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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否看出我身上有無特別之處?」
林杝對這個天上突然掉下來的神婆極為驚喜,心跳加速,連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仿佛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旅人見到不遠處的星火。
李束樘就有些郁悶,他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不過這廝是個悶騷,就算心里突然生氣,表面上還是沒有動靜,他倒要看看這神棍到底有什麼本事。
神婆眼珠子亂轉,被林杝的問題問懵,心想這女大人好生奇怪,大半夜的在路上踫到個神棍是比較稀奇,但您也不用問這麼應景的問題,我是個神棍啊!月黑風高夜,百鬼夜行時……她想著想著,看向林杝的眼神就害怕起來,莫非……???!!
馬下的兩人三魂各有所思,馬上的公孫四娘行走江湖多年,看得十分清楚。但她是個有分寸的人,沒有去揭人短,只提醒林杝︰「姑娘,我們該走了。」
林杝這時才發現還有個公孫四娘在,卻又不肯錯失這次機會,便邁步想要把神婆拉遠些說話。然,右腳邁出一步,左腳紋絲不動,好在她自從吃了李束樘的虧,走路都是提著個心眼,發現異樣就立即穩住自己右半邊的重心。「七王爺?!」
「女騙子。」李束樘還是給自己找了個不動的理由。
「死馬當活馬醫試試。」林杝是鐵了心要與神婆交流一番。
七王爺無奈,配合林杝的步子,走過去拽了神婆,閃到遠一點的地方。
公孫四娘就安靜等在原地,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乎對林杝的奇怪行為一點都不好奇。
「你能看出什麼?」林杝指指自己的身子。
神婆汗顏,又不敢得罪林杝,只得認真看了兩眼,然後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領,胡扯道︰「大人,我瞧您形貌威嚴,說話如燕,耳厚而白,額渾圓,鬢烏潤,胸前平坦,肩削頸長,雙眼澄澈明,目光嬌媚,人中分明,腮顴隱隆起,蘊涵威嚴。懸壁端正,唇紅齒白,骨肉相稱,指臂縴長,鼻狹峻直。實乃至貴之相!」
悅耳的女聲,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林杝被她天花亂墜的言辭說得呆了呆,回過神後有些失落,再問︰「還有別的嗎?」。
「沒啦!」神婆頭疼欲瘋,今日是遇見奇人啦!
林杝低頭,終于妥協,看來這個神婆是真的沒辦法幫她恢復正常。
神婆看著林杝陰晴不定的臉,難免有些忐忑,好心問了一句︰「大人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嗎?」。
林杝復抬頭一笑,恢復了平和,她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送到神婆跟前,說︰「多謝你為我看相,這是酬勞。」
那神婆整個眼楮就亮起來,好像這輩子都沒見過銀子似的,又好像生怕林杝反悔似的,總之立即撲過去把銀子接到懷里,眉開眼笑︰「這怎麼好意思,哈哈,我害得大人掉馬,現在還要大人的錢,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世難忘!大人!您會有福報的!」邊鞠躬邊開溜。
林杝看著那個消失在黑夜中的女子,沉默片刻,最後嘆了一口氣,回到馬前。
公孫四娘把她拉上馬,兩人與女神棍離開的方向背道而馳,也快速隱沒于夜色里。
「駕——!」
越往郴州方向前行,路上的流民越多。
此時她們已到達豫州與郴州的交界處。
郴州與三洲交界,北上有青州,南下是揚州,這三洲都在遙江沿岸,能夠連成一線。而京城與郴州平行,中間隔了個豫州,與青州和揚州形成一個三角。豫州因為不在遙江沿岸,洪水並未波及此地,所以涌入的流民也多。林杝在半夜趕路時,都能踫到許多流民露宿在街頭。好在時值初夏,不會有凍死的人。
「姑娘,找家客棧休息吧,出了豫州就是災區,定然沒有好好地方的休息。」公孫四娘勸道。
「好。」
馬踏在的地方叫範陽,十分繁華,看來並未受郴州的影響。當下不過清晨,街上許多鋪子就開門做生意,尤其是賣早食的鋪子里,人頭攢動。
林杝覺得很奇怪,「四娘你看,那些鋪子里都是流民。」
公孫四娘便望了一眼,「店主似乎在發善食。」善食,就是不要錢的食物!
林杝奇怪,如果一家鋪子接濟災民,她可以當做是店主菩薩心腸,可所有的鋪子都接濟災民,這無疑是有組織的。
那又是誰組織的?
轉念一想,立即反應過來,喃喃︰「範陽王?」
範陽有王,乃當今聖上的四弟。母妃是個宮女,早逝,十六歲就被聖元帝封地,移居範陽,實為養病。
這個四王爺從小體弱多病,與林杝的妹妹一樣,也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病。傳說他性子極好,且樂善好施,聖元帝曾玩笑說他家老四應該去護國寺跟著國師學道。範陽王最後護國寺自然沒去,聖元帝也從來沒將他往治國濟世這方面培養,只希望他長命百歲就好。
當年取名,就有了這層意思,範陽王叫做李束,字百歲。
若這些早餐鋪子是受了範陽王之命,廣發善食,那就十分說得通。
公孫四娘下馬,牽著馬,挑了家中等檔次的客棧。到了門口,才把馬上的林杝扶下來,已有小二迎出來,「兩位姑娘,打尖還是住店?咱店里客房只剩一間,姑娘是要將就著擠一擠還是另尋別處住?不過別處估計與咱店里情況差不多,都幾乎客滿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這位姑娘從京城來的吧?您是不知道我們範陽這兒的情況。範陽王五日前,發了一條告示。但凡尋常人家收留一戶郴州災民的,以及店鋪借地給王府救濟災民的,都可免征稅一年,還視情況給我們補貼。不過郴州來的流民太多,範陽傾城也收留不下,朝廷派來的巡撫根本不頂事,哎!」
林杝听得,不由對範陽王生出敬仰,她覺得皇上不應該派她來找崔牧禾,以範陽王的威望和本事,說服崔牧禾應該易如反掌。再讓兩人一齊安撫百姓,郴州的災民怎麼會無動于衷?!
李束樘感覺到林杝的想法,不由冷諷了一句︰「婦人之見。」
林杝覺得今日李束樘的火藥味有些過了,才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對店小二道︰「就要那一間客房吧!多添一床被褥啊!」
邁步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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