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首先就要從林友峰身上著手,任若軒打定主意,問道︰「林老弟,等一下,你說,許老爺主動為你吟詩,這說明你們平時關系很不一般吧,不然怎麼會有如此舉動?」
林友峰微微一笑,解釋說道︰「這個說起來我們倒有些淵源的,我與許老爺都是桐城人,都是異鄉為客,更顯得親密一些,所以平時就走動的親密了些。」
任若軒听了點點頭,隨即想到什麼,問道︰「相比唐嘯天堂主也是桐城人了?」
林友峰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堂主是青城人士,本地生長。」
任若軒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許老爺親自促成這個婚事,你不方便拒絕是吧?」
林友峰說道︰「任大哥,我對薇之姑娘只有一片真心,沒有半點邪念。我與許老爺相交多年,卻從未見過薇之姑娘一面,你就可以知道我的心意了。而如今突然退婚的話,可能對薇之姑娘不太好吧?」
任若軒淡淡笑道︰「不會,對她好的很。現在,我們需要對付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爹娘。」
林友峰看著任若軒似乎任何說笑的樣子,不禁震驚地看著他,驚呼道︰「你瘋了吧?」
任若軒搖搖頭,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拍了拍林友峰的肩膀,低聲說道︰「林老弟,這件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助。」
林友峰也搖搖頭,堅決地說道︰「你讓我對付許老爺,我不能做。」
任若軒不禁失笑,一咧嘴說道︰「是你瘋了吧,我怎麼可能對付薇之的爹爹呢?我只是說,你幫我想出一個方法,如何讓他們主動退婚,而不是你提出來。」
林友峰想了想,嘆口氣說道︰「這有點難度吧,我暫時想不出來什麼辦法。」說著,他滿臉的遺憾,「沒想到我竟然與薇之姑娘如此無緣啊。」
任若軒眉開眼笑地說道︰「我們兄弟有緣,你跟她就不能有緣分了。」
林友峰看著任若軒一臉的輕松,不禁心里有些感嘆,便開口說道︰「任大哥,你真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不瞞你說,要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說出來自己的打算,而是悄悄地進行,直到得手為止。」
任若軒笑道︰「這你就得感謝你自己了,幸虧你為人正直,救了自己一命。」
林友峰笑著搖搖頭,表示不同意,開玩笑的說道︰「是啊,雖然我對薇之姑娘很是敬重,但是讓我為了她送上一條命,我卻有些心疼。」
說完,兩人對視大笑起來。
任若軒就這樣威逼利誘地讓林友峰同意取消婚事,然而,兩人卻在如何取消這件事情上沒了頭腦。以林友峰對許老爺的了解,他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更改,就算是他女兒薇之出面,也未必能夠改變心意。而且,任若軒也深知,他們正是為了不讓自己得到薇之而急匆匆地與林友峰定下婚事的,因此,他是萬萬不能露面的。兩人商量了許久,決定讓林友峰先去探探許老爺的口風,然後再作打算。
兩人經過此間一聚,居然真正成為了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任若軒看中了林友峰為人正直不阿,而林友峰則敬佩任若軒為人光明磊落,彼此惺惺相惜,都有得到知己之感,林友峰和凌天雲坐在王府大廳里,全神貫注地听著來人的匯報,深情非常嚴肅。
「斬風門後天要為他們的堂主對外舉辦喪事,江湖中一些與他們交好的都會到場,听說唐門也會派人去。」
說話的這人一身灰衣,其貌不揚,一眼看過去沒有給人留下任何印象,但是他偶爾目光流轉,卻是精光四射,讓人不禁心里一寒,背後發涼。
也許正是這樣毫不起眼的裝扮和凌厲的眼神,才能讓他能夠成功地成為斬風門的臥底,為南宮爵他們服務。
凌天雲看了南宮爵一眼,笑道︰「估計肯定又要林友峰出面了?」
南宮爵征詢似地看向那個人,只見他點點頭,說道︰「不錯,听說江湖中傳聞這次事件是青城四少所為,對唐門也有所牽連,因此,唐門也派人查這件事情。」
南宮爵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問道︰「還有哪些門派會去?」
那人便說了一些門派的名字,南宮爵認真的听著,突然他听到一個名字後猛然一愣,隨即意識到這正是碧雪的父親,他打斷了那人的話,問道︰「江老爺也會去的嗎?」
那人表情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依舊平靜地回答道︰「是的,江老爺與斬風門堂主一向交好,這次自然也會到場。」
南宮爵點點頭,說道︰「接著說。」
