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卻沒了吃飯的興致。不經意抬頭,收到程雨惜抱歉的目光,心里一陣愧疚,他又何嘗不知道程雨惜才是那個最受委屈的人,可是他所做的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起來,終究對她不公平,想到這兒沖她安慰的笑一笑,然後開始變著法子活躍氣氛,之後又有其他部門的人過來蹭吃敬酒,慢慢的,飯桌上的氣氛再次活躍,就像剛剛的小插曲沒有發生過一樣。
程雨惜本來心情就很差,被趙卓君這麼一攪和,心里又添難受,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便去了洗手間。
磨磨蹭蹭的從洗手間出來,看著正對面的那個包間門,直覺抗拒,于是返身胡亂的走著,竟然讓她找到一個陽台。
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萬家燈火,夜風撲面而來,心底的陰霾似乎也被吹散了一些。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窗玻璃上,那上面清晰的印著一個人的面容。本該是最熟悉的人,程雨惜此時看著卻覺得陌生極了。
死氣沉沉的臉,死氣沉沉的性子,這樣的她連她自己看著都覺得討厭,她想她是病了,從身到心,病入膏肓,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存在與人群間,才不會招來別人的厭煩。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個男人會喜歡?
——你這個樣子,失戀,被男人甩,被女人厭,純屬活該。
不由的想到前幾日在公園趙卓君對她說的這些話,程雨惜陷入深深的自厭和自卑之中。
趙卓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程雨惜瑟縮在陽台的角落里,卑微而可憐。
第一個念頭就是抱抱她,而身體早已先思想一步過去,將她攬進懷里。這一抱才發現她好小,好瘦,身子單薄的只剩一副骨架一般。
程雨惜掙扎了一陣,卻惹來越來越緊的禁錮,只得無力的開口,「趙卓君,你放開我。」
他向來無視她的話,只是將她抱得越來越緊,鼻間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他溫熱的呼吸噴在耳後,惹來心內陌生的戰栗。她長這麼大,除了夏辰希,從來沒有和其他男人這樣貼近過。
本能的抗拒,掙扎,卻被他死死的按在懷里動彈不得,說再多放開的話也是徒勞,她無奈又無助,頹然道,「趙卓君你到底想干什麼?」
「惜惜,你知道嗎?」他的唇幾乎是貼在她的耳垂,溫和好听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膜,「男人的自信來自女人對他的仰慕和崇拜,而女人的自信,」他微頓,「來自男人對她的疼惜和寵愛。」
他說,「惜惜,你什麼都好,只有一個缺點是致命的,那就是缺少一個男人的疼惜和寵愛。而我,願意做那個疼你愛你的男人。」
程雨惜心頭一震,僵住了動作和表情。
「答應我,試著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趙卓君貼在她的耳邊繼續蠱惑。
「我不願意,」她的聲音微弱卻堅定,她承認,趙卓君的確是一個天才的游說者,剛剛那一番表白,換做其他女人早就感動的稀里嘩啦得答應了,可是,誰讓他遇到的是心如死灰的程雨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