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人群,直到幾里之外,才漸漸的不見了人。洛語葶累的渾身乏力,此時的她忽然覺得走路都費勁了。
坐在你馬車里,搖搖晃晃,洛語葶想著自己的心事,信早就和四阿哥的折子一起被送走了,800里加急,這會兒肯定已經擺在康熙的案頭。想著康熙看著自己難堪的字,洛語葶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這封信,自己想了好多天,終于算是寫出來了,總算是和康熙告別了,清朝,很快就要告別了,這一番清朝旅游,自己被弄的遍體鱗傷,還惹了一身的債,再待下去,真的是不行了。
總算是要回去了。
洛語葶看著手鐲,已經能輕輕松松的套上,拿下。再也不是初見時的生了根一樣拿不下來。
又想到那個素未謀面的玉妃,真的和自己長的相嗎?就算是長的相又怎樣,自己不是玉妃,自己是洛語葶,有著二十一世紀的思維,和那個三百多年前的玉妃,根本就是兩個人。康熙對自己的情感,或許更多的參雜了對玉妃的想念吧。那麼,這樣想,就能解釋康熙一直不願意自己離開的原因了,只是,那一夜的纏綿,自己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到現在,都說不清楚了。
唐天瀾已經有七天未見了,他做什麼去了?難道他還在從事著反清活動?洛語葶苦笑,唐天瀾比她在書里看到的那些大俠更要俊逸,可是他心里的包袱終究是放不下的。如平安所說,唐天瀾是好的,可是包袱放不下,這一生都被累了。
洛語葶的心被即將離去的愁緒塞滿了,堵的慌。
揭開簾子,正看到胤祥和四阿哥並馬而行,胤祥一驚恢復了爽朗,畢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洛語葶能永遠和他在一起的快樂和喜悅。
隔過胤祥看向四阿哥,蒼白的臉色,稜角分明的臉,緊抿的嘴唇,洛語葶心里默默的嘆氣。自己在清河這一番鬧騰,四阿哥被推上了人前,不知道對于四阿哥來說,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就在洛語葶放下簾子的時候,四阿哥似乎有所感覺,轉過頭,正對著洛語葶郁郁的目光,四目相對,洛語葶想笑,卻沒有心緒。
四阿哥一直看著洛語葶,直到洛語葶放下簾子,遮住了一張沒有血色的臉,仍然看著紫褐色的簾子,他的心有種說不出來的痛,仿佛被石頭壓著,被針扎著,被人用斧子劈了,痛的再也不復當初。
「十三弟,你說,回到京城以後,會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四阿哥挑挑眉毛,目光看著身旁的馬車,胤祥明白了,一張還顯得稚女敕的臉蒙上了沉思。
「四哥,你是說皇阿瑪會將姑姑如何?」
「大姑姑走了,她是被太後逐出京城的。」
兄弟兩個簡短的對話後,都沉默了,是啊,洛語葶是被太後逐出京城的,就算是皇阿瑪當時不在京城沒有同意,可是那畢竟是太後,皇阿瑪又能如何。
兄弟兩個的目光都盯住了馬車,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