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暉眼尖地一展袖子,將銀針卷了過來又用力一甩,幾個銀針又向著蒼松子飛馳而去。
而碧雪則沒有反應那麼快,她一個躲閃不及,一根銀針已經扎到了肩頭,她疼的哎呀一聲,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掙扎著。
蒼松子沒有料到梁蕭暉竟然在受到襲擊的時候還能反擊,有些驚異,他身子微微一低,勉強避開了幾根銀針,甚是狼狽。
梁蕭暉也剛站定,看著蒼松子躲閃的很是匆忙,又是一拳準備打過去。
而蒼松子則趁著迷霧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又在手里準備了幾個暗器,準備隨時向梁蕭暉進攻。
碧雪在地上看的分明,連忙喊道︰「他有暗器,不要跟他拼功夫!」
梁蕭暉頓時醒悟,連忙空中一個側身,輕松翻到了蒼松子頭頂,一腳向他的頭部快速地踢去。
甚至就在此時,蒼松子也不離開他的位置,只是抬頭又向梁蕭暉拋出了一個暗器。
梁蕭暉頓時無語了,這個家伙除了會發暗器,還會干嗎?但此時他也不敢硬接,只能躲避。梁蕭暉翻轉身子避開了他的暗器,一腳踹到了蒼松子的頭部,借力使力,將自己彈了出去,遠遠地落下。
蒼松子被他猛然一踹,身子一歪,從座位上跌落了下來,顯得好不狼狽。
圍觀的人群們驚叫了一聲,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圍著的人群中跑了出去,奔向了蒼松子。大家還以為她要去扶住蒼松子,誰知她卻一步繞開了他,一把按住椅子把手上,然後就听到「轟隆轟隆」的一陣巨響,配合著外面的各種喧嘩聲,更加讓人不安。
蒼松子跌坐了地上,冷笑著看著這個身體窈窕的女子,突然說話了,「冷翠!」
原來這個女子赫然是冷翠,她看到了任若軒死了之後,心都快碎了,但是此時是個絕好的機會,她深深地知道,如果此時不動手的話,她就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因此,她一看到蒼松子從椅子上跌落到了地上,連忙上前打開機關。
誰知,她只是听到「轟隆轟隆」的聲音,半天卻沒有看到任何動靜。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冷翠著急地一遍又一遍的按住椅子上的把手,卻還是沒有看到任何反應,她著急的滿頭大汗,感到後背已經濕透了。
正在毫無頭緒的時候,她听到蒼松子在她背後低低笑道︰「傻姑娘,你以為我還會保留那個機關嗎?」
冷翠听了這句話,頓時絕望地癱在了那兒。
蒼松子輕輕地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伸出腳來正要一腳踹下去,忽然一陣風聲,他警惕地轉過身去,靈巧地避開。
只見是梁蕭暉向他飛過來一個飛鏢。他冷笑道︰「原來青城四少也會發暗器的啊!」
梁蕭暉不理他,低頭查看著碧雪的傷口,只見她此時臉色發黑,渾身發抖,連忙焦急地問道︰「碧雪,你怎麼樣了?」
碧雪此時說不出話里,只是不住地顫抖著。
蒼松子在一旁得意地笑道︰「她中了我的銀針,還能有命嗎?」
梁蕭暉輕輕放下碧雪,向蒼松子逼問道︰「拿出解藥!」
蒼松子雙手一攤,「我的銀針從來沒有解藥。」
梁蕭暉眼楮一紅,他一把揪住其中的一個徒弟,向蒼松子冷笑道︰「如果你還想要看到你的徒弟活著,就趁早拿出來!」
蒼松子此時笑得更是猖狂,他仰天長嘯,許久才說道︰「你以為挾持我一個徒弟我就會怕了你嗎,我告訴你,我的這些徒弟隨時都準備會五毒門獻身,根本不需要你來威脅!是不是啊,愛徒?」
他微笑著看向那個被梁蕭暉挾持了的女徒弟,她也對蒼松子嫣然一笑,冷聲說道︰「謹听師傅教誨,為五毒門獻身!」說著,她臉色一變,頭也軟軟地垂了下來。
梁蕭暉連忙查看了一下,發現她嘴角流出了一股黑色的液體,泛著腐爛的味道,她竟然已經服毒自盡了!
梁蕭暉立刻嫌惡地將她扔到了一邊,她逐漸變黑的面容竟然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蒼松子看著梁蕭暉一臉的驚恐,大笑道︰「梁大俠果然是青城四少,膽量過人啊!」
梁蕭暉听出了他的諷刺,冷哼道︰「只要是個正常的人,都不會忍心自己的手下無辜而死,你卻不但如此做了,而引以為傲,五毒門果然夠毒!」
蒼松子笑得歡快,他看了看在地上還躺著的任若軒,又揮出了一陣青煙,眾人立刻咳嗽的喘不過去來了。等青煙散盡之後,大家看時,蒼松子已經消失不見了,而薇之和宛如也都不見了!
