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涵養如林友峰那般好的人也受不了了,他面色微變,正要開口質問,身後的碧雪早就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高聲質問道︰「堂主,這話從何說起?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根本與我們無關,如果是誰該請教的話,也該我們向你們請教!」
林友峰想要攔住卻失敗了,他本來不想讓陳子康看到碧雪,因為她怎麼著也是南宮爵的四姨太,如果讓陳子康發現的話,估計他們處境就比較危險。雖然他們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但是他還不願意讓碧雪冒這個風險。誰知道他低估了碧雪脾氣的火爆程度。
陳子康看到碧雪跳了出來,一點也不驚訝,他淡淡說道︰「果然是王妃,氣勢非同一般。」
「什麼!」林友峰再也忍不住了,驚呼出來。他與碧雪交換一個不安的眼神,他怎麼知道的?
陳子康看他們驚訝的表情,微微笑道︰「二位不必驚奇,身為斬風門堂主,如果對王爺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的話,那實在是太不該了。」
兩人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碧雪討厭他半吞半吐的含糊,朗聲說道︰「陳堂主,對于貴門派發生的事情我,們都很遺憾。不過在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我建議堂主稍安勿躁,否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白白浪費了精力而自取其辱,而真正的凶手卻在外面逍遙法外,嘲笑著你的愚蠢。」
這話說得異常犀利,林友峰不禁心里一跳,連忙看向陳子康,看他是勃然大怒,他會不會立刻出手?林友峰不禁暗暗做好了準備,防止他突然發難。
誰知陳子康听了碧雪有些不客氣的話卻沒有絲毫不滿,只是又大笑起來,「江小姐果然頭腦機靈,一語中的,在下佩服!」
他輕輕搖搖頭,接著說道︰「不過在下雖然駑鈍,但是還不至于黑白不分。明日在老堂主的喪事上,在下就會宣布真正的凶手。」
這話一出,碧雪和林友峰都大吃一驚。
碧雪連忙問道︰「你已經抓到凶手了?」
陳子康只是笑了笑,看向林友峰,說道︰「林公子明日也要去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碧雪看他還是不肯說,心里更是惱怒。他一副篤定的樣子,難道南宮爵他們有危險了?想到這里,碧雪竟然心都慌了。她不禁抬頭看向林友峰,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蹙眉問道︰「既然堂主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想必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說完,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陳子康。
陳子康不緊不慢地說道︰「且慢,剛才江小姐走之前說的幾句話,我想請教一下。」
碧雪听了心里咯 一下。她剛才討厭絡腮胡子他們色迷迷的樣子,又厭惡他們臨陣月兌逃很是孬種,因此對斬風門和陳子康也大加鄙夷,說了一句他們無能敗類諸如此類的話,沒有想到陳子康竟然全都听到了。看陳子康這個樣子,雖然他城府很深,但畢竟年輕氣盛,想必剛才在手下面前被羞辱,這一口氣很難咽下去,明擺著要與碧雪過招。
碧雪此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太過囂張,如此挑釁的言論以後還是少說為妙。畢竟眼前的陳子康和窩囊等詞根本沒有關系,她斷章取義,得罪人不說,對于自己的德行也有虧損。
而眼前的情景看樣子陳子康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的。雖然他武功很是高強,但是碧雪卻並不怎麼害怕。話是她說的,既然說了就要承擔後果。而大哥就是太無辜了。她一定要讓大哥先出去,然後再與陳子康計較。
想到這里,碧雪正想開口說話,不料林友峰卻搶先一步,上前對陳子康一抱拳,「堂主,雪妹說話不當有所得罪,在下代她向你賠罪,不知道堂主打算如何處理?」
碧雪感激地看了林友峰一眼,也對陳子康說道︰「陳堂主,話是我說的,當由我承擔,和我大哥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剛才出言不遜,請多見諒。如果對堂主有得罪之處,也請多指教,我不會多說一句。」
林友峰听了頓時皺眉,回頭對碧雪斥道︰「雪妹,你先不要說話。」
碧雪絲毫不理他,只是直直地看著陳子康。
陳子康對兩人的互相謙讓只是淡淡一笑,懶洋洋地說道︰「兩位不必太緊張,我不過是想要討教兩招而已,保證不會傷害到你們。」
他可能本意是好的,然而這樣的話也未免有些狂妄,說出來之後他自己沒覺得怎麼樣,碧雪和林友峰則臉色立刻變了。
碧雪忍耐不住,一甩頭上前一步,朗聲說道︰「陳堂主,我功夫低微,自知技不如人,而且我剛才說話確實有所不當,所以才有心才向堂主請罪,堂主不接受也罷,為何要出言諷刺?」
林友峰也不悅地瞪著陳子康,似乎也怪他孟浪。
而陳子康這才意識到他們誤會了自己,不過他生性高傲,此時也不願意多加辯解,只是冷冷說道︰「這一句話就受不了了,果然女子難養也!」
碧雪听了這話更是勃然大怒,她輕叱一聲,一個箭步上前揮拳便向陳子康打去。
陳子康顯然武打經驗非常充足,見碧雪突然發難,沒有絲毫驚慌,他微微一笑,側身躲了過去,並沒有進招,只是負手冷笑道︰「花拳繡腿,也來賣弄!」
碧雪見他如此輕易就躲了過去,心里更是惱怒,她飛起一腳,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向陳子康攻去。
陳子康絲毫不亂,一一從容應付著碧雪。
而林友峰在一旁冷眼觀看,只見碧雪出手如風,矯健有余而力度不足,而陳子康則如同他自己所說的,他並沒有真正出手,不過是在觀察碧雪的招數而已,偶爾沒有辦法躲過去才不得已出手輕輕攔一下,顯得身形飄逸,動作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