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擔任保母兼家庭教師的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
自從那一晚江傳皓突然吻了她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感覺他下班回家之後,不僅刻意在她和孩子的身邊打轉,還老是用灼熱的目光盯著她,惹得她心慌意亂又害羞,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後來索性當他一回到家,就趕緊下班離開,沒給他半點再逾越界線的機會。
這一天是禮拜五,她早上以幼兒園的教材幫哲陽上課,睡過午覺之後,他們做了押花卡片,還在寬敞的庭園里做一點戶外運動和游戲。
大概是今天的活動比較耗費體力,還不到晚上七點,那孩子就頻頻地揉眼楮,嚷著想睡覺。
她不忍見他硬撐著不睡,索性幫他洗了澡,送他上床。
才一沾枕,他就立刻睡著了,注視著熟睡中的可愛臉龐,她的臉上不禁揚起溫柔的微笑。
回想起自己在幼兒園當代課老師時,總是看到哲陽一個人在角落里沉默不語,那孤單落寞的身影讓她心疼極了。
幸好現在情況已經改善了不少,這孩子對她展露笑顏的次數變多了,也逐漸願意對她說出自己心里的感覺。
「這是好現象,相信以後會愈來愈好的。」
她微笑地幫孩子蓋好棉被,轉身下樓。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時鐘,已經快八點了。
「他差不多快回來了吧。」她喃喃低語。
想著即將見到他,一如過去的每一天,她的心跳無法控制地加快,就在這時,她听見車子開進庭院的聲音。
尹曉虹的心跳加快,打開主屋的大門,沒想到入眼所見的不是黑色奔馳,而是他助理所開的那輛白色休旅車。
車子停妥後,葉景堯下了車。一看見她佇立在門口,他立刻向她點頭打招呼。
「尹小姐,你好。」
老板上禮拜就提過已經雇用她擔任孩子的保母,毋須他再去幼兒園接孩子下課,因此對于她出現在這里,他一點也不詫異。
但是相對于他的毫不驚訝,尹曉虹卻是不免感到疑惑。
怎麼會是他?江傳皓呢?
正想開口詢問時,葉景堯打開休旅車的後座車門,小心地扶著江傳皓高大的身軀下車。
尹曉虹愕然怔住,旋即一臉擔心地問他怎麼了?生病了嗎?」
他看起來不省人事,怎麼會這樣?她才剛暗暗擔心他的身體,該不是真的出狀況了吧?
「不是的,老板只是喝多了。」葉景堯一邊攙扶江傳皓進屋,一邊開口解釋。「前陣子有個棘手的案子,老板順利幫客戶打贏了官司,為了感謝老板,客戶今天晚上設宴請客,一直不斷的向老板敬酒,老板喝得太多了,所以我才開車載他回來。」
「原來是這樣。」尹曉虹明白地點了點頭。
喝了酒確實是不能開車,幸好他不像那些酒駕肇事者,明明喝了酒卻還硬要開車,給自己和別人帶來危險。
只是,看他都醉倒了,會不會喝過量了?他的身體承受得了嗎?等一下會不會難受得大吐特吐?
像是看出她的擔憂,葉景堯說︰「別擔心,老板的酒品很好,就算喝醉了也不會發酒瘋,我也從來沒看他吐過。」
「那就好。」她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葉景堯扶著江傳皓進客廳,將他安置在長沙發上。
尹曉虹正想著應該要扶他上二樓的臥房,讓他可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想不到葉景堯卻說︰「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啊?交給我?」她一臉錯愕。
姑且不論她其實只是孩子的保母兼家教,「服務對象」並不包括大人,重點是她從來就沒有照顧過喝醉酒的人,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呀!
