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台上的獸人們看見「大頭猛獸」在地上爬行,立時爆發出震天的呼喊聲。
「大頭猛獸,撕碎他!砸爛他!」……
呼喊聲不絕于耳。而那「中指男」依舊在靜靜地趴著。
巴恩斯等人見那「大頭猛獸」已經醒來,並向生死不知的黃炎爬去,心中大急。他大聲喊道︰「掩護黃炎!」無論黃炎是生是死,如果讓那「大頭猛獸」爬到黃炎的身邊,對黃炎的身體進行什麼危害動作,必將影響隊友的士氣。更何況,黃炎有可能只是昏迷。
萊迪克等人便開始準備月兌離戰團去營救黃炎。可對面的對手見「大頭猛獸」未死,本來就是破釜沉舟與敵相拼,現在士氣更是大漲。他們極力糾纏,竟然使得巴恩斯等人無法立時月兌身。
而「大頭猛獸」越爬越近,「中指男」已經近在咫尺。
「黃炎!快起來!」巴恩斯等人不顧一切的高聲呼喊著。
「大頭猛獸」瞪著這個讓自己受盡痛楚的「中指男」,掙扎著坐起身,突然大喊一聲︰「啊!」他竟然把扎在腿上的流星錘拔了出來。不顧身上巨大的痛楚,他雙手高高舉起還在滴答自己鮮血的流星錘,便準備把身旁的可惡的「中指男」的頭顱砸碎。
在「大頭猛獸」的大喊聲中,黃炎醒了過來。他撐起身體,搖了搖仍在隱隱作痛的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便準備起身。突然,黃炎余光見到身旁一個肥大的身影,而自己頭頂上熱氣灼灼,一抬頭,卻見那「大頭猛獸」面目猙獰,雙手正高舉著火紅的流星錘向自己砸來。
黃炎趕忙腳下發力,整個人就撲進他的懷中。「轟」地一聲巨響,那流星錘砸在地上,而黃炎的肩膀也重重地撞上了「大頭猛獸」的胸膛。「大頭猛獸」胸膛傷口吃痛,慘叫一聲,被黃炎撞翻在地。
黃炎趴在他的身上,舉起右拳,照著他受傷的胸口揮拳就打。一拳下去,原本的傷口迸裂,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可那「大頭猛獸」膘肥體壯,又有六階斗氣護體,黃炎的一拳竟然無法致命,而且巨大的疼痛也使他反應過來。在黃炎又欲揮拳擊打時,那「大頭猛獸」突然抓住黃炎的肩膀,猛的往懷里按,然後雙手互握,緊緊地勒住黃炎的後背。
黃炎急忙想掙月兌「大頭猛獸」的摟抱,可後背的雙臂猶如鐵箍般緊緊勒住身軀,越勒越緊。最終,黃炎被他按在懷中,整個面部緊貼在「大頭猛獸」胸口肥厚的肥膘上。一時間,悶得黃炎呼吸不暢。那「大頭猛獸」竟然想利用自己一身的肥膘把黃炎活活悶死!
黃炎拼命地掙扎著,雙手胡亂拍打著,腳下也亂蹬著,身軀瘋狂地扭動著,極力想擺月兌,怎奈後背巨大的力量勒得他脊椎骨幾欲折斷,根本無法掙月兌!而呼吸越來越困難,肥厚的肥膘堵塞了口鼻,整個頭部深陷肥膘中,想轉頭也難!
如果黃炎就這樣被悶死,那麼他將再次書寫競技場的歷史。競技場中,從來沒見過,也從來沒听說過,哪個人會被肥膘活活悶死的!看台上的獸人們見到這一幕,不禁哄堂大笑,嘈雜的喧囂聲,響徹全場。
在絕境中,黃炎心想︰「難道就要被肥膘悶死嗎?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好受!」想著想著,他突然張嘴就咬。一邊緊緊地咬著肥膘啃噬著,黃炎一邊瘋狂地晃動著頭部,恨不得把嘴中的「肥肉」撕咬下來。
「啊~~!」的一聲慘叫,那「大頭猛獸」疼痛難耐,只得松手欲推開還在身上瘋狂撕咬的黃炎。本來在黃炎擊打他的傷口時,他是有機會把黃炎推開的,可自己右腿已斷,胸口有傷,若讓這個靈敏的像魔猴一樣的「中指男」月兌身,自己必難幸免,只有把他緊緊摟住才有機會殺死。
可這時,黃炎好似已經瘋狂,竟然仍是緊咬不放。巨大的疼痛刺激得「大頭猛獸」流出淚來,他再次大吼一聲,發力把黃炎從身上推了下去。
黃炎被推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起來後更是駭人,滿臉的鮮血,嘴中竟然還噙著一塊肥膘!他從「大頭猛獸」的身上,竟然咬下了一塊肉!
黃炎把口中的肥膘吐出,大口喘息著,然後俯身拾起旁邊地上掉落的長劍,緩緩地走到了「大頭猛獸」的身邊。
「大頭猛獸」此時手捂著傷口,抬頭平靜地對黃炎說道︰「來個痛快的。」
也許他已經厭倦了競技場中的殺戮,也許他自覺罪孽深重,也許他知道,死亡,才是自己最好的解月兌,也許……
在這一刻,他心如止水,坦然面對著黃炎手中的利劍。他的眼中,沒有任何色彩,空洞洞地望著天空中飄落的潔白的雪花。
黃炎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走好。」
說罷,黃炎抬手揮出長劍,一劍便把他碩大的頭顱砍了下來。噴薄而出的鮮血揮灑在覆蓋著潔白雪花的土地上,霎時間,便把潔白的雪花融化,再也分辨不出,什麼是雪,什麼是血。
對于殺死「大頭猛獸」,黃炎沒有任何內疚。在這個生與死的絞肉場,無所謂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就如那潔白的雪花,在踫到鮮血後,再也不會潔白。
此時的看台上歡聲雷動,「大頭猛獸」被優雅的斬了頭,讓這些嗜血獸人大呼過癮。長時間以來,這「大頭猛獸」一直是獸都競技場的王者。但凡有他參加的比賽,無往不利,他凶殘的手段更是深得獸人們的鐘愛。而就這樣的一個競技場王者,卻被瘦小的「中指男」斬首,所有獸人都情不自禁地為誕生的新的競技場王者而歡呼。
沒有理會看台上的喧囂,黃炎看著仍在纏斗的隊友,俯身拾起地上的頭顱,向戰團中拋了過去。
頭顱在地上翻滾,提醒著眾人這邊戰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