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語葶听到外面的動靜,慢慢的穿好衣服,打開屋門。
「姑娘,進屋。」
四阿哥一個箭步擋在了洛語葶面前。
「什麼事?」
「不當姑娘的事,你先進去。」
四阿哥的聲音嚴厲而且急促,院子中間,高勝帶著人已經團團圍住了那個人。
卻只見,那個人哈哈哈哈的仰天長笑。
「區區幾個人,能奈我何。」
高勝那些人,竟然真不是他的對手,眼看著有兩個人都受了傷,洛語葶的心沉了下去。
「都住手,既然找的是我,我在這里,別傷他們。」
海豐守在四阿哥和洛語葶之前,一步不敢動,心中懊惱唐天瀾,以前天天晚上都在,為何獨獨今晚不來,難道唐天瀾和刺客是一伙的?可是以唐天瀾對洛語葶額情分,不應該啊。唉,如果唐天瀾在,就好了。
「好,我不傷他們,我只是來見你的。」
「是你。」
洛語葶已經听出了聲音,這個雨夜闖來的人,正是朱慈炯。
洛語葶意欲撥開四阿哥,可是四阿哥像一顆釘子,定在洛語葶身前,絲毫不容洛語葶動作。
「放心,他不會殺我,如果他想殺我,在鎖龍山就殺了,還用等到現在。」
「不行,你不能……」
「相信我。」
洛語葶握了握四阿哥的手,四阿哥渾身一震,身子軟了下來。
「你來,盡可以從大門堂堂正正的進來,為什麼總是喜歡翻牆呢。」
「呵呵,讓你見笑了,堂堂正正,他們會讓嗎?」
「也是。」
洛語葶淺淺一笑。
「既然來了,一起坐坐吧,也讓我謝謝你那天的一杯茶。」
海豐、高勝等人都沒想到,一場激烈的打斗,到頭來竟然是干戈化玉帛,來人竟然和洛語葶認識,就連四阿哥也有些吃不住,他不敢相信。
「他是……朱三……」
「海豐,泡茶去。胤禛,我沒事,你先回房。」
四阿哥還要堅持,奈何洛語葶溫和堅定的眼神,只好退了一步。朱慈炯瀟灑的摘下兜里,進了屋。屋門口,眼角余光瞥了四阿哥,一笑。
「請坐。」
「客氣。」
海豐端上茶,木棍一般杵著,不離開,洛語葶搖搖頭。
「海豐,沒事,我們是朋友,朋友敘敘舊。沒事的。」
朱慈炯也哈哈大笑。
「沒想到,皇子阿哥還有侍衛們的膽量,竟不如一個小丫頭。」
「走。」
門口廊下的四阿哥低低的一聲,海豐出了屋,只是房門沒有關上。洛語葶也懶得去關,就便坐在了軟榻上。
「對不住,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坐軟活的,你呢,就做硬板凳吧。」
「哈哈哈,不許客氣,什麼椅子都是坐。」
「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你說的,我們是朋友,我來看看朋友。」
「嘻嘻,說的也對。不過,我從你手里要糧的時候,你肯定沒這樣認為。」
「此一時彼一時。」
朱慈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搖搖頭。
「不好。茶葉是去年的,水煮的過了。」
「呵呵,你真是品茶呢,不過我這里可沒有好茶,我喝茶純粹是為了解渴,用你們這里的人說,那就是牛飲。」
說完,洛語葶和朱慈炯兩個人都笑了。
屋外,四阿哥和海豐等人听到這笑聲,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謝謝你來看我。」
「怎麼能不來,清河到處都傳遍了,‘四爺’為民勞累,從馬上墜落,十多天都不見好,清河百姓說起‘四爺’,那可是感恩戴德。」
屋外的四阿哥听著,如若針芒。
「別笑話我了,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什麼‘四爺’。」
朱慈炯蠻有興趣的看著燈下的洛語葶,烏亮的長發,一根淺紫色袋子系著,松松的,兩鬢垂著幾縷青絲,臉似圓盤,一雙秋水盈盈欲話。好一個清雅高潔的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