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峰連忙說道︰「大哥你這是說哪里的話,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任若軒看著林友峰的神色,試探性的問道︰「那個林宛如是斬風門的人對嗎?」
「林宛如?」任若軒突然提起了這個名字,顯然讓林友峰很是驚訝,他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頭說道︰「不錯,她爹曾經是斬風門的人,不過听說要返鄉探親,離開了斬風門,從此不知下落。」
「你們唐門也對此一無所知?」任若軒追問道。
林友峰臉上現出了一個無奈的神色,他攤開手說道︰「大哥,不是小弟故意隱瞞,我對這個宛如姑娘只是知道堂主的公子看上了她,要收為小妾,而幸好被你們所救。」
任若軒看著他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問題了,便不再追問,只是自言自語道︰「這麼說來公子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了?」
誰知林友峰听了這話,臉色頓時大變。
任若軒不覺有些詫異,「怎麼了?」
林友峰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強笑道︰「沒什麼。」
任若軒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他淡然一笑,「唐公子性格不太好相處是吧?」
「什麼?」林友峰神色不覺有些慌亂。
任若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友峰頓時嚇了一跳,任若軒皺起眉頭,說道︰「林老弟,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現在?」
林友峰嘆口氣,真誠地說道︰「任大哥,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身不由己啊。」
任若軒看著他一臉無奈的知道,也就不再勉強,看似隨意地笑道︰「堂主對你不薄吧?」
林友峰沉聲說道︰「我的命都是堂主所救,我為了堂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任若軒笑道︰「堂主救了你的命,你是欠他的命,又不是欠他的兒子的命,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
林友峰只是沉默地搖搖頭,沒有說話。
任若軒目光閃爍地看著他,他的眼楮明亮,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
林友峰喝了一口茶,對任若軒說道︰「任大哥,關于宛如我不方便多說,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認,她也是個厲害角色。」
任若軒神色一動,想要問更多消息,林友峰只是揮揮手,說道︰「大哥,我不能多說了。」
看他堅決的神色,任若軒也只得作罷。
林友峰沉思了一會,又對任若軒說道︰「大哥,斬風門的事情就先這樣,我還有個事情要請求大哥幫忙。」
任若軒看他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神色,不覺好奇問道︰「你說。」
林友峰猶豫了一會,吞吞吐吐的說道︰「這話我說出來也不怕大哥笑話,我那個未過門的小妾……」
說到這里,任若軒立刻知道他在說著薇之,他的心也立刻提了起來,似乎懸在了半空中,就等著他的一句話,來決定他的心是飛到天空還是墜落到地。
他緊緊地盯著林友峰,焦急地等著他的下文。
誰知林友峰說到這里,面上卻顯出了非常難為的表情,他只是有些為難地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茶,還差點被嗆到。
任若軒心焦如焚,面上卻硬要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林友峰看著任若軒臉上呈現出淡淡的笑容,還不知道他在強忍著自己內心的焦躁,還以為他在嘲笑自己的無能,不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笑道︰「哎,大哥肯定也猜到了,我這個小妾文采超群,又是個絕色,我不知何德何能,能有這個福氣娶到了她。我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啊,可是現在,這個婚事也很有可能不會成了。」
