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幾人一起站了起來,然後陳子康和林友峰對著三人一抱拳,都匆忙地離開了。陳子康是還要回去偽裝成一幅孬種的樣子好麻痹敵人,而林友峰則是惦記著還是昏睡的冷翠。
凌天雲三人復又坐下,夜已深了,但是無人有心思入眠。明天,江湖上就有好戲看了。幾人的嘴角都泛起了一絲殘忍卻期待的笑容,是的,一場好戲就要上場了,誰不喜歡看戲呢!特別是他們這些主宰劇情的人們,更是激動萬分。
林友峰剛回到自己房內,就發現冷翠還縮在被窩內,沒有動彈。他湊上前關切地問道︰「你怎樣了?」
冷翠抬起眼來對著他嫣然一笑,說不出的嬌媚和慵懶,嬌嗔道︰「你說呢?」
在她如此驚心動魄的笑容中,林友峰只是微紅了臉,坐在床邊輕輕拉著她的手,低聲笑道︰「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所以我也要給你最好的禮物。」
冷翠不解地看著他,林友峰一字一句地低聲說道︰「我要幫你親手殺死蒼松子,為你報仇。」
冷翠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他的意思,本來溫柔的笑容一下子凍結在了臉上。
「不!」沉默許久,她堅決地搖搖頭,「寧願我死了,你也不能踫他一下!」
林友峰听到冷翠如此堅決,不解地問道︰「冷翠,你听清楚了沒有,我說的是蒼松子!」
冷翠淡淡地說道︰「我也希望你能夠听清楚,我說的就是蒼松子,我不要他死。」
林友峰頓時迷惑了,「我以為你恨他。」
冷翠點點頭,說道︰「我是恨他,不過我不能殺死他。」
「為什麼?」林友峰更加迷茫了,「冷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需要了解什麼事情嗎?」
出乎他的意料,冷翠只是重新縮回了被窩,面對著冰冷的牆壁,給了他一個單薄的背影,低聲回答道︰「沒有。」
林友峰看著她倔強的肩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只得也坐在了床邊,看似無心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自然不會強求,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他們一起對付蒼松子,我不會手軟的。」
冷翠立刻轉過身來憤怒地看著他,「你根本和他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趟這個渾水?」
林友峰對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很是納悶,「你和蒼松子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蒼松子對你下毒,他想害死你,你為什麼還那麼關心他?」
「我沒有關心他,」冷翠立刻矢口否認,「不過我不想你參與到這里面去,」她關切地看著林友峰,輕輕拉住她的手,說道︰「友鋒,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林友峰壓抑住滿心的疑問和不滿,柔聲問道︰「什麼事情?」
冷翠抬起眼來看著他,真摯地說道︰「帶著我走,友鋒,我們一起走的遠遠的,離開這些人,這些事情,放下這所有的一切,就我們兩個,一起離開,逃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好不好?」她熱切地看著林友峰,希望能夠听到滿意的回答。
而林友峰則推開她的手,沉聲說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能就這樣糊里糊涂地跟你走。」
冷翠低頭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堅決地說道︰「我現在沒法告訴你。」
林友峰站起身,平靜地說道︰「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冷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哀傷地說道︰「友鋒,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我真的是有說不出來的苦衷,你能不能理解我一次?」
林友峰轉回頭,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禁心軟了,他雖然身子沒動,但是他的眼神已經屈服了。
冷翠趁熱打鐵地說道︰「答應我好嗎,友鋒,現在不要逼我,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林友峰嘆口氣,又回到她身旁坐下了,輕輕撫著她的秀發,「好吧,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
冷翠看著他粲然一笑,「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動身,去哪兒?」林友峰不解地問道。
「一起遠走高飛啊,」冷翠立刻挑起眉毛,「我們剛剛說好的,你就忘了嗎?」
林友峰忍耐地笑了笑,說道︰「翠兒,我們並沒有說好,只是你自己說的。」
「只是我自己說的?」冷翠哭笑不得地重復道,「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友峰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可能逃走,我們這里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我還有很多牽掛,我……」他剩下的話在冷翠近似絕望的眼神中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