葉景堯一臉抱歉地說︰「坦白說,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我本來答應要陪她吃晚餐的……」
尹曉虹一听,原本要說的話全都吞回肚子里,甚至還反過來催促︰「既然這樣,那你快點回去吧。」
現在都已經八點了,答應一同吃晚餐的爸爸卻還沒有回家,他女兒的心情肯定大受影響,她可舍不得讓一個小女孩懷著失望的心情度過生日。
葉景堯松了一口氣。「謝謝,那老板就麻煩你了。」
他正打算要離開時,尹曉虹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嚷道︰「對了,請你稍等一下。」
她很快地跑上二樓,不一會兒就帶著一張手工押花卡片回來。
「這是今天我和哲陽一起做的,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如果是小女生的話應該會喜歡。請幫我送給你的女兒,祝她生日快樂。」
「謝謝,她最喜歡漂亮的卡片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葉景堯驚喜地收下,道謝後很快地回到車上。
尹曉虹目送著白色休旅車離開,想著那個小女孩收到卡片時的開心表情,她臉上也忍不住漾起微笑。
關上門後,回頭望著沙發上的江傳皓,唇邊的笑意才退去。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就見他雖然醉得不省人事,但是眉頭卻緊皺著,看起來很不舒服。
「真是的,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人擔心……喝這麼多酒,明天一早醒來不知道會不會頭痛?」她擔憂地喃喃自語。
雖然明天是禮拜六,但說不定他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要是他身體不舒服還得硬撐著去公司,那可就不好了。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舒服一點,至少明天一早別太難受?
「唉,到底該怎麼辦?我可從來沒有照顧過喝醉酒的人哪!」她蹙著眉心,真是苦惱極了。
或許她該想辦法將他弄上樓,讓他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覺?
不不不,他這麼高大壯碩,光憑她自己一個人,絕對沒辦法順利扶他上樓,萬一樓梯爬到一半摔下來,那可就慘了。
「看來,今晚只能委屈你睡在這里了,幸好這張沙發夠大,看起來也還滿舒服的……不過晚上有點冷,要是感冒就糟了。」
為了不讓他明天一早就得去向耳鼻喉科醫生報到,她趕緊轉身走上樓,打算為他搬來枕頭和棉被。
在她走上樓梯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睜開了眼,那雙黑眸沒有半點酒醉的迷糊,甚至還隱隱閃動著笑意。
其實他的酒量好得很,即使喝掉一整瓶威士忌,距離爛醉如泥的程度也還有一大段距離,他只是不想繼續被客戶灌酒,才假裝出喝醉的模樣。
剛才在葉景堯開車送他返家的途中,他想起了還在他家中的小女人。他不想她又像過去幾天一樣,他一返家她就急忙離開,索性借著幾分酒意繼續裝醉,就是希望她能夠多陪在自己的身邊。
盡避剛才沒有睜開眼楮,但是她語氣中透露出的關心與擔憂,讓他感動不已,而為了得到她的照顧,他決定繼續佯裝酒醉。
他承認自己這樣的行為有點狡猾,但是難得有大好的機會享受她的照料,只有傻瓜才會不懂得好好把握。
听見下樓梯的腳步聲傳來,他再度閉上眼,靜靜地等待她來到身邊。
「來,躺枕頭會舒服一點。」尹曉虹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見,一邊幫他調整好枕頭,一邊輕聲低語。
在幫他蓋上被子前,她望著他身上的衣服,陷入一陣猶豫。
雖然他的西裝外套早已月兌下了,卻還是穿著襯衫、打著領帶,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男女授受不親,我可沒辦法幫你換睡衣,只能委屈你今天晚上穿這樣睡了。」她動手為他解下領帶,接著又幫他松開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至少讓他的束縛感不那麼重。
當扣子解開時,她看見了他微露的鎖骨,心跳頓時加快。
天啊,這麼一個渾身充滿魅力的大帥哥醉倒在她的眼前,那毫無防備的誘人模樣實在太「犯規」了,害她心頭的小鹿亂撞。
「這麼迷人,想要迷死誰呀……」她臉紅低語。
不行不行,她必須和他保持安全距離,才能讓自己發熱的腦袋瓜子冷靜下來。
「好了,我得走……呀——」
她低呼一聲,沒料到原本躺好好的他突然一個翻身,手臂就這麼順勢朝她揮了過來。
毫無防備的她,嬌小的身子重心不穩地跌趴在他身上,紅唇正好貼在他的頸子,他身上灼熱的氣息和酒精的氣味,讓她的腦子一陣暈眩。
太過親昵的肢體接觸,讓她臉紅心跳,羞得想要趕緊月兌困,然而他的手臂卻橫在她的腰上,如果硬動手扳開,就怕會將他弄醒。
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萬一他睜開眼,看見她以這麼不文雅的姿態趴在他的身上,豈不是窘斃了嗎?
