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月的寒冬,午後的陽光顯得有些蒼白,有些暗淡。
劉小北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就連吃午飯的時間估計他都忘記了。
這時,龍嘉南大搖大擺地推開零班的教室門。
「吱嘎……」的聲音,劉小北潛意識里感覺是有人進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安逸的睡眠世界。
其實,龍嘉南是到處找不到劉小北才想起他可能在教室里……所以,當龍嘉南無意發現劉小北在教室里睡覺,便推開門走進了除去劉小北以外,空無一人的零班教室。
「喂,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啊!媲」
龍嘉南一坐在劉小北前桌上,雙手不停地相互戳著,顯然芙南的天氣在這幾天變得越來越冷,很多同學都穿上了棉襖、羽絨服……
「喂,你听到了嗎?」
龍嘉南有些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劉小北微微地晃動著腦袋……但他還是擺弄著一副無視龍嘉南存在的模樣。
「夏晨……」
話未落,劉小北突然抬起頭……剛起來,顯然有些冷,他便裹緊了外衣,再三之余覺得還是很冷,便從抽屜地拿出一件毛衣。
「你真行啊,有毛衣都不穿,比我還牛!」
龍嘉南朝劉小北豎起了大拇指,話末劉小北邊換上毛衣邊說︰「說吧,什麼事?」
當劉小北听到龍嘉南將夏晨的名字月兌口而出的時候,他便一絲睡意都沒有了。
「你還沒吃飯吧,走吧,我們都一個月沒見了,我請你去吃飯!」
龍嘉南一邊拉著劉小北,突然陸娟從教室門前出現,在看到龍嘉南的那一瞬間,陸娟就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突然喊了出來——「龍嘉南!」
劉小北剛站起來,可當陸娟出現的那一刻,他心里想說的話在那一刻就突然覺得唐突,以至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看著陸娟一步一步靠近,龍嘉南便有些尷尬,或者說他一刻也不願看到陸娟,在龍嘉南心里陸娟形同路人一般,無論陸娟做什麼,他都不會感到一絲溫存與感動。
「龍嘉南你終于回來了,這段時間電話也不接!」
陸娟走到龍嘉南身邊,感到一陣苦惱,這一個月里她沒少打電話給龍嘉南,但龍嘉南一個電話都沒有接,更沒有主動打過來……甚至就連發的短信,他也沒回復。陸娟不知道龍嘉南到底是怎麼想的……但這些她都不在乎,現在龍嘉南回來了,再多的不高興她也很快地拋之腦後了。
「走吧,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嗎?」
劉小北知道此刻陸娟在這里,有些話他也不好當面跟龍嘉南講明,便下意識地叫龍嘉南請吃飯。
「吃飯?我也要去!」
陸娟望著龍嘉南,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走吧!」
龍嘉南一臉的無奈,他不知道半路上竟然會殺出個陸娟來,他更加想不到陸娟竟然是那麼地胡攪蠻纏。
可是,自然上次龍嘉南救了陸娟以後,陸娟早已經把龍嘉南放在心里了。現在的陸娟即使是纏著龍嘉南,那也是龍嘉南自找的,更何況,在陸娟心里並非只是纏著龍嘉南那麼簡單。
顯然,陸娟心里有龍嘉南,那個位置,根深蒂固,似乎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
走著走著,陸娟就發現劉小北和龍嘉南兩個人落在了後面,她知道他們倆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講,于是她便知趣地往前走。
龍嘉南突然駕著劉小北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上個星期你和夏晨打架了?」
一提到夏晨,劉小北恍惚的精神就變得緊張起來,他還沒有問剛才在教室龍嘉南為什麼會突然提及夏晨,現在他就主動提出來,這讓劉小北瞬間感到一陣不知所措。
「他……他告訴你了?」
劉小北有些遲疑,接著他故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有,他和你一樣,精神恍惚的,我一看就不對勁,便問起了……」
