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從學習上先開始怎麼樣呢?我听說你們期末考要分班,你難道不想和聶謙昀一個班級嗎?」盡管裴蝶沒有說,但是溫和玥卻能看出來,他的提議讓裴蝶慢慢抬起頭來,臉上最初浮現的是躍躍欲試的神色,但是卻逐漸消失,被頹然取代︰「不可能的,阿昀的成績那麼好,肯定是重點班,我怎麼可能……」
她的話音未落,就被溫和玥打斷,溫和玥的聲音是少見的冷厲,他冷哼一聲︰「哼,不可能,裴蝶,不要讓我小看你,擁有一顆弱小的心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顆弱小的心永遠安之若素,連想要變強的勇氣都沒有。」
「我的心才不弱小……」裴蝶被溫和玥冷然的神色震住,反應過來之後卻小聲地辯解著,她的心怎麼會弱小,她即便再苦再累,也能在阿昀面前展開最燦爛的笑容,即便被同學嘲笑捉弄,她也從來不會哭泣怨憤,這樣的心怎麼可能弱小,她很堅強的啊!
然而裴蝶的辯解得到的卻是一個輕蔑的表情︰「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的心軟弱,懦弱,脆弱!」
不等裴蝶反駁什麼,溫和玥又自顧自地說下去︰「軟弱讓你沒勇氣表達出自己的心意,懦弱讓你不敢勇敢地去爭取自己的利益,脆弱讓你稍微受點挫折就心生悲觀,一二三,你還敢說你的心不弱小嗎?」
溫和玥的聲音很淡,卻宛如一柄利劍,深深地刺進了裴蝶的心髒,讓她只感覺到心口有種劇烈的疼痛,想要爆發出什麼來,但是卻偏偏沒有辦法發泄,裴蝶狠狠地瞪著溫和玥,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卻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瞪著。
「我猜你心里在肯定在罵我,罵我憑什麼這麼肯定,憑什麼揣測你的心意,憑什麼給你的性格下定義,我和你認識才幾天,我又對你了解多少就敢這樣口出狂言……等等等等,我就不一一例舉了。」溫和玥慢慢地靠近裴蝶,眯起的鳳眸里帶著危險的光芒,與裴蝶對視著,直到兩人的鼻尖快要相觸的時候,他才再次開口︰「但是,你敢說,我說的不對嗎?」
眼淚忽然就滑落了下來,止也止不住,像是看電視劇的時候被某一句台詞忽然戳中了淚點一般,心里滿是悲傷,就如此真實地表現了自己的臉上。溫和玥抬起手,冰涼的指月復輕觸在她的臉頰上,將滑落的眼淚一一擦去,輕聲道︰「不過現在還不晚,未來我無法保證,但是至少現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說話,做這樣煽情的事情,也是他的內心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要幫助一個人,溫和玥慢慢地說著,聲音安靜而平和,像是春天里最溫暖的那縷春風,最柔和的一潺清泉。
「我會站在你身邊,一直看著你,幫著你,讓你慢慢強大起來,所以……」仿似情話的話語說到一半,卻冷不丁地因為被裴蝶抱住而打斷,溫和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片刻,然後又慢慢松弛了下來,胸口傳來低泣的聲音,還有那微弱的,卻又無比堅定的聲音︰「謝謝你。」以及「請幫我變得強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