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語葶還想問胤祥,可是看著海豐襤褸的衣衫,頓時啞住了。海豐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尚且成了這樣,胤祥只有十一歲,他能安然無恙嗎?難道歷史被她改寫了嗎,難道雍正朝的怡親王就這樣被洪水吞沒了嗎。
「海豐,你可有胤祥……十三弟的消息。」
這句話一出,床榻上的四阿哥也瞪大了眼楮。
海豐再一次落淚。
「回四爺,奴才當日看著十三爺躍入水中,想要救四爺和……先生,當時奴才也跳入河中,可是奴才不會水,奴才被浪打翻,勉強抓住岸邊的水草,等奴才回過神來,河水濤濤,十三爺、四爺還有先生,都不見了。」
洛語葶扭過臉,淚水汩汩而出。當听到海豐兩個字時,只以為他會和胤祥在一起,可是現在听到這個消息,越發的讓她心痛。
「胤祥啊——」
主僕的相見,雖然高興,但是高興之後便是無盡的悲傷。
海豐到底還是重新給四阿哥磕了幾個頭,四阿哥把海豐交到近前,講明了眼下的情景,告訴海豐,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洛語葶,現在洛語葶就是四阿哥。海豐听命點頭。
此後的兩天,海豐寸步不離的跟著洛語葶,劉芝政到此時,終于完全確認洛語葶就是四阿哥了。
清河縣內,有了郭淮安的士兵,秩序更加井然,只是,洛語葶卻無法樂觀,糧食已經不夠了。震後的清河縣,只有兩天沒有雨,余下的天氣都是陰雨連綿。而粥棚由四個增加到了七個,可是災民還是源源不斷的往清河縣進,現在的清河縣,已經人滿為患了。
糧食是第一位,藥材是第二位。
洛語葶和劉芝政看著越來越少的糧倉,眉峰緊蹙。他們必須的盡快籌糧,否則斷了糧,百姓不知道會怎樣。而據海豐的觀察,在民眾總有一些人再蠢蠢欲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四阿哥已經不吐不瀉,只是精神很差,人也沒有力氣,出來在劉婉秋的攙扶下站到門口,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他知道洛語葶一個女子扛起這一切不容易,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風一吹就能倒下,又能幫上洛語葶什麼忙。誠如洛語葶說的,只要他養好身體,就是對洛語葶最大的幫助。
這夜,漏雨敲窗,吧嗒吧嗒的雨聲,催人心寒。
書房里,四阿哥擁被而臥,洛語葶坐在書桌旁,海豐雕像一般守在門外。
「糧食只夠支撐兩天了,前日在城中那些大戶家中借來的糧食,也快要用完了,還有藥材。我們該怎麼辦?雨一直不停,他……朝廷的賑災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洛語葶憂心忡忡的說道。
「海風說這幾日,已經有人在在民眾散布謠言,說什麼上鎖龍山,鎖龍山上要什麼有什麼。劉芝政說鎖龍山是三省交界,常年被匪寇佔據,如果這些災民上了鎖龍山,那就是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面,我們該怎麼辦啊?」
四阿哥蒼白的臉上,眉頭擰起。
「我這就寫信給皇……催促他們早日……」
「沒有用的,從地震到現在,朝廷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可是你瞧著天氣,陰雨連綿,道路泥濘不堪,往日半個月能到的賑災糧,現在只怕要一個月才能到。我們指望不上啊。」
「照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洛語葶看著四阿哥蒼白沒有雪的的臉,沉思。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