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淚墜三生 【014】化風而去

作者 ︰ 墜芳菲

漠揮動著龍劍和冰火上人廝殺起來,被龍劍折斷的的金光利刃四處橫飛。漠時不時地看著地上結界里的蘭澤,生怕她又不听話跑出結界被金光利刃傷到。他的心緊緊地擰在一起。

冰火上人看到漠因為擔心那個小姑娘而有些分心,隨即抽身對向了蘭澤所在的位置又發出了數道金光利刃。漠瞪著眼楮,險些喊出來,隨即飛出龍劍擋住了大部分的金光利刃,但還是有一部分金光利刃飛向了蘭澤。其中一道金光利刃正對蘭澤的頭顱,正努力地沖破著結界刺向蘭澤。

「蘭澤!」漠飛身下去揮動龍劍斬斷了威脅著蘭澤的龍劍。可是,漠的後背完全暴露給了冰火上人。

冰火上人妖媚的臉頰露出一絲冷笑,隨即一道金光利刃沖向漠!

「漠殿下!」蘭澤瞪大著眼楮,眼睜睜看著那道金光利刃貫穿漠的胸膛!漠頓時口吐青液,倒在蘭澤的腳下。

「漠殿下!」蘭澤跪在漠的跟前,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里。自己該如何救他?要怎麼能救他?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一點法術也不會呢?

「沒事!」漠淡淡地笑給蘭澤,伸手把胸口里插著的金光利刃給拔出,濃烈的腥味從漠的胸口滲出。漠拄著龍劍,努力地站起來。自己是天帝之子,即使是死也是站著死!

「漠殿下,今日真是讓本尊刮目相看啊!你不是最厭惡凡人的嗎?今天怎麼為了救一個凡人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跟你那魂飛魄散的母親還是一個樣子呢!」冰火上人空靈的聲音嚴重和那張冷艷妖孽的臉對不上。

「你是什麼神仙?你如果想殺漠殿下就先殺我!」蘭澤擋在漠的跟前,伸著雙臂抱著一死的態度盯著冰火上人。

「那你們就一塊去死!」冰火上人執著利劍向蘭澤和漠刺來。

突然,一團紅雲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將冰火上人纏住,使其動彈不得。漠見冰火上人無法動彈,推開蘭澤,使勁全身力氣向冰火上人重重揮去!突然冰火上人頭頂出現一團雷電,直直劈向冰火上人。一聲聲慘叫傳入蘭澤的耳中,嚇得蘭澤不敢再听,忙用雙手捂住耳朵。

過了一小會,那團紅雲消失了,那個帶有妖孽的臉的冰火上人也不見了。

「漠殿下,那個人不見了!」蘭澤放開手去扶旁邊拄著龍劍勉強支撐著身體的漠。可是她沒模到那個人,只听「咚!」地一聲,漠最後重重地倒在地上。

「漠殿下!」蘭澤抱住漠,卻見他胸口流淌的青液越來越多。「不要出來,你們快回去!」蘭澤知道那是龍血,她拿著雙手不停地往傷口里推著青液。可是那青液仍執著地往外流淌,不曾停留,肆意地嘲笑著蘭澤那雙沒用的小手。

「蘭澤,扶我起來。」漠還沒有失去意識。不管最後是死與不死,但現在沒死,那就還有一線生機。這個地方不能久呆,一會就會有妖怪來吃自己的,自己虛弱的身體是連一個妖怪也也抵擋不了的。

「漠殿下!」蘭澤看漠還能說話,心里算是放心了,努力扶起漠高大的身軀。

「我去山巔養傷,你照顧好自己。」漠收起龍劍,撫模著自己的胸口,血流光了恐怕自己就這樣化風而去了。

「我陪你去,漠殿下。」蘭澤抓住漠的手死死地不放開。

漠低頭看著這個瘦小的丫頭,那個眼神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倔強。「好。」說完他抱起她飛向了萬福山山巔。

剛剛到了萬福山的山巔邊緣,漠便放下了蘭澤,緊接著又是一口青液從口中噴出。

「漠殿下?」蘭澤扶著漠坐到一旁的石頭上。那慘白的臉色讓蘭澤有些害怕,她不敢說死,那有些殘忍。

「我開始療傷,你隨便去溜達溜達,別走遠就好。」漠說完也不管蘭澤如何答應,便開始閉目運功療傷。可是他的傷太重了,許久他都復原不了被金光利刃傷到的胸口。難道自己就真的要化風而去嗎?他下意識地模模自己的胸口,你還能堅持多久?漠低頭瞅著自己的胸口,淡淡地笑著。

蘭澤並沒有離開,只是一直坐在旁邊看著漠,靜靜地看著,眼里溢滿熱淚。可她看到漠模著自己的傷口淡淡地笑了,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漠殿下,您休息會。」

「你還在這?到了這山巔是極難得的事情,去溜達溜達吧!」此時的漠面帶著柔情,眼角的笑意讓那慘白的臉龐顯得更加耀眼,可蘭澤更想看到平時的冰冷,那才是她的漠殿下,活生生的漠殿下。

「我哪也不去,我就陪著漠殿下。」蘭澤說完撲在那個人的懷里,也不管他介意不介意,淚水依舊像那日那樣潤濕了他的衣襟。

此時的漠已經不再介意那些,伸手去撫模那張瘦弱的臉頰,聲若游絲,可卻香甜無比。「等我化風而去,你讓桀幫你抹掉這段時間不堪的回憶吧。」

蘭澤顫抖著身子,化風而去?什麼意思?難道他會死嗎?他不是天帝之子嗎?天帝是最大的,為什麼他還會死呢?「不,漠殿下不會有事的。」

漠不介意她的堅持,仍舊自己說著自己想說的事。「你身體里流著我的龍血,會有妖怪貪戀你的血液,你以後就跟在桀的身邊,讓他保護你,也讓他教你法術,學會保護自己,也好保護你的三個妖怪娘親。」自己也要和母親一樣要灰飛煙滅了。母親,那雙慈愛的眼楮又在漠的眼前閃過。

「不,我就跟著漠殿下,你到哪我就去哪。你即使去陰間我也跟著你去陰間,那個地方我也不是沒去過。」蘭澤不敢說死,一說到死真的怕他會真的死掉。

「傻丫頭,我把你救回來可不是讓你去死的。」懷里的人的淚水已經潤濕了漠的手指,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一種不舍的感覺。即使母親遭受天譴魂飛魄散的時候,他也只有恨!

「我就是要陪著漠殿下,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不怕死,只怕沒了心里那份眷戀,怕那碗孟婆湯讓自己再也記不起一切,記不起他,記不起淡淡地微笑,記不起那聲低低的「蘭澤」。

漠不想說,可他怕她真的會做出來那個傻事。「我是天帝之子,和凡人不一樣,死了之後就會飛灰湮滅,三魂七魄都會消失,也就不會經歷六道輪回,世間就不會再有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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