「友鋒,解決事情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解決,我們一起走的遠遠的,就不需要你解決任何事情了,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可以?」冷翠喊叫道,她白皙的小臉似乎漲得通紅,雙手也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似乎這樣他就可以跟著自己走一樣。
林友峰皺起眉頭,他深深地看進去冷翠淚汪汪的眼楮,說道︰「翠兒,我是個男子漢,我必須面對這些事情,我不會逃避的,而且這些事情不是我想逃就可以逃開的,我還有我的家庭,還有我的妻子……」
冷翠一愣,下意識地松開了他的領子,泄氣般地癱坐在了地上,眼神立刻變得空洞無痕,喃喃說道︰「是啊,你是有妻子的,你已經娶親了……」
林友峰見狀連忙一把攬住她的腰,讓她縮在自己的懷里,柔聲說道︰「翠兒,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做一個懦夫,我想,你也不願意跟著一個懦夫過一輩子吧!」
冷翠突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著林友峰,「友鋒,我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誠實回答我,好嗎?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也坦白告訴我,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謊言了。」
看著她如此認真的模樣,林友峰不禁心里一緊,他干咳一聲,不安地說道︰「你,你想問什麼?」
「我們真的能一輩子在一起嗎?」冷翠一字一句地問道,她的聲音誠摯,低沉,還帶著很多的不安和恐懼,似乎是詢問著自己的命運一般。
她惶恐而畏懼的樣子讓林友峰嚇了一跳,他直覺地把冷翠摟進自己的懷里,連忙安慰道︰「當然,我們當然會在一起!」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看似親密的動作,卻看不到彼此的眼神和面容。如果他們可以看到的話,一定會被彼此眼中的空洞所嚇倒。幸好,他們此時看不到,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緊張而快速地跳動著,提醒著他們,他們還在活著,痛苦而甜蜜地活著。而知道這一點,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翠低聲問道︰「友鋒,這次你真的要對付蒼松子嗎?」
林友峰身子一震,她還是沒有忘掉這件事情,他嘆口氣,「我已經答應了他們,我不能食言,而且,如果我可以殺死蒼松子的話,對于鞏固我在唐門的地位也很有好處,因此……」
「因此,你就選擇了自己的前途,而不是考慮我的感受嗎?」冷翠一把推開他,冰冷地質問道。
看她翻臉如此之快,林友峰也有些不悅,他冷笑一聲,「你根本就不告訴我你的感受,你讓我怎麼考慮?」
「我告訴過你,我現在不方便說!」冷翠不耐煩地解釋道,「而且,你根本沒有和我商量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我以為你恨他!」林友峰喊道,「他是個惡毒的壞人!他對你下毒,差點把你毒死!如果我看到他的話,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誰能想得到你竟然會為了他而說話!」他不可思議地揮揮手,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地看著她。
「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好不好?」冷翠也有些崩潰地看著他,好像他是個嬰孩一般,「友鋒,你真的以為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嗎?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壞人?就拿你那些好兄弟青城四少來說吧,你真的以為他們就是純潔的好人嗎,他們就沒有一點私心雜念嗎,他們就真的那麼偉大嗎?」
「人都是有私心的,」林友峰耐心解釋道,「就連聖人也不能例外,但是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他們也絕對不會濫殺好人!」
「你的意思我就會濫殺無辜,濫殺好人了?」冷翠冷笑道,她已經從上床跳了下來,赤腳站在地上,叉著腰怒視著他。
而林友峰只是滿臉的無奈,「翠兒,你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冷翠冷冷地問道。
林友峰深吸了口氣,站起身,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耐心地解釋道︰「翠兒,我是關心你,有人傷害了你,我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無論他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很是堅決,可惜冷翠卻並不吃這一套,她一把揮開他的手,轉身做到了桌旁,「我不需要你對我那麼好。」
「翠兒,你到底想要我干什麼?」林友峰站在原地,無奈地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無辜,但她爆發起來卻又那麼的倔強,那麼的固執。
「我要你,」冷翠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不去傷害蒼松子。如果你傷害他的話,我就立刻離開你,永遠不再見你。」
