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爵听到了動靜,看到正在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兩人,臉上沒有任何不好意思,他非常自然地輕輕地放下碧雪,轉過來看向任若軒。
任若軒一身白衣,本來是十分瀟灑月兌塵的,而現在胸口赫然一個偌大的腳印。顯然,這個是他剛才的杰作,一向帥氣的任若軒此時在腳印的映襯下顯得狼狽之極。也難得他在心上人面前還這麼不介意,更難得薇之還依舊那麼深情款款地看著他。
南宮爵剛親吻了碧雪,她竟然都沒有反抗,此時心中已經樂開了花。看到自己的一腳踢得兄弟如此難看,遲到的一絲愧疚終于涌上心頭。
他看向任若軒的眼神自然而言地流露出幾分歉意,「軒……」
任若軒自然理解他的心思,此時無奈地搖搖頭,開口說道︰「為了一個女人,你想要打死我是不是?」
薇之扶住碧雪坐下,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在一旁看好戲。
南宮爵听了任若軒的話,不覺一愣。他早就過來了,看到任若軒和碧雪在對打,雖然一眼看出任若軒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一個個凶險的招數卻層出不窮,頓時火氣就冒了出來。薇之為了勸兩人,強行去拉他們,結果卻差點被打死,而任若軒為了救薇之自己也狼狽倒地,眼看碧雪就要一頭栽倒地上,他才出手相處。不然,他一定要好好地看看任若軒到底要欺負他的女人到什麼時候。
他剛才是一肚子火氣,想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任若軒。
此時被任若軒說破,他干笑了兩聲,說道︰「你要慶幸我來的及時,不然碧雪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任若軒立刻無奈地搖搖頭,「早知現在,你又何必當初。」
他的意思是你現在這麼心疼,當初又干嘛那麼狠心讓碧雪罰跪呢?
南宮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既然已經得以一親芳澤了,他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于是他歉意地把手搭到了任若軒的肩上,「回去好好休息吧!」
任若軒也不跟他計較,自己剛才與碧雪過招時是有些不妥,現在又差點傷了碧雪,他看向碧雪,「碧雪小姐……」
碧雪知道他的意思,大氣地一揮手,「沒關系了,切磋而已,何必當真。這次是薇之耽誤了,下次我們找機會再打。」
顯然剛才他們已經打出了癮來了。
任若軒笑著點點頭。
薇之看著一派融洽的兩人,知道他們的心結已經打開,不禁也開懷地笑了。
而南宮爵听到這里不禁哼了一聲,碧雪不悅地看向他,只見南宮爵皺著眉頭,「這次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怎麼辦?你還要再打,如果再摔了怎麼辦?」
碧雪一翻白眼,「這次我會摔倒是因為薇之,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如果有呢?」南宮爵又繼續追問道,濃濃的關心溢于言表,一旁薇之偷偷笑著,而任若軒則專注地看著薇之,眼中也滿是笑意。
碧雪對南宮爵的哆嗦十分不滿,一抬頭不耐煩地說道︰「摔倒了也和你沒關系,少嗦。」
說著就要站起來。
南宮爵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她,沉聲說道︰「去哪兒?」
碧雪恨恨地瞪著他,「去更衣!」
一旁任若軒和薇之已經笑出聲來了。
南宮爵只能無奈地放了手,看著碧雪。
碧雪站起身看向薇之,「薇之,走。」
任若軒此時卻按住了薇之的手,對碧雪說︰「薇之跟我走。」
碧雪頓時皺起眉頭,轉向薇之。
任若軒也看向了薇之,似乎有些懇求地喊了一聲︰「薇之……」還不忘咳嗽兩聲,表示自己現在是帶傷之身,企圖用苦肉計打動薇之。
南宮爵此時幸災樂禍地看著任若軒,他再怎麼不受待見,碧雪還是好端端地呆在自己身邊,不需要使各種手段留住她。
薇之似乎是思索了一會,然後轉過來看著碧雪。
碧雪一見她轉過來就知道大事不好了,頓時大驚失色,月兌口而出︰「你瘋了吧,你要跟他回去的話,他就會吃了你的!」
這話一出薇之的臉頓時緋紅了,而任若軒強壓住怒氣瞪著碧雪,而一旁的南宮爵已經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
碧雪話說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頓時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她無視任若軒殺人的眼光,想要再勸勸薇之,卻怎麼也忽略不了南宮爵的大笑聲。
她立刻轉過身對南宮爵呵斥道︰「不要笑了!」
南宮爵頓時不笑了,無辜地看著她。
薇之看著南宮爵一副委屈的樣子,知道碧雪已經徹底攻陷了他的心,不禁會心地微笑起來。
任若軒此時輕咳了一聲,求救意味十分明顯。