「什麼,怎麼可能?」任若軒听到這里大驚。雖然他最討厭最厭惡的事情就是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將要成為薇之的夫君。雖然今天和他相談甚歡,他為人風趣極致,也不討人厭,但是做做朋友也倒也罷了,做他的妻子那是萬萬不能夠的。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期待林友峰能親口對他說,他主動提出要退掉婚事,雖然是對薇之不太好看,但是他為了得到薇之,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雖然如此,當他最盼望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任若軒仍舊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和驚訝,他甚至沒有一絲的驚喜。這件事情來的太過蹊蹺和突然,可能他內心里也覺得奇怪,天下沒有那麼好的事情,讓他輕而易舉的心想事成。
林友峰看到任若軒一臉驚訝的樣子,臉上也顯出了一絲羞愧的表情,嘆口氣說道︰「哎,任大哥有所不知,我這個未過門的小妾,現在失蹤了。」
「失蹤?」任若軒現在只能機械地重復著他的話,心里卻泛起了一絲絲很不厚道的得意之情。薇之沒有失蹤,她不過在他的身邊而已。然而他的臉上依舊呈現出吃驚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
林友峰當然听不到任若軒心里的對白,只是點頭說道︰「是啊,昨日我心血來潮去許府坐了一趟,卻讓我知道了這個消息,雖然許老爺和許夫人都強作鎮定,但是我也看出了有些不對勁,在我的逼問下,他們終于說出實情,他們的女兒早就半個月前就失蹤了,至今沒有和家里聯絡。」
說到這里,他有些自嘲地搖搖頭,嘆了口氣。
任若軒听到這里,知道如果再不說些什麼就會引起林友峰的懷疑,于是做沉思狀,問道︰「她一個弱女子能到哪兒呢?」
林友峰接著說道︰「听說她當初跟爹娘說是去她表妹家,也就是江府的碧雪小姐家,說是不過呆上2天就會回來,誰知卻一直沒有回來。許府派人去問,結果你猜怎樣?還沒有到門口就被打發回來了,說連江小姐都不在府上,更何況是許小姐呢?」
「哦……」任若軒听到這里,知道他說到重點了,便只是點點頭,听著他繼續說道。
林友峰看著任若軒一臉的淡然,苦笑著說道︰「大哥恕我冒昧,我听說碧雪姑娘是王爺未過門的小妾,現如今在王府上住著,因此,我猜想……」他說到這里,任若軒一口截住說道︰「所以你猜想,薇之姑娘會不會在王府住著?」
林友峰感激地點點頭,目光充滿了期待,看著任若軒。
任若軒只是嘆口氣,責備地看著他,說道︰「林老弟啊林老弟,我看你是被女人沖昏了頭腦了吧,如果我在王府里看到了薇之姑娘,難道我不會告訴你嗎,難道我會等到你送上門來問我的時候再回答嗎?」
這一席話說的林友峰頓時啞口無言,他撓撓頭,說道︰「是啊,任大哥說的是,我是有些暈乎了。」
任若軒看他如此,更是乘勝追擊,接著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碧雪姑娘現在也不在王府了,所以薇之姑娘更沒有可能會在王府。」
「哦?」林友峰好奇地看著任若軒,問道︰「怎麼,碧雪姑娘回府了,發生什麼事了?」
「能發生什麼事情,」任若軒懶洋洋地回答道,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林友峰期盼的神色,只是說道︰「還不是女人想家了唄,我告訴你,女人就是麻煩,林老弟,我看你也有點昏頭了。」
林友峰有些羞慚地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大哥,我並不是看中了薇之姑娘的絕色,相反,我更看中她的才華。听說她滿月復才華,出口成章,讓人艷羨。」
說著,他眼中無限的向往,似乎已經看到了薇之的翩翩風采。
任若軒听到他說「听說」兩個字,不由地心里一動,連忙問道︰「怎麼,你還沒有見過薇之姑娘?」
林友峰搖搖頭,臉上全是失望之色,「我去看了她幾次,她都避而不見,不是稱病,就是說其他的,反正是一次都沒有見過。不過听得許老爺吟誦了她的幾首詩,著實讓我心折啊。」
說著,就準備搖頭晃腦地背起來。
任若軒連忙攔住他,問道︰「她為何對你避而不見,既然婚事已經定了,如此還要做作豈不令人生厭?」
林友峰連忙搖頭說道︰「任大哥你這就不對了,向薇之這樣美好的姑娘,自然要矜持一些,我這種粗野之人,不要麻煩了她才好。」
任若軒听著林友峰對薇之一篇恭敬崇拜之意,不禁心里也對他有了一些好感。他雖然已經有了三個夫人,但是似乎並不是之徒,而且如此推崇薇之的才華,更說明他有一雙慧眼。可惜,他選錯了目標。薇之是他的,其他誰也不準踫。
想到這里,任若軒又笑道︰「林老弟,不過一個女人,你如此放在心上,我告訴你,女人就不能寵,你看,你對她如此之恭敬,她卻失蹤了。」
听到任若軒提到了這個傷心事,林友峰的臉色也不禁垮了下來,黯然說道︰「是啊,我記得並未與薇之姑娘見過面啊,難道她不滿意這個婚事嗎?」說到這里,他有些喪氣。
任若軒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竟然掠過一絲不忍。他說道︰「林老弟,我問你,你真的要娶這個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