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柱又听到師妹在不安地問著,此時他感到藥物在肚子里一陣發熱,知道越是毒辣的藥物,人的反應就會越大。因此,現在他只能服從。他全身都被點住了穴位,動也沒法動,看任若軒的樣子也不打算給他解開,只能大聲對師妹喊道︰「師妹,他中的毒太深了,你給我扔個火折子,然後把口封住,我要給他赤身解毒,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女子听李寶柱聲音顫抖,以為他是為了自己做錯的事情擔心,連忙依言行事,扔下來一個火折子。
「讓她半個時辰後再打開。」任若軒對李寶柱說。他依言說了,女子點頭答應了,轟隆一聲關上了頭頂的開口。
眼前立刻漆黑一片,任若軒立刻從容地坐了起來,模索到了火折子,「刺啦」一聲點燃,然後看到了李寶柱蒼白的臉。李寶柱看任若軒一副輕松自如的樣子,他的眼光變得怨恨而惡毒。
任若軒笑盈盈地看著他,一張嘴,吐出來那顆藥丸,對李寶柱笑道︰「你可真夠狠的啊,說是給我解藥,實際上不過是給我另一種毒藥,你想先騙過你師妹,讓她以為你救了我,而實際上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毒發身亡,而到時候就和你沒關系了,沒想到你看起來老實,下手卻這麼狠毒!」
李寶柱被任若軒當面揭穿,卻沒有任何羞愧,他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很聰明,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吃了飯菜還不中毒呢?」
任若軒冷笑道︰「你放心,事到如今能夠毒倒我的麻藥還沒產生呢,我最喜歡的就是配備毒藥,你想,如果一個下毒的人反而被別人毒死,是不是一個很可笑的事情?」說著他便輕笑起來。
而李寶柱則笑不出來,因為任若軒此時說的情景正是他現在正經歷的情景。李寶柱汗如雨下,他此時才感覺到了恐懼,他顫抖著說道︰「你,你說過不會毒死我的,你,你說過要幫我的……」
任若軒收起笑容贊嘆地點點頭,「記性不錯嘛,可惜膽子太小,不然以你的狠毒本可以成就更大的。我告訴你,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我保證你的小師妹自動鑽進你的懷里。」
李寶柱還沒有露出花痴般的笑容時,任若軒臉色一沉,「現在,月兌衣服!」
李寶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滿頭滿身都是冷汗,牙齒上下打顫,結巴道︰「你,你要干什麼,為什麼讓我月兌衣服!」
任若軒看著他一副慫樣,嘆口氣,說道︰「我是讓你月兌下外衣,跟我的換換。我的衣服都髒了,不能穿了。」說著點開了他上身的穴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李寶柱莫名其妙地月兌掉了自己的外衣,剛月兌下來,任若軒又順手點了他的穴位,讓他又恢復了僵硬的狀態。
任若軒順手把火折子塞在他手里,自己慢條斯理地除下外套,換上了他的衣服。這期間李寶柱瞪著眼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耍什麼花樣。任若軒收拾好自己,低頭一看,笑了,「哎,看不出來,你的身量跟我的差不多呢,對了,還少一個!」說著,解開了李寶柱腰間的繩子,系到了自己的身上。李寶柱立刻臉變得煞白,「你,你要干什麼?」任若軒欣賞著他絕望的臉色,笑道︰「我去幫你啊!」
李寶柱怒視著他,「你以為你能上去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你根本上不去。一旦我師妹發現不是你了,她一喊人你就完了,而且你沒有發現嗎,我經過麻藥層的時候,渾身松軟,根本沒有任何力氣。你就算上去了又怎麼樣,到時候你不還是一樣束手就擒!」
任若軒認真听完李寶柱的話,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考慮的很是全面。不過你忘了一件事情,」任若軒故意停住不說,讓他追問。
李寶柱果然好奇地問道︰「忘了什麼?」
任若軒笑著說道︰「我不是你。」
李寶柱疑惑地看著任若軒,問道︰「我就不信你能安然無恙的上去。」
任若軒一面忙活著檢查著繩子,一面慢悠悠地回答道︰「你當然不信,所以你要睜大眼楮仔細看看。」
李寶柱討厭他的傲慢口氣,只是閉上眼楮不再說話了。
任若軒輕笑一聲,輕輕熄滅了火折子。
眼前頓時一片漆黑,李寶柱有些驚恐,「你干什麼?」任若軒沒有說話,伸手點住了他的啞穴,李寶柱頓時有口難言,只能在心里怨恨。
這時候只听得「嘩啦」一聲,頭頂的出口被打開了,女子姣好的面容探了進來,卻沒了剛才對任若軒的深深關切,反而是有些驚慌,「師兄,外面有人進來了,師傅正喊你過去呢,快上來!」
任若軒听了不禁心里暗笑,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有難就把自己忘得干干淨淨了。
