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軒處變不驚,伸手輕輕一撒,剛才大漢攻向他的暗器此時都成了他的武器。眾人躲閃不及,一些都倒在了地上,臉上頓時烏黑,痛苦地抽搐著。任若軒看著他們的慘樣,心里一陣後怕。幸虧他剛才沒有用手接住暗器,而是用衣袖卷住的。沒想到這個大漢出手如此之毒辣,閻王的名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任若軒心里定了定,一面輕盈地躲閃著來的各種暗器,一面巧妙地借力打力,讓這些對付他的暗器最終都成了他的武器。
大漢一看形勢不好,任若軒居高臨下,佔有很好的位置,他豈能善罷甘休,也「嗖」的一聲躍上了房梁,惡狠狠地瞪著任若軒,「來啊!」
任若軒看大漢如此輕松地就竄了上來,不禁一驚,笑道︰「輕功不錯嘛!」大漢穩穩地站在房梁上,獰笑道︰「你以為我閻王的名號是浪得虛名的嗎?」
任若軒輕輕搖頭,「承讓,進招吧!」
大漢看著任若軒似乎露出了怯意,心中更是得意,狂笑了一聲,正要發射暗器,突然一不留神一枚暗器竟然直接打到了他的肩頭,暗器力度十分之大,讓他差點站立不穩跌下去。
大漢不禁一陣驚慌,他捂住肩頭,忍住刺骨的疼痛,向任若軒怒視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竟然趁人不備偷放暗器!」
任若軒听了不禁苦笑,「趁人不備偷放暗器不是你的風格嗎,不要賴在我的頭上!而且,」他無辜地攤開手,「我根本沒有暗器,怎麼可能偷襲你!你仔細看看你肩頭的暗器,怎麼看起來跟你自己的暗器非常相像啊!」
雖然隔了老遠,任若軒還是能夠看清楚大漢肩上暗器的一分一毫。
大漢听任若軒如此一說,不覺強忍著疼痛冷笑,「你騙人也要靠點譜好不,我的暗器怎麼可能會打到我自己肩上?」
任若軒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反正不是我發的,我懶得拿暗器,嫌麻煩。」
大漢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傻的人,正在納悶中,底下他那一群正在靜悄悄地仰視著他們的手下中,突然一只手怯怯地伸了出來,一個細小的聲音說道︰「老大,是我……」
眾人立刻嘩然,紛紛轉過頭去看,只見一個瘦小的男子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舉著的手還在微微顫動,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的無以復加了。
眾人都立刻傻了眼,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他們的老大。
大漢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手下打傷了自己,不覺大怒,低頭罵道︰「反了你了,竟然敢打我?」
那個手下已經顫抖的像風中的落葉一般,他哆嗦地口吃了,「我,我想……助……那個……老大……一臂那個之力……」
任若軒听了頓時無語,這個人武功如此之差,不幫忙還好,一幫就是倒忙。他連連搖頭,而大漢則已經被怒火灼傷了,他手猛地一揮,厲聲說道︰「我還用你來幫!」
話音未落,一個暗器已經擊中了那人,他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辯護,已經瞪著驚恐的眼楮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周圍的人立刻做鳥獸散,生怕老大會遷怒他們。
大漢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又伸手「噗」的一聲拔出了暗器,打眼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暗器,不由地嘆口氣,一把扔到了一邊,又引起了底下的手下們的一陣驚慌,生怕老大心情不好又扔到了誰的身上。
大漢扔了暗器,準備從懷里掏出療傷藥,又害怕任若軒偷襲,不覺手忙腳亂,一不留神剛掏出來的藥瓶就那麼輕盈地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摔碎了。
大漢不禁頭上一滴冷汗滑落到臉頰上,偷眼看了一下任若軒。而任若軒只是在原地無奈地抱著雙臂看著他,悠悠地說道︰「我又不會偷襲你,你著什麼急啊?」
大漢又是一頭冷汗,恨恨說道︰「會不會突襲只有你自己知道!」
任若軒跟他說不清楚,眼神更是無奈,他看著大漢臉色已經變得慘白,身子也開始晃晃悠悠,似乎毒性隨時就要發作了,只得嘆口氣,說道︰「你去先服了解藥再說。」
大漢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事,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確定地問答︰「你,你說的是真的?」
任若軒笑盈盈地看著他說道︰「那是自然,不然你武功本來就這麼差勁,再受了重傷,我豈不是勝之不武?對我名聲不太好听。」
