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軒不禁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薇之,你到底在干什麼,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薇之此時索性坐了起來,把被子高高地提了起來,捂在胸口,只是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任若軒,不發一言。她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沒有一絲一毫的熟悉,似乎任若軒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登徒子,而她,不過是個差點被侵害的弱女子而已。
任若軒此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薇之,看不出什麼異樣,不禁心里很是納悶,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爵讓薇之去跟宛如談話,他也打探相關的消息。誰知他剛回來就听說薇之暈倒在了宛如房間里,反倒把宛如嚇了一跳。听丫鬟們說,本來薇之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過了沒多久,听見里面宛如尖叫了一聲,接著大聲地喊救命。丫鬟們連忙沖進來,卻發現薇之臉色蒼白的躺在了地上,而宛如躺在床上嚇得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他一听到這個消息,就連忙趕到薇之房間來看她。誰知道她竟然不認識他了,這到底是唱的那出戲啊?
任若軒看著薇之依舊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于是從床邊站起身,稍稍遠離了薇之,試探性的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薇之看他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打算立刻撲上來,也稍微放下心來,對他搖了搖頭,老實說道︰「我真的不認識你。」
任若軒絲毫不泄氣,接著柔聲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是誰?」
薇之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記得,我是王爺的第四個妃子。」
任若軒頓時目瞪口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機械地重復道︰「王爺的……妃子?」
薇之連連點頭,說道︰「是啊,」她又警惕地看了看任若軒,繼續說道︰「你現在也知道我是誰了吧,還不趕快對我道歉?」
任若軒臉上泛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道︰「道歉?」
薇之又重重地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是啊,我可是王爺的人,你剛才對我無禮來著,你敢抵賴嗎?」
任若軒不禁感到頭有些要爆炸的嫌疑,他無視薇之臉上那迷人的笑容,接著問道︰「那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薇之一撇嘴,鄙夷地說道︰「我當然記得,我是許薇之啊,你這個人很無禮啊,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任若軒直勾勾地盯著她,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記得你的名字,記得南宮爵,竟然不記得我嗎?」
薇之立刻瞪圓了雙眼,厲聲說道︰「你怎麼敢喊王爺的名諱,還不掌嘴?」
說著,就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親自動手。
這時,任若軒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順勢把她緊緊地擁進懷里,熱切地喊道︰「薇之,你是在跟我玩鬧對不對,你不要嚇我,薇之!」
說著,他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薇之的肩膀上,只是靜靜地依靠著,不願意起來。
而薇之顯然被嚇了一跳,奮力掙月兌了許久,也沒有掙月兌出他的懷抱,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任若軒久久地賴在薇之的懷里,不願意起來。而薇之的掙扎也被他輕松的一一化解,他此刻不想去面對薇之突然離奇失憶的現實,他只想與心愛的人多擁抱片刻,便是幸福。他似乎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他們的情路開始有些不順暢了。而之前他們可是費了多少波折才走到一起的啊,老天啊,就不能讓他們過上一段幸福的日子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任若軒才輕輕放開了薇之,而此刻薇之已經停止了掙扎,平靜地看著任若軒,淡淡說道︰「你到底是誰,不怕得罪王爺嗎?」
「得罪王爺?」任若軒不禁又苦笑一聲,「你能不能听我說一句話?」
說著,滿懷希望的看著薇之,他的目光熱切而絕望。
似乎被他的目光感動了,薇之緩緩地點點頭。
任若軒緊緊盯著薇之,不放過她任何表情的微小變化。此刻見她點頭,他的眼楮立刻滿是笑意,從容說道︰「薇之,我不知道你在宛如房間里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能查清楚。而現在我要你听清楚我說的一字一句,因為這個非常關鍵,人命關天,你明白嗎?」
薇之見他說得慎重,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臉嚴肅地听著。
「你,是我的女人。」任若軒指著薇之說道,看到薇之想要反駁,立刻俯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封住了她的口。
然後他抬起頭,心滿意足地看著薇之目瞪口呆的樣子,接著說道︰「你不是什麼王妃,更和南宮爵沒有任何關系,你知道嗎?你唯一的男人就是我,任若軒。我們已經私定終身,我們已經發誓生死都要一起的,你還記得嗎?」
說到後來,任若軒聲音不禁有些哽咽。他和薇之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才終于互相敞開了心扉,決定要生死相隨,誰知道竟然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雖然一向性子淡泊,但此時看著心愛的人就在眼前,竟然不認識他,淡定如他此刻也無法不難過。
薇之看著任若軒一片深情,不禁有些動容,但隨即她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輕聲說道︰「但是,我,我的身份已經定了啊?」
任若軒听了這話不禁怒從中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薇之,逼問道︰「誰,誰定的你的身份?」
薇之有些難為,在任若軒凌厲的眼神也不得不投降,低聲說道︰「我爹娘啊。」
任若軒不禁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薇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看起來神色十分正常,面色紅潤,呼吸流暢,沒有任何中毒或蠱惑的痕跡,怎麼會突然之間判若兩人了呢?