話落,劉小北沒有再說話,他故意靠旁邊走,然後逃月兌龍嘉南架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他很不習慣這樣的龍嘉南。這一個月不知道他為什麼變得這樣溫和,一改從前的冷漠孤傲,變得和藹和親。
「難道你們就一點覺悟都沒有嗎?」
龍嘉南突然問,可是這樣問,讓劉小北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于打架這件事情,劉小北和夏晨雙方都有錯,當然打架之前,劉小北是整件事情發生的源頭,而夏晨則是打架事件的始作俑者……
「覺悟?」劉小北突然開口,「這話你怎麼不對夏晨說?」
話語間,透露出一絲絲淡淡的傷悲。
「上午我之所以沒有去找你,我就一直在跟他說這件事情,可是你也知道,夏晨就是一根筋,為了他那個妹妹,就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龍嘉南吐了口寒氣又說︰「他不退讓,難道你也不知道作出退讓?」
龍嘉南這句話立馬說中了劉小北的心思。
隨後劉小北嘆著氣,望著龍嘉南,傷感地說道︰「這件事已經不是誰退讓就能完全解決這麼簡單了。」
龍嘉南自然明白劉小北的意思︰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似乎就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所謂的「破鏡重圓」,重圓之後終究還是一面破鏡子。
「那你就和夏晨道個歉吧,以後踫見了也免不了尷尬。」
「你這話什麼意思?」
龍嘉南突然說出的一句話讓劉小北很是生氣。可是讓龍嘉南看到突然激動起來的劉小北,他就知道,其實劉小北還是很在乎他和夏米之間的友情的,只是現在他們倆人都在僵持著,誰也不給誰台階下。
「你們快點啊!我都餓了!」
走在前頭的陸娟突然回過頭來,朝他倆喊道。
「到前方那個胖子飯店吧,我們馬上趕到!」
龍嘉南朝陸娟揮揮手,示意她先走。可是現在她站在那兒,一刻也不肯一個人走在前面了。
「你這是想干嘛啊?」
當趕上陸娟的時候,龍嘉南突然問道。
顯然,陸娟又再一次打斷了兩個少年之間的談話。而他們的談話似乎也終止了一般。既然龍嘉要劉小北作出退讓,而劉小北並沒有退讓的意思,所以一切也就不了了之……
「我能干嘛,我想吃飯!」
陸娟一點都不懼怕龍嘉南,可是她的回答,讓眼前的兩個少年苦笑了好一陣子……
「走吧,我們吃飯去!」
話落,三個人奔向了胖子飯店。
午飯過後,他們依舊倚在教學樓三樓的走廊上了。
太陽的光線透過香樟樹的葉子與葉子,曬落在他們的臉上,甚是愜意。
——他們也許只是貪戀太陽的光線才依靠在走廊的牆壁上。
「給你。」
「你干嘛!」
龍嘉掏出錢包,把剛才吃飯的錢遞給陸娟,當時反應靈敏的陸娟立馬就拒絕了。
剛在飯店吃完飯,當龍嘉南到前台付錢的時候,服務員說剛剛那個女孩已經把飯店付完了。當然,服務員口中的女孩便是陸娟,當時讓龍嘉南很沒面子……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龍嘉南有些生氣。
在飯店的時候他就忍住了——那時自然沒有對陸娟發火。
看到一臉凶煞的龍嘉南,陸娟只好把龍嘉南遞過來的錢收好。其實她並不缺這些錢,她之所以會去付錢,是她已經習慣了,平時和朋友們一起玩,一起吃喝一般都是自己付錢。
「你真以為你是富家女啊!」
當陸娟把錢收好,龍嘉南突然說了一句,可是這句話讓陸娟很不舒服,她不知道龍嘉南到底是什麼意思。
「混蛋!」
話落,陸娟微微地側著頭,看到走廊一頭向他們走來的夏米。
夏米一臉蒼白,顯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上個星期那場大雨把她弄的狼狽不堪,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她自己都不願看到。
在看到對面倚在走廊上的三個人的時候,夏米故意低下頭,緩緩地放慢了腳步。
可是,劉小北見到夏米的那一刻,他一直繃緊的心弦終于放松下來。
「夏米……」
陸娟把視線轉到夏米身上,之前她自然听說了夏米淋了一場大雨,而後感冒最後嚴重到發高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