大漢驚疑地看著任若軒,目光上下打量著,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任若軒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目無表情地看著他。
大漢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而他的手下則在底下都膽戰心驚地看著他,不敢輕易發一言,生怕觸怒了大漢以至于頓時尸首異處。
任若軒最後等的不耐煩,身子猛然一沖,大漢嚇了一跳,正要保護自己,誰知道任若軒卻輕飄飄地從房梁上落了下來。他潔白的身影像是潔白的雪花一般,沒有任何的雜質和污染。而他飄揚的身子更像是一張薄薄的白紙,似乎將要隨風而逝。
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似乎是看仙人一般。
任若軒坐定了,抬頭對大漢笑道︰「我都下來了,你還等什麼?」
大漢這才如夢初醒,連忙也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由于肩膀受傷很不方便,他一個踉蹌撲到了眾人身上,壓倒了幾個身體虛弱之人。眾人嚇得不敢說話,大漢從其中一人身上模索了一會,掏出來一個瓶子就拔開塞子往嘴里填了進去,然後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任若軒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動作,眼楮里還有一絲諷刺的笑容,似乎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場景。
大漢休息了一會,臉上就漸漸地從慘白變得紅潤,然後又變得白皙,最後終于恢復了正常。而他的身子也不再抽搐了,最終平靜了下來。
大漢一躍而起,大笑道︰「哈哈,你真是天底下最白痴的人,快來納命來吧!」
說著,一揮手,眾人也跟隨者他一起揮舞著兵器向他沖來。
這次任若軒身子卻一動不動,不見他有任何準備向上飛去的打算,看起來他也不準備躲閃,他的眼皮甚至都沒有抬一下。
大漢不禁有些納悶,「你為什麼不躲閃?」
任若軒眼波一轉,一雙犀利的目光讓大漢頓時心生寒意,「因為我不需要。」
任若軒冷冷說出這六個字之後,眾人都感到一股寒氣迎面而來,他們都不禁縮了縮脖子。隨即,他們發現自己手中的兵器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寒冷無比,似乎一瞬間都變成了冰塊,黏住了他們的手。他們頓時驚恐地想要扔掉,卻發現怎麼也甩不掉。
大漢也感覺到了這股寒意,他看著任若軒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但是他渾身上下卻似乎被一股寒氣團團圍住,不禁眼楮也危險地眯了起來,暗暗說道︰「寒冰掌……」他感到自己都要被手中的暗器凍僵了,正在這時,正在施法的任若軒突然大笑起來,眾人感到寒意頓時消散,他們的兵器也瞬間沒了冰凍之感,都不禁松了一口氣,大漢的神色也微微放松了。
任若軒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的神色,淡淡地問道︰「怎麼樣,現在服了嗎?」
大漢正想逞強說一些不服氣的話,誰知道他剛要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子似乎被封住了一般,無論他怎麼費勁,都發不出聲音來。他驚恐地抱住自己的脖子,拼命地想要發出一點點聲音,但是只有恐怖的嘶嘶的聲音,其他的什麼都發布出來。
眾人看到老大這個樣子,也都嚇了一跳。有人想要開口問他,卻發現自己發出來的竟然也是嘶嘶的聲音,其他人也都拼命地試了試,無一例外。所有人都驚恐地互相看著,最後都把目光絕望地投向了任若軒。
任若軒看著他們求救般的眼神,嘆口氣說道︰「本來我不希望跟你們作對,但是你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這就是你們踫了不該踫的人的下場,給我記住了。其實你們也沒有受什麼傷害,不過是以後都說不出話來而已。還有,」任若軒笑盈盈地看著大漢,「以後你們不能再使用任何暗器和武功,否則你一發力就會有一股寒意從體內升起,讓你頓時僵住,無法運氣,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會自行解開。」
他看著大漢和眾人變得鐵青的臉,輕松地笑道︰「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又干嘛那麼怨恨地看著我?我又沒有殺害你們,為什麼都不領情呢?」
他自言自語了半天,沒有人迎合,不禁覺得寂寞了,他看著大漢手中的暗器,說道︰「這些暗器也不能用了,不過如果你幫我個忙的話,說不定我會讓你以後可以發個暗器之類的。」
大漢頓時驚喜地看著他,連連點頭。
任若軒問道︰「你們剛才的迷香怎麼解開?」
大漢立刻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來一個藍瓶子,指著自己的鼻子,晃了晃。
任若軒立刻會意,伸手接過來,確認道︰「在鼻子上聞了聞,就可以了嗎?」
大漢立刻忙不迭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