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想,能讓外祖父收入的弟子,定是差不到哪里去,這些個弟子,可以說是已經入了尤家軍,不過季錦與他們唯一不同的則是,季錦練的是武功,他們練的是武力。
季錦可不會拳腳功夫,她偏過頭,看著高大威猛的外祖父,然說︰「外祖父,這有沒有劍。」
若是想要取勝,她也只能用劍了。
她想了想,又道︰「外祖夫,還是不用劍了,長點的木枝就好,畢竟刀劍無眼……」
眾弟子一陣唏噓,暗想,這女女圭女圭,好大的口氣啊。
外祖父听了,自是笑得合不攏嘴,命人去松柏上折了一枝,遞給了她。
台下,清一色的黑色勁裝,額間上還都綁著一條發帶,其中為首的一人,眼楮瞟了眼一旁的弟子,道︰「許清,你先上。」
那位名喚許清的弟子,看模樣就知道是個憨厚老實的人,季錦估計,他也是眾弟子中最次的一個,不然為首的人,也不可能先讓讓許清上。
因著季錦那番話提醒了外祖父,所有那些個弟子手里也拿上了初學時所用的木槍。
許清身子比較重,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全身肌肉發達,他一步一步登上台,朝著季錦抱拳,季錦也回了禮。
這便二人才開始了正式的交鋒。
季錦使的並不是寒霜劍法,而是華師傅另教她的一些無名劍法,季錦身子偏瘦,又是女子,身子骨柔軟,不像許清那麼硬氣,笨拙,所以台下眾弟子看到的,就好像是貓捉老鼠的游戲,青色的人影如同一條彩帶,許清則是一直在捕捉,卻踫不到半分。
外祖父瞧見了,都不禁瞪大眼楮,死盯著台上的一舉一動,嘴角又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果真是他的外孫女,可心中又是一陣憋屈,季錦若是他的孫女就更好了,那可就真真的是尤家人了。
不到片刻,季錦身子一閃,已經站在了許清的身後,用木枝指著他的脖頸,勝負最明顯不過,季錦若用的是劍,怕許清已經命喪黃泉了,頓時,台下的弟子也知道了為何季錦先前不用劍,而改用木枝。
回身,季錦抱拳道︰「承讓。」
緊接著又是如同方才一樣,而季錦也感覺到了,所上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厲害,若是真真比拳腳來,季錦未必能取勝。
如今,站在台上的是先前為首的弟子,肖洛,季錦知道這個人定是不好應付的,她便使出了寒霜劍。
寒霜劍,比其他劍法的速度更快,更準,華師傅曾說,當練到了最高境界時,那便是人不見劍,劍已見血。
她現在還離著這個境界很遠,她也不求能練到那種地步,本就是防身用的,現在的劍法,已經足以對付一些三教九流和武林中人。
肖洛身子偏瘦,比其他弟子都靈活些,所以與季錦與他對戰的時間略長些,好在季錦在群白山常常被華師傅逼著練體力,也能再堅持會。
愣神間,肖洛的木槍已經朝她使來,她快速閃身,才將那木槍擋過,不由的更是提了幾分神。
台下的眾弟子,眼楮都不敢閃一下,肖洛可是眾弟子的為首是瞻的人物,他們又略好奇,這肖洛與季錦,究竟誰更勝一籌。
季錦使出寒霜劍法,她只用七層功力,身影比之前更加飄渺虛幻,如同一條水蛇,身形不斷變化著,精致的面容上,也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季錦心中暗咒一聲,看來這個肖洛的實力不可小看,這一打,硬是維持了一個時辰,卻仍舊沒有分出勝負,最後只能以平手作罷。
肖洛呼了口氣,本就是四月份的天,又費了一身的力氣,身上早已大汗淋灕,他緊抿下唇,不由的抬眼望去眼前這個還未及笄的女子,只見她也在擦拭著臉上的熱汗,嘴角間還掛著一抹淡笑,他不曾想過,一個女子竟能與他打成了平手,而且,他感覺的到,此女子,還未出全力,這也算是保了他這大弟子的名聲吧。
季錦將木枝扔在一旁,外祖父也朝她走來,大手拍在她的脊背上,眉眼笑意甚濃︰「錦丫頭,很有當年你外祖父的風範!」
她石化,正準備開口,一道溫儒的聲音先傳了過來︰「祖父,不如讓我與錦妹妹過幾招吧!」
聞聲望去,是與子玉一般大的小子,面色溫和,穿著水藍色的錦袍,光潔的額頭上亦是綁著一根發帶,似乎那是尤家軍的標志,他臉面如刀刻,卻是有一雙溫柔的眸子,使之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他應該是大舅舅的大兒子尤祁何,上一世,未曾與他打過交道,並不知他的為人如何,不過看他腳下步子輕盈,便猜出他也是個習武之人,而不是光靠一身武力。
外祖父瞟了一眼季錦,又看了一眼自己外孫,偏頭與季錦道︰「錦丫頭,這次听你的。」
台下的眾位弟子覺得有戲看了,尤祁何的功夫,他們是領教過的,比大弟子肖洛不知還要高出幾倍,不過平日里尤祁何是不和他們一起習武的,所以他們更想看一看尤祁何究竟能不能勝了季錦。
季錦挑了下眉頭,轉眼面向眾弟子,然後出口問︰「你們怎麼看?」
「打!」
「打!」
「打!」
季錦聳聳肩,對著外祖父笑說︰「那就打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尤祁何溫和一笑,隨著暖風吹過,發絲飛揚,他的笑更加沁人心脾了,一個起身,便跳上了台面,彎身拘禮。
尤祁何與季錦一樣,沒有用木槍,而是用木枝代劍。
尤祁何其實一直在暗處看著,他這個小表妹,與另一個表妹雖長相一樣,可作風卻截然不同,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之前曾听說她去了群白山習武,如今一見,果然是學有所成。
尤祁何大概就是那種看上去很文弱,應該去讀書的那種人,可偏偏他說要與季錦比武,季錦心下還在想,這麼溫儒爾雅的翩翩少年,絕對是讀書的好料,定是日日被外祖父逼著,改去舞刀弄槍了。
不過也容不得她多想,似劍非劍的勁氣已經迎面而來,只是這一招,季錦已經正色了,她的表哥,武功絕不在她之下,她若是不使出全力,怕是應對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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