︰「眾位國賓及愛卿們,請就座吧。艾略特閣下,馬加斯閣下,請坐到我旁邊來。」
那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些彷徨無措,亦有些得意,趕忙說道︰「我等怎敢坐于大帝一側,萬萬不可!」
「哈哈哈,客隨主便,兩位就不要推辭了。」比爾大帝大笑著說道,一轉身,又對旁邊的侍衛吩咐道︰「來人,看座!」
侍衛們把國賓們安排在比爾大帝左側就座,福克斯國師泰格元帥等大臣在右側就座。而艾略特和馬加斯最靠近比爾大帝,下座是克魯王國的魯本和本斯王國的萊特,而來自烈焰帝國的伊莎貝拉公主和雷蒙伯爵被安排在了末座。
見眾人都安坐好後,比爾大帝說道︰「諸位,桌上的美酒佳肴盡情享用,大家都隨便些。現在,咱們一起欣賞我國最高水平的競技表演吧!」
眾人紛紛附和,伊莎貝拉卻撇了撇嘴,哪知卻被比爾大帝看個正著。
「怎麼?伊莎貝拉公主殿下,不喜歡看競技表演嗎?」比爾大帝問道。
「恩,我是不喜歡看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在我十二歲時,我建議父皇取締這些殘酷的競技表演,父皇應允了。」伊莎貝拉回道。
「哦,是嗎?哈里斯陛下還真是個仁慈的國君呢!哈哈哈!」
那比爾大帝大笑起來,眾人也都跟著大笑,包括其他國家的使臣。
「難道你們不覺得用這些活生生的生命來進行‘表演’,太殘酷了嗎?!」伊莎貝拉有些微慍。
「嘿!殘酷!」那比爾大帝冷笑一聲︰「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本是天地間規律,殘酷的事情在人世間無處不在。再說,這競技場也不是我們獸人發明,那可是你們人類的杰作。想當年,我們獸人還生活在荒蠻之地,哪會建這樣雄偉的建築。倒是你們人類,經常把獸人抓了去,放進競技場中。我與你們人類不同的是,我不會讓自己的子民進競技場表演。伊莎貝拉殿下,你說誰更殘酷呢?」
伊莎貝拉听了這些話,一時竟無力反駁。比爾大帝說的不錯,競技場的歷史確實是由人類開始書寫的。而且除了烈焰帝國,其他人類國家仍舊有競技場,人與獸,人與獸人,人與人的「表演」時刻在上演。若說殘酷,究竟誰更殘酷呢?一時間,伊莎貝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那比爾大帝見伊莎貝拉無言以對,也不再與這人類小女子糾纏,轉頭對眾人說道︰「諸位,請盡情享受這‘殘酷’而精彩的表演吧!」
而競技場中,戰斗已經開始。
第一局巴爾抽到了2人,是屬于沒有把握的戰局,他便派上了新買的兩個三階奴隸,幾乎可以說是放棄了這一局。而對面獸都的奴隸主抽到5人。
比賽沒有什麼懸念,巴爾的兩個奴隸很快就被殺死。而血腥的場面還是引得觀眾席上爆發出陣陣的掌聲。
豪華包廂內,比爾大帝一邊鼓著掌一邊對眾人說道︰「咱們這樣干看也甚是無聊,不如增加點觀看的趣味。我來坐莊,大家試試運氣,賭一賭兩個城市的奴隸隊伍,哪邊可以最終勝出。你們盡管下注,只要猜對,下多少我賠多少,猜錯的可就對不起了!諸位以為如何?」
在座眾人紛紛附和,那泰格大元帥更是大聲說道︰「陛下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這樣干看確實無聊。我下20萬金幣,賭獸都的奴隸隊伍勝出。」
「我下20萬金幣賭我佷兒巴爾代表的普利芬城勝出!」那福克斯見比爾大帝興致正高,怎肯落後于泰格。他刻意說出巴爾的名字,就是要給比爾大帝留個印象。哪怕最後巴爾的奴隸隊伍輸了,只要輸的不太難看,福克斯也準備進言為巴爾爭取爵位。
「哦,這次普利芬城的奴隸主竟然是國師的佷兒?」福克斯的話果然引起了比爾大帝的注意。
「回陛下,普利芬城的奴隸主正是我那不爭氣的佷兒巴爾,他因為無法領會狐族人的種族天賦,只能做個小小的奴隸主了。」福克斯沮喪地說道。
「能帶領競技奴隸來到獸都,並打進決賽,必有過人之處,國師不必太難過。」那比爾大帝寬慰道。
「多謝陛下美言。」福克斯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禮。
「有國師的關照,那巴爾想沒有過人之處都難啊。」泰格在一旁不陰不陽地接口說道。
「你!」福克斯再好的涵養,此時也被激起了火氣。自己的佷子從普利芬城到獸都,那泰格的孫子巴斯利就用盡手段百般阻撓,自己的連環計又給泰格做了嫁衣,心中早就窩火,此刻見他冷言冷語諷刺,福克斯哪還顧忌許多,冷冷地沉聲說道︰「泰格大帥,可敢與我單獨再賭一盤?」
「有何不敢!彩頭你來定,我接著就是!」泰格大帥爽快地應道。
「好!若巴爾的奴隸在這次決賽中失利,我便輸你100萬金幣,若他贏了……」福克斯的話還沒說完,泰格接口說道︰「巴爾若能贏,我便輸你100萬金幣就是!還請陛下作證!」
「哈哈哈哈,兩位愛卿興致這麼高,我做你們的證人便是。」比爾大帝非常樂于見到手下這兩位舉足輕重的大臣的爭斗,毫不猶豫便應允下來。他目光掃向其他人,又開口說道︰「國師與元帥單獨的賭約咱們暫且不管,還有其他愛卿下注嗎?」
眾人見比爾大帝問起,或多或少,紛紛投注。那些遠來的國賓更是出手闊綽,誰也不想在別國面前落了面子。比爾大帝叫侍衛一一記下,賭資竟然達到了五百余萬之巨。賭獸都勝出的還是多一些,畢竟獸都的奴隸先聲奪人贏了第一局。
「伊莎貝拉公主殿下,怎麼不下注?莫不是哈里斯陛下沒給殿下零用錢?若是沒帶錢,我可以借給你。」比爾大帝見伊莎貝拉遲遲不下注,開口戲謔地問道。
伊莎貝拉一直在思考究竟誰更殘酷的問題。場中人類血淋淋的生與死的殘酷搏斗,讓她感到十分的痛心。競技場中的這些人,就算不是被獸人抓來的,也是原來烈焰帝國領土上的子民。50年前的人獸大戰,烈焰帝國被獸人蠶食了大片的領土。被佔領區的人類,統統被貶為奴。50年來,獸人不斷地在兩國邊境處「打草谷」,又擄掠了大量人類,可以說,競技場中大部分都是自己國家的子民!