只見南宮爵立刻反應過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攬住碧雪向里屋走去,邊走邊說︰「你不是要更衣嗎,走,我們一起去。」
碧雪這次可沒有那麼容易受他擺布,使勁掙扎著想要掙月兌他。
但是南宮爵豈是省油的燈,此時輕松自如地應對著碧雪的各種招數。
碧雪見硬斗不行,眼珠一轉,身子順勢貼住南宮爵,抬起頭就向他的唇吻去。
南宮爵被她的主動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停。
碧雪就要他這麼一呆的時刻,她輕笑一聲,身子微微一扭就輕松擺月兌了他的控制,然後飛快地跑了回來,得意地看著薇之她們,笑道︰「怎麼樣?」
薇之和任若軒都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此時不覺大笑起來。
任若軒搖頭道︰「爵啊,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害怕女人了?」
南宮爵此時看著碧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覺也失笑了,「這天下的女人,我只害怕她一個而已。」
碧雪听了南宮爵的甜言蜜語,嘴角一撇,似乎並不當真。
而薇之卻听到心里去了,不覺甜蜜一笑。
而任若軒卻在一旁鄙夷地看著南宮爵,而後者更一臉討好地看著碧雪,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鄙視了。
而碧雪看都不看南宮爵一眼,只是擔憂地看著薇之,「你想好要跟他走了嗎?」
薇之猶豫了一會,又看向任若軒渴望的眼神,嫣然一笑︰「他受傷了,需要人照顧。」
任若軒听了頓時十分配合地咳嗽了兩聲,表示自己確實受傷了。
碧雪不覺鼻孔一哼,「南宮爵那輕輕一腳就能讓他受傷,也太沒用了吧!」
听了這話一旁的南宮爵忍不住笑了起來,感到了任若軒殺人的眼光後,只能收斂起笑容,肩頭卻還在微微抖動。
任若軒看到瞪南宮爵收到了如此明顯的效果,信心大增,又轉過頭來專心地準備瞪碧雪。
碧雪卻絲毫不畏懼,立刻凜然回瞪過去,嘴上更是不饒人地說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明明就是不懷好意!」
任若軒被說中了自己的心事,惱羞成怒正要發火,薇之卻一旁輕輕搖搖頭。看到她搖頭,任若軒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知道薇之的話比自己的管用,于是轉過頭來看著薇之,期待薇之能幫自己辯解兩句。
只見薇之對碧雪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碧雪,我自有分寸。」
她的口氣篤定,讓人听了就能立刻相信她的真誠和決心。任若軒也不禁動容,看向薇之的眼神更多了一絲贊賞。
碧雪知道,薇之做事情一向有分寸,既然她這麼說了,碧雪也不便插手。她點點頭,想起了本來籌劃今晚的祠堂的事情自然也泡了湯,不覺看向薇之,眼中有征詢之意。
薇之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點頭說道︰「碧雪,等我回來。」
碧雪也點頭答應。
一旁南宮爵和任若軒看著她們一來一往,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任若軒不耐煩地站起身,「我們走吧,」說著,一拐一拐地向門口走去。
薇之也站起來,碧雪不舍地攙著她的手,送她到了門口。
南宮爵跟在身後,哭笑不得地看著碧雪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他怎麼沒發現碧雪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呢。碧雪對他要麼出言呵斥,要麼黑面以對,從來沒有真正溫柔對待過他,想到這里,他竟然有些傷感,頓時自己也鄙視了自己一下,連忙收起情緒,好笑地看著碧雪緊緊地抱住了薇之,好像她要去的不是任若軒家里,而是去刑場一般。
而此時任若軒的臉色已經黑的跟燒糊的鍋底一般,還鐵青無比,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了。
碧雪絲毫不顧他人的眼光,在薇之耳邊輕語道︰「薇之,保重!」
薇之真心感受到她的關懷,不覺被深深地感動了,她更緊地擁住碧雪,低聲道︰「放心,碧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碧雪點點頭,她是真心真意地希望薇之能夠得到應該屬于她的幸福,不再流淚,不再傷心。
而一旁南宮爵和任若軒看著長久地擁抱著的兩人,都互相翻著白眼,交換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
他們真的不理解,不過是分開一會而已,馬上又能見面了,為什麼她們非要弄得想再也見不到面一樣,那麼的淒慘,那麼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