他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女子看師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也沒有覺察出有什麼異樣,看來李寶柱平時表現也是如此。
她招呼了幾個人,一把把任若軒拉了上去。而李寶柱還趴在地上,紋絲不動,而心里已經把任若軒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了。估計任若軒也知道,因此他上去的時候還猛踹了李寶柱一腳,讓他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女子他們把任若軒拉上去之後,任若軒就立刻頭朝下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昏迷了一般。
女子知道經過麻藥層會讓他渾身松軟無力,也沒有多想,揮散了下人,問道︰「師兄,你怎麼走?」
任若軒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女子微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了,可是那個任若軒你也知道,我們得罪不起的,只能好生伺候著,師傅對他很是重視呢!現在前面來了好多人,可能是來救他的呢,咱們五毒門今天可能要有難了!」
說著,她一坐在任若軒身邊,喪氣地捶著腿,「其實,前面就算打起來了也和我們沒關系,反正我們只要看好他就行了。再說這個後山這麼荒涼,沒人帶路誰知道他在這里啊,那些來救他的來了也是白費。」說著,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任若軒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也沒在意。
女子索性躺在了旁邊的地上,看著天,悠悠說道︰「咱們索性就在這里坐上一下午,反正師傅喜歡你,被他發現了也沒關系。」說著,便不做聲了,听著她的呼吸聲十分均勻,似乎是真睡覺了一般。
任若軒听了不禁苦笑。這個女子怪不得對李寶柱又開始和氣起來,原來是想借著他,到這里來避禍來了。她真是既精明又糊涂,她豈不想著,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她所謂的師傅被人制服了,難道她這個小丫頭還能夠優哉游哉地在這里渾水模魚嗎?她真的以為她那個傻乎乎的師兄能夠舍棄自己的命去救她嗎?
任若軒听了輕嘆口氣,輕輕地坐了起來,然後看向那個已經閉上了眼楮的女子,她的睫毛長而密,溫柔地覆蓋在了她的眼眸上,顯得她慵懶的像個小貓一樣。再怎麼飛揚跋扈的女人安靜下來都會讓人心里一動。任若軒也不例外,他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眼楮里滿是笑容。
任若軒正要發話,突然女子身形一動,飛快地點中了他的穴位,然後睜開眼楮對任若軒笑著,「你醒了啊,我還以為你要睡多久呢?」說著她慢悠悠地坐了起來,笑盈盈地看著任若軒。
任若軒只覺身上一麻,然後就動不了了,他心里一驚,暗自責備自己大意。但是他卻面不改色地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是我啊,我為了看你一面,費盡了周折才上來呢,你就這樣對我嗎?」
女子溫柔地看著他,軟語笑道︰「早知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剛才應該跳下去陪你的。」
任若軒看著她笑語盈盈,不知道她心里打什麼算盤,笑道︰「那倒不用,現在這樣就挺好。」
女子笑著說道︰「是嗎,我怎麼覺得這樣不夠好呢?」說著,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一個繩子緊緊地把任若軒綁到了一棵大樹下,這才松了一口氣,輕拍著手笑道︰「這樣才好些嘛!」
任若軒無奈地嘆口氣,笑道︰「果然美人都是不好惹的,我看到了你就知道自己要倒霉的!」他一席話說著女子笑得花枝亂顫,她輕輕捂著肚子,笑得微微彎著腰。她白皙的皮膚,微挑的丹鳳眼,桃紅色的衣裙隨著春風也微微飄舞,在翠綠的大樹下顯得分外好看。
任若軒微微眯起眼楮,如果此時他不會被綁在樹下,如果此時他心里沒有掛念的話,他還是很喜歡眼前的這個景色的。不過,此時他卻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只能嘆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女子微微止住笑,向著任若軒湊近了,輕輕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為了你神魂顛倒,所以你就志在必得了?」
任若軒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女子卻了然地笑了,說道︰「你們男人呢,都一個德行,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