作為皇室的一員,看到這些本國的子民在競技場中自相殘殺,伊莎貝拉除了心痛,就是羞愧。國家不能抵御外辱,轄區淪陷,子民受盡獸人的虐待,每天面對殘酷的生與死,讓伊莎貝拉心情極為沉重。對于比爾大帝的諷刺,伊莎貝拉也沒有理會,她瞥了一眼競技場中正準備戰斗的奴隸,隨手一指,說道︰「我押5萬金幣賭他們贏。」
而伊莎貝拉所指的正是準備第二局比賽的黃炎等人。黃炎等人剛剛出場,看台上所有獸人觀眾便開始了整齊的高聲呼喊︰「中指男!中指男!中指男……」昨天的比賽,讓這些獸人們都認識了這個黃皮膚的人類。黃炎最後時刻連殺四人,並極盡殘暴地把最後一人的頭顱活生生用雙手砸碎,更是讓這些獸人獸血沸騰。
巴爾這次抽到5人,他毫不猶豫地就派上了黃炎、巴恩斯、萊迪克、保爾和契亞這幾個主力。這一局至關重要,如果讓人打成2比0,那離失敗就不遠了。
伊莎貝拉認出了場中這些矮人精靈等人,正是來獸都途中遇到的那些做訓練的競技奴隸,便隨口下注到他們身上。
「哦,那是普利芬城的奴隸。哈里斯陛下還真是‘大方’呢,竟然給公主殿下這麼‘多’零花錢。」那比爾大帝又開始了冷嘲熱諷。所有的這些國賓,只有伊莎貝拉下了五萬金幣,其他人都遠遠高于這個數字。獸人的百官也開始紛紛嘲笑起來,甚至還有其他國家的國賓。那西羅王國的使臣更是一臉鄙視地高聲說道︰「難道烈焰帝國,連娛樂的賭注都出不起了嗎?伊莎貝拉公主殿下,5萬金幣,您還真拿得出手!」
伊莎貝拉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很是無奈。這些「人」,對于競技場中奴隸的生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所關心的,是奴隸們的「表演」是否精彩,自己是否會贏得金幣,他們的內心中,壓根就沒想過,這些奴隸,也是人!
對于此刻比爾大帝和眾人的嘲諷,伊莎貝拉直接說道︰「我是見比爾大帝興致頗高,不願掃了陛下的興致,這才下了賭注。若是陛下嫌少,那我不下了行嗎?下這賭注,不會是強迫性的吧?」不等比爾大帝回答,伊莎貝拉又對那西羅王國的使臣說道︰「至于艾略特閣下,既然是娛樂,那下多少賭注好像是我的事吧?」
「哪里哪里,在我國怎麼會強迫公主殿下。如此,我倒要謝謝殿下的好意了。侍衛,記下公主殿下的賭注,5萬金幣,普利芬城勝。」比爾大帝見伊莎貝拉如此說,自己再過于在賭資的多少上糾纏,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他趕忙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問道︰「子民們在喊什麼呢?‘中指男’是什麼意思?」
「回陛下,‘中指男’是子民們給我那佷兒的一個奴隸起的綽號,就是現在場中那個黃皮膚的人類。據說他昨天在最後的決定性比賽中連殺數人,表現出色,因此深受子民們的喜愛。又因他每次下場時都會跟觀眾豎起中指打招呼,故被大家稱為‘中指男’。巴爾當時買他時,才只花了50個金幣呢!」福克斯自豪地在一旁娓娓道來,仔細地向比爾大帝解釋著。對于每一次能加深比爾大帝對巴爾的印象的機會,福克斯都不願錯過。
「哦?竟然還有黃種奴隸,還真是少見呢!沒想到子民們這麼喜愛這黃種奴隸,你那佷兒倒是還有些眼光。」比爾大帝點了點頭,對于巴爾的眼力很是肯定。
「什麼‘中指男’,我看一定打不過獸都的‘大頭猛獸’,那個人類奴隸才是這個競技場的王者!」泰格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福克斯剛要反唇相譏,比爾大帝見兩人又準備打嘴仗,趕忙開口阻止道︰「哈哈,到底是‘中指男’厲害還是‘大頭猛獸’厲害,不多時便會有分曉,兩位愛卿稍安勿躁。」
兩人這才不甘地對「哼」一聲,別過頭去。
而競技場中,戰斗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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