他懷疑地看著薇之,「那林友峰呢?」
薇之臉上微微一沉,說道︰「我不認識。」
不認識?任若軒目光一閃,不認識林友峰意味著什麼呢?
「那碧雪你還記得吧?」任若軒仍然不放棄。
薇之此時粲然一笑,「碧雪我當然記得,她是我表妹啊。」
「你的表妹嫁給了南宮爵,你知道嗎?」任若軒的口氣非常冰冷、
而薇之卻只是輕輕搖頭,「碧雪沒有嫁給王爺,她也不會嫁給王爺的。她已經回家了,我知道的,她告訴我的。」
听著薇之如此理性的回答,沒有任何破綻,任若軒也排除了她被人精神控制住的嫌疑。此時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的方向了,他只是呆呆地看著薇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薇之看著他喪氣的樣子嫣然一笑,「你為什麼一直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呢?」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任若軒一把揪住薇之的衣領,向里看去。
薇之又驚又怒,奮力掙月兌了他的手,「啪」的一聲,響亮的給了任若軒一巴掌。
「你干什麼!」
任若軒一時躲閃不及,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紅手印,而看著薇之的表情,似乎還嫌棄打的不夠及時。
任若軒卻絲毫沒有在意,只是緊張地問著薇之︰「薇之,你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或者有人給你下毒,是不是,快點告訴我?」
薇之只是遠遠地躲在了一旁,驚恐地看著他,「你瘋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任若軒不禁嘆口氣,深深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變得如此陌生。
他只是站在那里,絕望地看著她,似乎這樣看下去的話,他的薇之就能重新回到他身邊了。
可惜,薇之只是一臉陌生地看著他,眼神中除了距離,還是距離。
任若軒感到自己的心也一點點被絕望吞噬了。
宛如正坐在床上,靜靜地閉著眼楮養神,突然感到有一絲不對勁。她一睜開眼楮,猛然發現有一雙眼楮在緊緊地盯著她,她不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驚恐地看著來人,「你,你干什麼?」
任若軒目光冰冷地看著她,「說,你對薇之做了什麼?」
宛如此時臉上一片迷茫,她不安地說著,「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
任若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來,狠狠地掐住了宛如的脖子,咬牙低聲說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我告訴你,如果你傷害了薇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宛如雙手想要拉住任若軒的手,奮力掙月兌,無奈根本不是任若軒的對手。她的臉色變得鐵青,呼吸也漸漸困難,舌頭也不由地伸了出來。
任若軒目光變得更加冰冷,他又收回了手,漠然看著宛如在他面前大口喘著粗氣,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
宛如這時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滴,她無辜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怪我,根本是她自己暈倒的,和我沒關系啊!」說著,已經帶上了哭腔。任誰看了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都要心動。
然而,任若軒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淡然說道︰「你這幅樣子也就迷惑一下梁蕭暉吧,對我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