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補充道︰「不止如此,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和王爺早就有了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碧雪听的一頭霧水,她看向了南宮爵。而後者只是一臉輕松的笑容,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江老爺頓了頓,看起來似乎很難繼續說下去。
「我們的婚事啊,碧雪!」南宮爵立刻接口說道,他輕輕挽起碧雪的手,深情地看著她,「碧雪,你也許不知道,可是我對你的心,從一開始到現在從未變過。」
「你對我的心?」碧雪更是迷惘。什麼時候她和南宮爵有了婚事?又從什麼時候起,爹爹答應了?
「皇上過幾天就會昭示天下,」江老爺機械地說道,他對碧雪擠出了一個笑容,「碧雪,皇恩浩蕩啊!」
碧雪不解地看著爹爹,又轉眼看到一臉笑意的南宮爵,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也開始沐浴皇恩了?
碧雪從來不是那種喜歡听從別人安排的人,特別是在她的終身大事上。
她甩開南宮爵的手,「騰」地坐起身,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南宮爵,「南宮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爵看著碧雪一臉的認真,不禁失笑道︰「碧雪,怎麼了,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碧雪不理他,只是堅定地看著爹爹,等著他的回答。
而江老爺卻只是回避著她的目光,含糊地說道︰「碧雪,皇恩浩蕩啊……」
碧雪不顧自己身子虛弱,支撐著站起身,譏諷地看著南宮爵問道︰「請問王爺,我們江家如何殊榮,能得到皇上如此寵幸?」
「這和皇上沒關系,是我的主意,」南宮爵看著碧雪一臉的倔強,輕笑著,「碧雪,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了?」
碧雪看著他一副無辜受害的模樣,心里的怒火頓時升了起來,她咄咄逼人地質問道︰「說好了什麼?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希望你上戰場,而你根本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如此一來我也沒什麼話好說,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關系了。」
南宮爵的臉色有些難看,「碧雪,不要耍孩子脾氣,你知道我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碧雪氣急反而笑了起來,「你一句身不由己就撇清了嗎,你不是說這是你的主意嗎?」
「婚事是我的主意,我以為我們之間早就有了共識,而上戰場是我不得如此,你也知道……」南宮爵試圖解釋著,卻被碧雪揮手打斷了,「那你上你的戰場,為什麼要我拖我下水?」
她灼灼的目光鄙視地看著南宮爵,似乎這是天底下最讓人討厭的事情。
而南宮爵則心里一沉。拖她下水?她難道不知道他做的這許多事情,費了這許多周折,全都是為了她嗎?而她還一副不領情的樣子,讓南宮爵心里一陣酸楚。
「我是為了你……」他壓抑了自己的情緒,耐心解釋道。
「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吧!」碧雪冷笑道,「你是放不下你的王位,你寧願全天下人都陪著你,都支持你,一起去幫你搶到你的王位,如此以來,你才會開心,你才會得意!」說到最後,碧雪幾乎是喊了出來,被南宮爵如此忽視的感覺是那麼的讓人心痛,痛的讓她只能通過向南宮爵怒吼而發泄出來。
「碧雪,不得無禮!」江老爺看女兒竟然對王爺如此怒吼,不禁變色。
而碧雪只是氣喘吁吁地怒視著南宮爵,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但她還是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
南宮爵目光深沉地盯著碧雪,眼眸變得更加黝黑,碧雪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但她並不害怕,他發火又怎樣,把她揉碎了更好,那樣她就不會經歷這許多的痛苦了。她絕望地閉上眼楮,不想再面對南宮爵那深沉的看不到底的眼眸。她從來都看不懂他,是她太天真了,看不透,還是他眼中根本就沒有她呢?
