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別欺負妹妹。」正與季蘭說話的娘親突然轉過臉呵斥了一句。季昭白一臉無辜的看著娘親,又看了看季錦,愁眉不展的仰天長嘆一聲:「哪里是我欺負她,明明是她欺負我,娘,你太偏心了。」季昭雲拍了拍季昭白的肩膀,頗為無奈的說:「讓著些妹妹。」季昭白抖肩躲開季昭雲的手,對著季昭雲的肩頭重重一拍,然後他見季昭雲準備張口,連忙道:「讓著些弟弟。」季錦不由的笑出了聲,然後下意識的往門口處看去,見清冬正站在門口處,她連忙起身出了屋,拉清冬到一旁,四下看了看:「梨春如何了?」前兩日,娘親知道梨春的臉上有疤,與季錦說齊州有一位名醫,可能會將梨春臉上的疤消盡,她便將梨春送去了,這幾日,一直也沒有消息,她就讓清冬走了一遭。「回小姐,梨春臉上的疤消了不少,淡了不少,大夫說是不可能完全消盡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像是刀疤了,倒像是和人吵架,被用指甲劃的。」清冬依著大夫所交待的話,和季錦交待了一翻,然她又在自己的臉上計劃著:「差不多這麼大。」看著梨春的比劃,確實小了不少,在臉頰的偏上方,兩個小指關節的長度,交叉著。知道梨春臉上有刀疤的人就是幾個姑姑嬸嬸,而劉姨娘與她們根本踫不上面,況且梨春的事,還不至于被抬到台面上,現在都忙著發喪,哪有這個閑功夫去處處贊揚梨春護主的事情。季錦道:「就讓梨春暫時修養著罷,等好的差不多了再回來。」「嗯,小姐,沁園已經布置好了,梓桑說明後兩日的賓客會很多,也會有許多朝廷重臣,老夫人差人吩咐說讓小姐明日多看著點其他小姐們,別在外人面前出了差錯。」果然當大的沒有什麼好差事,季錦問:「有沒有列出名單來。」「這個……」清冬仔細回想一番,搖搖頭:「如果有的話,也應該在老夫人手里。」季錦 首,便回了自己的屋中。晚上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沒有去繡園而是在自己的屋中折騰著她的臉。季錦不敢用艷色在臉上繪紋,便找了暗藍色的畫筆在左臉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紋路。畫的差不多了,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季錦的手筆。季錦將東西放下,蒙上白紗,輕咳咳一聲,天色漸晚,誰還會找她:「是誰?」「大姐睡下了嗎?」。季茗站在門外,悄聲喊道。季錦皺了下眉頭,季茗?她素手將門插打開,半開著門:「五妹有事?」季茗一臉擔憂狀:「方才在宴上,听下人說大姐身體有些不適,大姐沒有事情罷。」面紗下,看不清季錦是什麼表情,季錦將門打開:「進來罷。」季茗面色微喜,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入了屋,看來季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入了屋中,季錦邀季茗坐下,又親自為她斟了一杯茶水,才坐在了季茗的對面,看著季茗閃爍不定的眼神,她笑了笑:「五妹喝罷。」季茗低眼看著茶水,面露為難,不知改不改喝。「難不成五妹怕我下了毒?不敢喝?」說罷,季錦微掀起紗邊一角,將茶水喝盡:「如此,五妹放心了罷。」季茗傻呼呼的揉著自己的肚子,嘿嘿笑道:「大姐多慮了,繡園里今天好多好吃的。我多吃了些,肚子還飽著呢,哪能再放下這一杯茶水。」季錦眼皮微微抬起,這個季茗,平日倒是小看了她,原來也是個能說回道的主。不等季錦開口,季茗急切的問道:「大姐的臉如何了,這里沒有外人在,大姐不如將面紗取下罷,一直蒙著,也不好,反而還會更嚴重呢。」季錦臉色突然一變,臉色都帶著發冷,她拍著桌子站起身,咬牙道:「嚴重!」惱凶成怒的將杯子砸在了地上:「出去!」「大姐我……」雖然來時早已做好準備,但還是嚇得心驚肉跳,她才剛提了臉,季錦就這個反應,果然是季淺猜對了,她委屈的咬著下唇:「大姐,你別生氣,我……我這就走。」季茗連忙起身,推門逃出。季茗走後,季錦連忙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了,靜靜的坐在一旁,折著紙錢。等了一會,還沒見季茗帶人來,季錦無趣的將紙錢扔到一旁,看來是白演了。她還想著能有一出好戲,看來這戲要等到明日了。次日,還未大亮,季府已經忙成一片了,季錦仍舊是一身素白,頭上卡著一枝白色的珠花,舉止端莊隨著娘親去了繡園。季蘭挽著季錦的胳膊,悄聲道:「姐姐的臉還未好嗎?」。「好的差不多了。」季錦像是照鏡子一樣看著季蘭,頓了頓:「家中沒發生什麼事罷。」季蘭低眼沉了一會,低聲呢喃:「沒有。」看季蘭的這副模樣,就知道季蘭肯定有事,她又問了一遍:「沒事嗎?」。「沒事。」季蘭笑著說。季錦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既然季蘭說沒事,她只好作罷。繡園內,他們不是第一個去的,但也不是最後一個。祖母的臉色相比昨天已經好了些。並沒有讓他們多做停留,祖母撫額靜了會:「都去沁園罷,別怠慢了賓客。」眾人依言退出了繡園。出了繡園,季敏跳了出來:「呀,二堂姐來了,要不是大堂姐蒙著紗,我還真的分不出來呢。」季蘭點頭笑了笑,不語。季敏也不尷尬,轉身和三嬸打了一個招呼:「娘,我與堂姐他們一塊,別擔心我了。」隨後,便與著季錦他們一塊去了沁園。沁園內,早有丫鬟招待著,來者,會先為祖父上柱香才入席內。園子中大半客人,季錦都不認識,應該是祖父的朋友,或者是朝廷上的同僚。季錦四處看了一遍,見父親正不知與哪位官員說著話,再一偏頭,便看見了三叔,三叔是一個七品官員,能有機會見一見大官,自然閑不得,四處幫襯著。正走著,一個修長的身影突然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季錦莫名的抬起眼,見那人沒有看著她,而是看著季蘭,含春的桃花眼里沒有平日的輕浮,他眉頭微挑︰「小錦,你沒事吧,這種事情……哎,節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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