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任若軒收拾起自己的情緒,看向宛如,卻正好看到她一臉嬌艷的笑容,不禁心里也是一緊,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漠不關心似地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她?」
宛如看著眼前這個瞬間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的男人,對他也不敢小覷,點頭笑道︰「你現在是在求我嗎?」
任若軒只是淡然一笑,輕松地說道︰「我相信你這樣做肯定有你的目的,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可以實現共贏。」
宛如看著他淡定的神色,心里不由地一動,問道︰「你願意幫我?」
任若軒糾正道︰「是共贏,我幫你,你也幫我。」
宛如听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嬌笑道︰「就是互相利用的意思哦?我是沒有關系,不過可能我要求的事情你做不到。」
任若軒皺起眉頭,「你先說出來。」
宛如靈活的眼珠轉了轉,微微笑著看著任若軒,小嘴一撅,輕輕吐出兩個字,「娶我。」
任若軒立刻說道︰「不行。」
似乎他的反應在宛如的意料之中,她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對著任若軒微微一皺鼻子,顯得說不出來的可愛,「那你的薇之就沒救了,對不住了!」
說完還對著任若軒一伸舌頭,似乎很抱歉的樣子。
任若軒看著眼前的這個機靈動人的女子。她的一舉一動都呈現出了一個妙齡少女的天真爛漫,誰能想到她的內心如何狠毒?
他皺皺眉頭,死死地盯著宛如,問道︰「你潛入王府到底有什麼目的?」
宛如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回答道︰「為了嫁給你啊!」
任若軒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走。
宛如看他突然出去,心里早有計較,喊道︰「等一下!」
任若軒停住腳步,沒有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宛如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你就這麼走了?」
任若軒一聳肩,「不然呢?」
宛如笑了,「你踏出了這個房間的時候,你就要忘記我們之間說的所有的話。」
任若軒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她,「你以為你管的了我?」
宛如看著他的眼楮,溫柔地說道︰「我當然管不了你,但是薇之可以。」
她對著任若軒張開手掌心,一個黃色的符在她手心。
「這是什麼?」任若軒警惕地問道,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心如蛇蠍,她手中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一個符而已,不要害怕,不過只要我發現你泄露了我們之間的談話,薇之就會立刻沒命。」
宛如柔聲說道,似乎在說著世界上最溫柔的情話。
然而任若軒听來卻毛骨悚然。
他盯著宛如手中的那個符,沒有說話。
宛如看出了他眼中的懷疑,嫣然一笑,「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下。」
任若軒眉頭更加皺緊了。
宛如笑道︰「實話告訴你,我給薇之下的蠱惑只不過是讓她迷戀南宮爵而已,而這種蠱惑並不會立刻致命,她會一直像往常一樣正常的生活,直到三個月。而如果你有一句對我不利的話,她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她這些話淡淡說來,在任若軒听來卻如同五雷轟頂。
他問道︰「這麼說來,你是在威脅我?」
宛如笑道︰「本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你,沒有想到薇之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這麼蠢的女人不利用真是浪費了。」
任若軒對著她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輕易制服了的我嗎?」
宛如眼波流轉,莞爾一笑,「不妨一試啊。」
任若軒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宛如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似乎是剛才她戴的一個面具而已。
她此時面無表情地看著空中,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男人,為了我如此呢?」
這句話說出來她自己都笑了,自嘲道︰「現在怎麼可能還會有男人要我呢?恐怕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後,就像任若軒一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都會以為我是個下賤的女人而已。」
她點點頭,嘆口氣,「男人啊都是這樣。」
不經意間,梁蕭暉的臉又浮現在心里,她臉上不覺露出一個怪笑,「也許那個傻瓜可以……」
她隨即又想起了那個無辜的南宮星,不覺心里冷笑一聲,「你想要跟我搶梁蕭暉,走著瞧吧!」
想到這里,她輕輕站起身,走到桌旁,拿起紙筆來寫了三個字︰「任若軒。」然後卷了起來。
