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我可不可以……求你原諒……」
程雨惜足足愣了一分鐘,等終于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時候,只能拼命的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滴下滲入夏辰希的脖頸,浸濕了兩個人的心。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你明明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真正去怪你,也從來都不舍得怪你。
他分明懂了她的意思,眸中有釋然,但是更多的是疼惜,艱難的抬手,想為她拭去眼角那些洶涌而出的液體,卻終究無力的垂下,整個人再度陷入昏迷。
程雨惜胸中一窒,失聲叫道,「辰希……」
「姑娘,我來了。」
老人將車停在路邊,下來和程雨惜一起將昏迷的夏辰希放在車里,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向最近的仁愛醫院。
一刻鐘的時間,卻像一個世紀那般久遠,好不容易等到急診室的門被打開,程雨惜忙迎上去問,「醫生,辰希他怎麼樣了?」
醫生月兌下口罩緩緩道,「是酒精中毒所引起的胃出血和昏迷。這次沒事,但是如果有下次就難說了,等病人醒來你們好好勸勸他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這樣無底線的糟蹋。」
程雨惜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感激的對身邊的老人說,「謝謝你大叔,辰希他現在沒事了,您趕緊回去休息吧。」
「行,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還有,小兩口好好過日子,不要動不動就生這麼大的氣,又傷身體又傷心。男人哪,有時候就跟孩子一樣,哄一哄就好了。」
老人顯然是誤會了,程雨惜也不解釋,乖巧的點頭,將熱心腸的老人送走之後急忙回到病房。
夏辰希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過分。眉頭緊皺著,無聲的詮釋著他此時的痛苦難耐。
程雨惜看著心痛,恨不得替他。
輕輕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伸進被單下面握住他的手,心里馬上升上一股深深的滿足感,
她這一生所求,不過就是像此刻,與最愛的人十指緊扣,相伴到老。那便是最美的天堂。
另一只手輕輕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臉,每一分每一寸都讓她貪戀到心惶然。
怎麼可能停止不愛呢,她的辰希,過去的,現在的;快樂的,悲傷的;富有的,落魄的;陽光的,憂郁的;溫暖的,冷酷的……只要是她的辰希,她就無法不愛。
她是真的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獻給了他,喜怒哀樂都由他來掌控。經過那十年的充分發酵,她對他早已不再是愛,而是比愛深厚濃烈百十倍的惜愛。
「那麼你呢?辰希,你還愛我嗎?剛剛清醒的時候對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我可不可以樂觀的判定,你從來都沒有忘記我,還有我們之間的深愛?你之所以會娶別人是有苦衷的對不對?」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床上昏迷的愛人,一字字問出來,「辰希,告訴我,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就像十年前一樣,過簡單而快樂的日子?」
回答她的是一室寂然。
「辰希……」程雨惜嘆息般的低喃,俯身,雙唇顫抖的吻上他的,所嘗到卻只有濃重的咸澀,一路直達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