南宮爵見碧雪渾身都顫抖著,漲紅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淚痕,而她還緊咬著嘴唇不讓更多的淚水流下來,不禁心里一緊。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江老爺和夫人恭敬地說道︰「請江老爺和夫人回避一下,我想和碧雪單獨談談。」
碧雪立刻睜開眼楮,怒道︰「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爹娘,你們不要出去。桃春,送客!」
桃春立刻答應了一聲,卻不敢動彈,她察言觀色,知道只要有南宮爵在的地方,從來輪不到其他人發布命令的。就算是她小姐也不行,就算是她們家也不例外。
碧雪看桃春沒有動彈,更是火冒三丈,厲聲問道︰「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听了嗎?」
桃春嚇了一跳,只見小姐的臉都發白了,而她從未見過小姐如此生氣,只得偷眼悄打量了一下老爺和夫人的神色,見他們都沒有反應,只得怯怯懦懦地走到南宮爵身旁,用蚊子都听不到的聲音說道︰「王爺,請……」
見狀,江老爺嘆口氣,低聲說道︰「王爺請自便。」說著,轉身向門外走去。
江夫人也喊住了桃春,跟著出去了,屋內只剩下南宮爵依舊目光陰沉地盯著碧雪,而碧雪依舊驚疑地看著門外,不敢相信爹娘竟然如此輕易地听從了南宮爵的話。轉念一想,他是王爺,有可能是未來的皇上,他本身就有一股皇家氣派,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一股威嚴,讓人不敢不听。可是為什麼,她會對他的話那麼反感呢?而且,她根本不害怕他!就算是王爺又怎樣,出身誰也不能決定,而他的所作所為只會讓她感到心寒和害怕。
碧雪不想與他呆在同一個屋子內,她側身便向門外走去,經過南宮爵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她,低聲說道︰「哪里去?」
碧雪怒氣掙扎了半天,卻毫無結果,她仍舊執拗地看著外面,而不看南宮爵,冷冷地說道︰「和你沒關系吧,王爺!」
南宮爵怒氣上升,手中的力度也加大了,碧雪感到自己的胳膊快要斷了一般,但她只是咬著牙不做聲。
南宮爵看她強忍著痛楚也不說話,不禁失笑了,他一把松開了碧雪的胳膊,輕快地說道︰「碧雪,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什麼時候你才會意識到,你是我的女人,這一點從來不會改變。」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透著一股狠勁,聲音陰沉的讓碧雪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碧雪轉身看著南宮爵,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面容雖然輕快,眼楮里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你怎麼樣才會放了我?」碧雪冷靜地問道。
南宮爵立刻笑起來,似乎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永遠都不會放了你,碧雪,」他柔聲說道,碧雪听起來卻像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碧雪,你忘了皇上的聖旨就要下來了,你永遠都會是我的,永遠都不會改變。」
「哼,皇上不是一開始還看中了我,現在不一樣沒消息了?」碧雪高傲地笑道。
「那是因為你有我在,我幫著你,而且皇上還沒有正式下旨意,所以你能逃過去,可是這次不一樣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碧雪。」南宮爵低低地靠近碧雪,輕攬住她的縴腰,貼著她的耳朵,輕聲呢喃著,似乎在說著最動听的情話。而碧雪听起來卻渾身冰冷,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的,那樣難受。
「南宮爵,你確定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嗎?」碧雪掙月兌不開他看似寬松卻極其嚴密的懷抱,咬牙恨道。
南宮爵點點頭,「碧雪,你知道我,為了達到目的,我會不擇手段的,我從不浪費時間,會用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我不喜歡繞彎子。」
「除非是我死了,否則你永遠都得不到我!」碧雪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的心此刻在絕望地滴著血。南宮爵明知道她最討厭的是被束縛,而卻還是用這樣的手段留住她,難道他不明白嗎,如果他想要他留在身邊的話,只要他一句話,只要他能夠坐下來好好地跟她談一下他的苦衷,也許她就會乖乖地跟著他走。畢竟,她並不是一個不通情理不諳世事的人。然而,他卻直接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絲毫不顧她的感受。
南宮爵听了碧雪如此的狠話,卻並沒有驚訝,他的聲音卻似乎更加溫柔了,「碧雪,你應該明白抗旨不尊的後果,不只是你的命那麼簡單,你的爹娘,薇之他們家,你所有的親戚,你所有的關系,甚至你家所有的祖宗,都不能幸免于難。到那個時候,連你家的祖墳都會被挖出來,都是因為你的一念之差,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碧雪渾身顫抖地听著南宮爵的一字一句,他仿佛是魔鬼一般,在向她陳述著她的命運。而她越听越是不寒而栗。
「住口!」碧雪再也忍不住說道,她的淚水潸潸而下,嘶吼道︰「南宮爵,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束縛!」
南宮爵平靜地說道︰「碧雪,你也不知道我不喜歡玩游戲,我煩了,我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用心,而你卻一二再而三的戲弄我的情感,我不能再這樣縱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