那人便繼續匯報,會到場的都是一些江湖小門派,雖然如此,但是也由此可見斬風門的好人緣。斬風門在江湖中只能算是小門派,然而在堂主陳壽岩的努力下,目前在江湖中的影響甚為深遠,如今隱隱已經有江湖大派的氣勢了,在江湖中有一些舉足輕重的地位了。誰知陳壽岩卻突然暴斃,對江湖的震驚非常之大,而青城四少承受的壓力更大。
「听說他兒子陳子康目前也在徹查這件事情,他精明能干,估計可以查到真凶。」
南宮爵沉思了一會,沒有說話,而凌天雲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說道︰「爵,我有個想法。」
南宮爵看向他,只見凌天雲微笑著說道︰「我們也去吊唁,去會會他兒子。」
南宮爵听了不禁失笑,揶揄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去做不速之客嗎?」
凌天雲眉毛一挑,笑道︰「為何不可?」
南宮爵征詢似地看向灰衣人,只見他似乎也思索了一會,朗聲說道︰「以我對陳子康的觀察,他並非是魯莽之輩,一定可以明辨是非的,所以我們過去不一定是壞事。」
凌天雲笑道︰「灰影,我想我們也不要太依賴他,如果到時候他一時激動,把我們扔出來,我們還是要做個心理準備的。」
原來那個灰衣人就叫做灰影,果然名如其人,他就像是一個灰色的影子一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你的身旁,在你毫不知覺的時候,他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就像影子一樣,他沒有一絲一毫人類的情緒,他此時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似乎沒有意識到凌天雲在跟他開玩笑。
凌天雲的笑話沒有人理他,他也不介意,只是聳聳肩。
南宮爵開口問道︰「現在陳子康哪兒沒有一絲線索嗎?」
灰影立刻回答道︰「他每天派人到處打探消息,把當時在場的人幾乎都盤查了一邊,也封了陳壽岩被害的臥房,想要查出些什麼,但是目前好像沒有任何突破。至少斬風門里大家都這麼說的。」
南宮爵奇道︰「當時有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人發現陳壽岩突然消失不見了嗎?他就這麼眼睜睜地在大家眼前走掉了?」
凌天雲說道︰「听說陳壽岩比較,估計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也沒有敢問他。」
灰影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話。
南宮爵立刻發現了,問道︰「你想起什麼了嗎,灰影?」
灰影猶豫了片刻,說道︰「你們確定任若軒當時不在斬風門里嗎,因為我記得陳壽岩消失前,有一個人的背影酷似任若軒,一閃而過,然後就不見了,接下來就亂作一團了。」
「任若軒?」南宮爵和凌天雲頓時一驚,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
「不可能吧!」南宮爵頓時反駁道,「灰影,你確定是他的北影嗎?」
灰影淡淡地搖搖頭,說道︰「我不能確定,因為當時人實在是太多了,而我不能一直盯著陳壽岩,免得引起懷疑,特別是陳子康,他一向目光敏銳,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楮,我更得小心低調。」
凌天雲皺著眉頭听著灰影的話,厲聲說道︰「灰影,你要對你的話負責任,你知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他的聲音及其生硬,怒氣十足。
灰影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繼續淡定地站在那里,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冷靜地說道︰「我當然會對我的話負責,我能夠說出來我就會承認到底。而且,我是王爺的人,其他人我一律不認。」
南宮爵听了灰影有些愚忠的話,不禁有些無奈,他開口說道︰「灰影,你之前在斬風門里有沒有發現類似任若軒的人?」
灰影想了想,搖搖頭。
「那江老爺告訴我說,當時有人看到我們的手下在現場,估計是他說錯了,有人看到的是和任若軒長的很像的人,以為是任若軒,所以青城四少就背了這個黑鍋,直到現在。」南宮爵思索著說道。
凌天雲想了想,說道︰「是的,軒與斬風門根本沒有任何來往,而且他最討厭湊熱鬧,怎麼可能去參加那個什麼慶生?」
南宮爵也點頭表示同意。任若軒可是他們的兄弟,以他們對他的了解,他也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灰影只是靜靜地听著他們的分析,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