江傳皓緊摟著懷中的人兒,嗅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讓他心旌動搖,絲毫舍不得松手。
剛才感覺到她伸手為他解開襯衫的衣扣,這親密的舉動讓他體內立刻掀起一股騷動,而听見她說要走,一股壓抑不住的渴望,讓他忍不住伸手將她撈進懷里。
原本只是希望她多留在身邊一會兒,可現在摟著甜蜜誘人的她,他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的有如猛虎般叫囂著要出柙。
尹曉虹不知所措地僵著身子,正暗暗祈禱自己能有趁隙開溜的機會時,他卻摟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嬌小的身軀壓在沙發上,兩個人頓時就像緊密迭合的積木,身體之間沒有半點空隙。
這……這是什麼情形?她又驚又羞地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心慌意亂之際,他灼熱的呼息拂在她敏感的耳畔,讓她的身子無法克制地輕輕顫抖,體內竄起一波波酥麻發熱的感覺,讓她羞得快要冒煙了。
不管了!彼不得他清醒之後的尷尬,她得趕緊月兌困才行。
尹曉虹抬起頭,正打算要開口將他叫醒,紅唇卻忽然被他堵住了!
在她驚怔的同時,他火熱的舌已強勢地探入她的唇間,糾纏著她的丁香舌。
他唇間的酒氣讓她感到暈眩,他灼熱的氣息讓她感到迷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無法思考,也忘了害羞,不知不覺地響應他的親吻,兩個人就這麼愈吻愈深,直到她快喘不過氣,整個人幾乎融化在他的身下。
當他的吻來到她的脖子,火熱地吮吻,尹曉虹意亂情迷地喘息,渾身發燙,但理智卻在這時忽然回到她的腦袋瓜。
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萬一情況失控,他開始剝她的衣服,那該怎麼辦?
雖然她確實喜歡他,可是這樣的發展太過神速,況且她根本還不知道他的心意,怎麼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迷迷糊糊地跟他發生關系?
「不行……不可以……」
她試圖將他推開,無奈他的身軀太過高大壯碩,她被緊緊壓住的姿勢又不好施力,根本推不動他。
這下子該怎麼辦?萬一他繼續下去,打算將她吃干抹淨,她該怎麼阻止?像對付**那樣狠踹他的要害?
姑且不論她根本沒那個「下毒手」的膽子,萬一害他受重傷,還得打電話叫救護車,豈不是把事情鬧得太大了嗎?
亂紛紛的思緒在她的腦子里轉著,正當不知所措之際,他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停住不動。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尹曉虹全身僵硬地不敢動彈,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江……江先生?」她硬著頭皮開口輕喚了幾聲,而回答她的是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尹曉虹松了一口氣,努力了一會兒,終于順利從他的懷里離開。
一重獲自由,她整個人虛月兌似的跌坐地毯上。想著剛才火熱的親吻,她的雙頰熱燙,心跳更是劇烈得像是隨時會蹦出胸口。
她心慌意亂地望向江傳皓,就見他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沙發上,看起來真的已經睡著了。
「剛才的事情……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迅速幫他蓋上被子,又匆匆地退開,然後抓起自己的手提包,落荒而逃似的離開。
當她走後,江傳皓再度睜開黑眸,望向已經關上的大門。
那個傻女人,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剛才的一切,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她甜美嬌媚的喘息和意亂情迷的反應。
如果剛才他執意繼續下去,他知道她肯定抗拒不了,但是如同上次一樣,他感覺得出她還沒完全準備好將自己毫不保留地交給他。
既然他是真的對她動了心,那麼他要的就不只是她的身體,不只是一次、兩次的纏綿。
他要她身心都屬于他,要她心悅誠服地為他獻上自己的一切,而從她剛才意亂情迷的反應來看,他相信距離那一天不會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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