林友峰只是感到莫名其妙,「翠兒,你不能就這樣給我丟下一句話,然後告訴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有我的判斷力,如果你沒有給我一個好理由的話,我是無法听從你的安排的。」
冷翠轉過身來,淚水已經灑滿了她的臉龐,她顫聲問道︰「就算是我不再見你,也不能讓你改變主意嗎?」
林友峰面色更加冷峻,「翠兒,我不喜歡被人指使該做什麼,更加不喜歡被人威脅。」
冷翠定定地打量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實程度。而林友峰面色如常,薄薄的嘴唇如往常一樣緊緊抿著,只是多了一絲嚴肅,這讓他的面容也多了幾分生硬的線條,顯得他比平時疏離而冷漠。
她沉默了許久,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不再有人說話。
終于,冷翠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听起來很是干澀,「什麼時候行動?」
林友峰也是面無表情,「明天。」
「明天?」冷翠不禁打了個寒噤,「那麼快?」
「越快越好,對方很是狡猾,遲則生變。」林友峰沉聲說著,他打量著冷翠,似乎在判斷著她的心思。
「不錯,」冷翠點頭,「他是很狡猾……」她低頭陷入了沉思。
林友峰看了她許久,最後終于嘆口氣,緩步向門外走去。
「友鋒!」冷翠的聲音在他身後絕望地響起。
林友峰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你就真的這樣走了,連看我都不看一眼?」冷翠絕望地喊著。
林友峰轉過身,看著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冷翠,不禁嘆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冷翠連忙上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雙手纏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看進去他的眼楮,低聲說道︰「起碼讓我跟你告別,好嗎?」
林友峰心里一痛,他連忙攬住了她的縴縴細腰,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翠兒,不要犯傻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的話讓冷翠頓時激動起來,她興奮地看著他,「真的嗎,友鋒?」
林友峰鄭重地點點頭,「你對我來說很特別,我不會輕易地放手。」
冷翠听了他的話有點恍惚,一瞬間有點失神,林友峰關切地問道︰「翠兒,怎麼了?」
冷翠立刻回過神來,看著他笑道︰「沒事,抱著我,友鋒。」說完閉上眼楮,林友峰看著她脆弱的樣子,連忙攬住她的腰,感受到她輕微的呼吸在他耳邊,讓他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冷翠在他耳邊輕輕呼了一口氣,林友峰同時感到脖子後面一涼,然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王府里,碧雪已經從她的屋子里出來了,此時的她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很是隱秘,而她機靈的大眼楮讓人看了不禁頓時眼前一亮。雖然此時她面容略顯憔悴,但是仍舊清麗動人,讓人不敢逼視。
此時的她靈活地避開了門口的守衛,熟練地竄上了屋頂,向著某一個地方急速跑去。如果有人對王府比較熟悉的話,就會知道,她此時去的方向正是老夫人的房間。
不一會,她就來到了屋頂上,輕輕解開一片瓦,她靈活的眼楮已經看進去了屋子內部。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此時南宮星已經和老夫人坐在了一起,優哉游哉地喝著茶。碧雪小心地不讓自己發生任何的動靜,同時耳朵貼近瓦片,專心地听著她們的話。
只听得老夫人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你哥哥現在到哪兒了,我真是不放心啊!」
南宮星連忙安慰道︰「額娘,您不用擔心哥哥,這又不是他第一次出去,他什麼時候讓你擔心過啊?」
老夫人不做聲,可能是在連連點頭,因為她又接著說道︰「說的也是,你哥哥從小就是人中之龍,無論他做什麼事情,只要他想做的,從來沒有做不到。」她的語氣很是自豪,顯然南宮爵讓她很滿意。
「可是哥哥最近很不高興。」南宮星語氣很是憂慮。碧雪听著不禁有些納悶,什麼時候南宮星也能用如此成熟平靜的語氣來談論事情了?看來她真的是長大了不少。可是,什麼讓她長大了呢?
碧雪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听了南宮星的話自然很是著急,「你說什麼,你哥哥不高興,為什麼?」
「您猜猜?」南宮星卻很狡猾。
老夫人似乎有些著急了,「傻丫頭,什麼時候了還跟我捉迷藏!快說,誰能讓你哥哥不高興?」
「您猜猜,還能有誰?」南宮星的語氣很是戲謔。
「是碧雪那個丫頭?」老夫人一猜就中。
碧雪頓時有點吃驚,南宮爵會為了她而不高興?他不是從來可以為所欲為的嗎,怎麼會為了她而不開心?一定是南宮星開玩笑吧!碧雪不禁撇了撇嘴。
南宮星卻拍了拍手,高興地答道︰「額娘,您真的是機靈過人啊,就是她啊!」
老夫人卻很是明白地說道︰「碧雪那個丫頭我很是喜歡,我看你哥哥對她用情很深,就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何,一定是你哥哥太操之過急,嚇著人家姑娘了。」
碧雪听了不禁暗笑,老夫人果然是老夫人,一語中的。不過,他對自己用情很深?恐怕再深也比不過他對于王位的那麼深吧。他寧願自己冒險去打一場仗,也不願意安穩地和自己廝守,是他自私還是她怯懦?