她吹了一個口哨,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一個白鴿,停落在她的窗前,安靜地等著她的指示。
宛如微笑著模了模鴿子的頭,然後把紙條夾到了白鴿的腳上,小聲對它說道︰「唐門。」
白鴿似乎善解人意地咕咕講了兩聲,然後展開翅膀,飛走了。
宛如滿意地看著白鴿漸漸飛遠,也像是完成了一件使命一般舒心地嘆口氣。她慢慢地挪到床前,這時候她感到有一絲疲憊了,她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天真無辜的笑容,似乎她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無邪。
梁蕭暉和南宮星相擁許久,終于放開了彼此,然後相視一笑,似乎彼此都有了默契。
南宮星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梁大哥,你來找我還有其他的事?」
梁蕭暉猶豫了一會,然後說道︰「沒有了。」
南宮星臉上露出一個了解的笑容,說道︰「梁大哥,你不要瞞我了,我能看出來的,快說啊,你到底在煩著什麼事情?」
梁蕭暉看著南宮星真摯的臉龐,知道她是真心為自己擔憂,于是嘆口氣,說道︰「我和凌天雲沒有找到任何有人出沒的證據。」
南宮星臉上頓時變得蒼白,她啞著嗓子問道︰「那,那怎麼辦啊?」
梁蕭暉仔細地盯著南宮星,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麼。
南宮星被他打量的不自在,不安地問道︰「梁大哥,你不會是真的懷疑我吧?」
梁蕭暉立刻搖搖頭,「沒有,沒有,我……」
太快的回答證實了他的心虛,南宮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的臉也頓時垮了下來,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梁蕭暉,用最清楚的聲音說道︰「梁大哥,我只說這一遍,無論你是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會再說了。」
梁蕭暉疑惑地看著她,「你說。」
南宮星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拿自己的幸福來保證,我絕對沒有對宛如下毒。如果我有說謊,就讓我終身不能幸福,世世代代為奴,永不翻身。」
梁蕭暉听了她莊重的誓言,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氣道︰「誰讓你發誓了,你這個傻丫頭!」
南宮星看著梁蕭暉緊張的樣子,有些感動,她淚水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哭道︰「我想要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害她!」
梁蕭暉此時被她哭的心都軟了,連忙勸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應該相信你的。」
南宮星看著他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的表情,像是一個寵物等著主人的恩寵。
梁蕭暉不覺心里有些難過,他連忙說道︰「我們一起來回顧一下當時的情景,看我們有沒有疏漏之處,好不好?」
南宮星听著梁蕭暉的語氣,是沒有懷疑她了,立刻來了精神,說道︰「好的,我們一起來想一下。」
梁蕭暉點點頭,回憶道︰「當時你進去為宛如熬藥,有多長時間?」
南宮星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有一個時辰。我幫她熬好藥,再為她,差不多各半個時辰吧。」
「這一個時辰里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听到什麼特別的動靜?」
梁蕭暉仔細地問道,不放過南宮星任何一個表情的變化。
「不對勁的對方?」南宮星努力回想著,隨即皺皺眉頭,「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我們在一起說說笑笑,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梁蕭暉看著她的神色,繼續問道︰「那你出去的時候呢,有沒有發現外面有人影之類的異常?」
南宮星依舊茫然地搖搖頭。
梁蕭暉不覺有些泄氣,突然南宮星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對,我想到一點。我喂她吃完藥,然後我們相對聊天,可是她突然說你來了,我看了看根本沒有人,她說了好幾次,我才出去看的,那時候凌天雲才突然出現,我覺得這個很是納悶。如果你是後來出現的,為什麼她一早就知道了?」
梁蕭暉不禁一呆,這正是他也發現的問題,不過他一直沒有說而已。現在南宮星提出來,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問題有些抵觸。
為什麼?
難道他不想找出是誰害的宛如嗎?
難道他不想給南宮星一個清白嗎?
他到底在回避什麼呢?
梁蕭暉一時陷入了沉思,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星看著他的表情,奇道︰「梁大哥,你是不是想出了原因?」
梁蕭暉連忙搖頭,「沒有。」
南宮星問道︰「你跟凌天雲在屋里一點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嗎?」
梁蕭暉立刻想到了帳子頂上他的畫像,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