而其他圍觀的女徒弟們也都一瞬間散去了,仿佛蒸發了一樣。
梁蕭暉頓時看的目瞪口呆,但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連忙挽住碧雪,焦急地問道︰「碧雪,你怎麼樣?」
碧雪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听不見他的話了。
而一旁的任若軒也是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
梁蕭暉頓時要瘋了一般!
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個是他兄弟的最愛的女人,如今都要死在了這里,他卻無能為力!
梁蕭暉猛抓住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嚎叫了一聲。
忽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怒道︰「你鬼嚎什麼?」
梁蕭暉詫異地抬頭一看,剛才的那個差點被蒼松子踹死而他就救下來的女子冷翠,此時她站在那里,奇怪地看著自己,似乎自己是個怪物一般。
冷翠果然人如其名,冷冰冰地俯視著梁蕭暉,眼楮里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像是一個冰塊一般。
雖然梁蕭暉剛才冒死救了她,她卻一副毫不領情的樣子。「你喊什麼?」她不悅地問道。
梁蕭暉頭也不抬,只是低頭焦急地審視著碧雪的面容,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冷翠見他不理睬自己,小嘴一撇,說道︰「她中了老頭子的銀針,沒救了,你喊也沒用!」說著,移步向地上的任若軒走去。
梁蕭暉立刻抬起頭來,警惕地看著她,「你干什麼?」
冷翠不喜歡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仿佛自己是個賊一般,她嬌笑道︰「我看看他死了沒有啊?」說著,伸手向任若軒的面孔伸過去,誰知她剛伸出來手就被什麼打了過來,她疼的哎呀一聲縮了回去,怒視著梁蕭暉,「你干什麼?」
梁蕭暉收回自己的手,淡淡說道︰「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兄弟。」
冷翠冷笑道︰「我傷害他?我要是想傷害他的話,你以為他還能活到現在嗎?」說著,揉著自己的被打疼的手,給梁蕭暉一記白眼。
梁蕭暉沒有理會她話中的戲謔,只是低頭查看著碧雪的傷勢。他伸出手來想要給碧雪拔出銀針,冷翠突然發話了,「我要是你,我就不動她的銀針。」
梁蕭暉停住了手,懷疑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冷翠低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任若軒,眼楮里一滴淚水一閃而過,閃爍著柔情和溫柔,一剎那梁蕭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嘆口氣,說道︰「她的問題不大,我估計老頭子沒那麼狠心的,不過你這個兄弟可慘了呢!」
梁蕭暉輕輕放下碧雪,快步過來問道︰「他還有救嗎?」
冷翠低頭查看了一下他的脈搏和舌苔,微微搖頭,又點點頭,看的梁蕭暉莫名其妙,只是在一旁納悶。
冷翠忽然直勾勾地看向梁蕭暉,梁蕭暉被她灼灼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問道︰「你看什麼?」
冷翠忽然一笑,「你不怕我傷害你的兄弟了?」
梁蕭暉看了看任若軒,也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害他的。」
冷翠冷笑道︰「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我要趁機把你們都殺死呢!」
梁蕭暉看著她的眼楮說道︰「我能看出你看著他的眼神。」
冷翠本來冷若冰霜的面容頓時像蒙了一塊紅布似地,她立刻站起來遠遠地避開了,「你想的太多了吧!」
梁蕭暉看她神色不對,連忙對她一抱拳,淡淡一笑,「姑娘請恕在下唐突,如有冒犯請多見諒。只是還是要有勞姑娘!」
冷翠被他說中了心事,正自嬌羞不已,見梁蕭暉態度誠懇,虛心向自己請教,可見對任若軒很是關心,她心下大為感動。因此,便也拋下了心中雜念,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給任若軒送下。
「這是什麼?」梁蕭暉好奇地問道,他審視著任若軒的臉色,卻沒有發現他有任何變化。
冷翠嘆口氣,「那個嫣然的手段太厲害了,先化去了他的毒藥,再重新給他施一個更厲害的毒,讓他防不勝防,我只能先護住他的心肝,再圖施救。」她輕輕按著任若軒的脈搏,眉頭緊鎖。
梁蕭暉緊張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生怕錯過了什麼,一時也忘記了碧雪,碧雪的一陣咳嗽聲把他驚醒了,他連忙看向碧雪,她面色潮紅,似乎睜開了眼楮,他求救般地看著冷翠,「你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