南宮星听了老夫人的話卻不以為然,「額娘,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碧雪對哥哥也是一往情深的,可是他們之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一直不能在一起,最近哥哥逼婚碧雪,碧雪竟然一頭撞到了牆上……」
「什麼!」老夫人立刻驚叫起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碧雪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她的口氣很是焦急,帶著濃濃的關切。碧雪听了不禁感動地熱淚盈眶,有多久她沒有被感動了。
「她沒事,哥哥已經請了最好的大夫了,保證她不會有任何傷疤。」南宮星看老夫人著急的樣子,連忙回答道,隨即又補充道︰「哥哥差點被嚇死,你知道嗎?」
老夫人嘆口氣,「我太了解你哥哥了,他那麼驕傲,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如果他得不到的話,他就會毀掉它。沒想到這次,他得不到的,自己竟然先搶先一步了,他的心恐怕都要碎了。」
「碧雪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你哥哥?」過了一會,老夫人問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南宮星搖頭,「不知道,我也只能是猜測而已。」
老夫人嘆口氣,「如果我早知道會這個樣子,我早就應該和碧雪好好談一談了。」
「談什麼,額娘?」南宮星一頭霧水地問道,同樣迷茫的也是在屋頂偷听的碧雪。
「你記住,我要說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事關我們家族的命運和每個人的腦袋,你可要給我牢牢地守住秘密。」老夫人的口氣很是莊重嚴肅。
「什麼事情那麼嚴重?」南宮星開始有點害怕了。
老夫人放低了聲音,碧雪更加努力地傾听著。
「你哥哥本來不想去攻打真夏國的。」老夫人低聲一字一句地說道。
南宮星頓時驚呆了,「可是,哥哥說這個是他的好機會啊!」
「小點聲!皇上派你哥哥攻打真夏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削弱他的勢力,而你哥哥自然明白這一點,他不會那麼容易屈服。他上下打點就想改變皇上的旨意,可是沒有辦法,皇上甚至還給他暗示著,如果他不去的話,不光是咱們一家,連碧雪他們一家都會受到牽連。」
「什麼!」此時南宮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機械地重復這兩個字。
老夫人看著她的神情,嘆口氣,接著說道︰「你也應該明白你哥哥的苦衷,雖然他能力卓越,可是皇上似乎另有打算,而這次攻打真夏國則是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南宮星愣愣地說道︰「可是,哥哥怎麼能反抗的了皇上的旨意啊?」
老夫人搖頭說道︰「不要再說了,剩下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知道,你哥哥不只是為了王位而去打這個仗,而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家族,保護碧雪一家不受威脅,而寧願自己上戰場!如果碧雪不知道這件事情,竟然以死相威脅你哥哥的話,那麼她真是太不應該了!」說到最後,老太太的口氣已經有些不悅和嚴厲了。
「可是碧雪不知道啊,她也不可能知道那麼多啊!」南宮星似乎在為碧雪辯護著。
而碧雪此時的大腦已經是完全空白了。南宮爵舍命上戰場,是為了保護她和她的家人不受傷害?原來她不過是錯怪了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都是為了保護她?她竟然還對他的深情視而不見,對他的求親還厭惡至極,以至于寧願自殺也不會願意嫁給他?
她是多麼的愚蠢啊!碧雪閉上眼楮,淚水已經流了下來。她輕巧地把瓦片放回了遠處,然後又輕盈地離開了屋頂,就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而她的身影卻似乎沒有剛才來的時候那麼輕松自在了,反而多了一絲無奈和沉重。
天色,漸漸黑了。看起來一片寧靜,無論是荒野外凌天雲他們所處的客棧,還是王府內,都是一片祥和的安寧。然而,有心人卻從中看出了一絲絲的躁動和不安。
是的,有好戲要上場了,而這次,每個人都有戲份。
除了南宮爵。
因為他此時已經遠遠地離開了青城,走在去攻打真夏國的路上。
然而,他不在青城,就真的意味著他就沒有任何戲份了嗎?任何人都可以沒有戲份,而南宮爵卻不行。因為他從來都是當主角的人。他的光輝太耀眼了,讓人不敢直視。
在荒野的客棧里,他的兄弟們在談論著他,祝福著他,希望能夠助他一臂之力;在王府老夫人房間,他的母親和妹妹在談論著他,擔憂著他,希望他能早日平安歸來;而在王府碧雪房間,她此時正在思念著他,失聲痛哭著,為誤解他而難過,為他的深情而感動;而在遠遠的斬風門里,已經順利臥底成功的五毒門堂主蒼松子和他的徒弟們薇之宛如也都在談論著他,在探討如何才能更快更狠地摧毀他的所有勢力,其中當中包括斬風門。而還有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一群人,在密謀著什麼,南宮爵的名字也在被反復地提及。
雖然南宮爵不在青城,但是他的影響無處不在。南宮爵,注定是一個主角,也注定是個英雄。
一年後,南宮爵勝利歸來,那一天,天氣格外晴朗,就像碧雪的心情,撥開烏雲見到陽光,遠遠看到南宮爵的隊伍,碧雪不顧一切跑過去,矜持往事的不愉快全部忘記,有的,只是眼前的人。
「南宮爵,你讓我好等!」恨恨罵了一句,死命捶打南宮爵的身體,卻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千言萬語,化成一個深深的擁抱……
全文完。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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