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小師妹,優優,傅優優!」衛子離拉開我被子。
我驚叫一聲︰「流氓!」
衛子離笑道︰「起床了,去練劍了。」
我看看表埋怨︰「老兄,才四點半。」
衛子離眨眨漂亮的丹鳳眼道︰「你不起床也行,我爬上來和你一起睡,我可是為了你才起這麼早的。」說著開始寬衣解帶。
我一個機靈跳起來︰「我起來了。難道你總是這樣闖女孩子房間嗎?萬一我喜歡果睡怎麼辦。」
衛子離笑道︰「那樣豈不是更好。」
我無語。
竹林里,衛子離手把手教我怎麼握劍,怎麼前刺後砍,怎麼旋身,我一個站不穩和他踫個結實,他就勢摟著我。
我抬眼正想大罵就看到了大師兄陰沉著臉走過來,應該也是來練劍的。
我對衛子離說︰「我想休息一下。」
他搖搖頭︰「我還沒抱夠。」
我揚起劍,現學現用在他身上,他一邊躲一邊嚷嚷︰「小師妹你學得真快,假以時日定能超過山下全身麻痹的賣菜王老婆婆啦。」
我咬牙切齒︰「沒想到你這麼饑不擇食,連老人家都不放過。」
我離開衛子離十步遠後,開始向大師兄飛奔︰「大師兄,早上好。」
無形劍氣將我隔離開來,大師兄劍舞得密不透風,渾然一個圓,我苦惱地站在圈外進不去,只能吼嗓子︰「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
一片竹葉凌厲地飛過來,插在我發上,我嚇了一跳,看來大師兄不喜歡龐龍,于是我換個口味︰「快使用雙節棍,嘿嘿哈嘿,快使用雙節棍……」
一根竹竿向我飛來,我旋身躲過,看來周杰倫也不合大師兄胃口,「哈,有了,大師兄一定想听這首,我真傻,真的,明知道大師兄不喜歡這種歌還唱,我真傻,真的……手牽手跟我一起走,過著安定的生活,昨天你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你要嫁給我……」
殺氣更重了。
衛子離過來捂住我嘴巴︰「大師兄不喜歡,你到外邊唱給我听吧。」不由分說把我拖出竹林。
我嚷嚷︰「是因為沒有伴奏,肯定是這樣,子離你會不會什麼樂器,給我伴奏吧,或者給我一台鋼琴,吉他,一架古箏總行吧。」
衛子離揉揉太陽穴︰「行,先把這套劍法學會。」隨即飛舞起來,跟跳舞似的優雅高貴,翩若驚鴻矯若游龍。
我懷疑道︰「中看不中用就是形容這套劍法的吧。」
衛子離聞言欺身過來︰「看招。」
我拔劍接招,不到三招劍就落地了,衛子離的劍架我脖子上,我拍手道︰「好,等我學會這套劍法……」
衛子離接口道︰「就去做女俠行俠仗義?」「我就把劍架大師兄脖子上讓他跟我成親。」
衛子離擦汗。
晚上衛子離帶來古箏,我終于可以貨真價實裝一下文雅了,荷花池涼亭里,我試了試音,還不錯。古箏我只學了高中三年,然後就把所有時間用在了跆拳道上,我撥出熟悉的曲調,開口吟唱︰「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我歪著頭等著衛子離的崇拜,可半天沒有聲音,我回頭一看,天哪,衛慶雲、李伯、葉卿都在,還有一些貌似各種掌門的陌生面孔,看起來是在逛院子。
衛子離在旁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師妹你好文采啊,恐怕一種相思一處閑愁才對吧,我才不信這是你寫的,話說回來,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也不是你寫的吧,就你的修養實在難以相信。」
我很心虛是不是他們听過這兩首詩詞,于是道︰「那你說誰寫的?要不你再出題考考我,我七步成詩可好?」
今天必須把這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免得以後老欺負我。
「好,那你以大師兄為題寫吧,題材不限。」
「這有何難?」我故作沉思狀︰「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衛子離悶笑不已︰「大師兄,佳人,傾國傾城。哈哈。」
衛慶雲和李伯等也面露笑意,有的人干脆忍不住跟衛子離一樣笑開了。
大師兄一臉菜色,俊臉都氣歪了。
我連忙道︰「大師兄別生氣,我重寫。」又故作沉思狀︰「君住荷池頭,妾住荷池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荷池水。」
眾人哄笑,衛子離笑得說不出話來,半天回過氣來︰「小師妹,你可知道荷花用什麼施肥?大糞喲,共飲荷池水!哈哈哈。」
大師兄的臉已經變形了,拳頭握得緊緊的,我低聲道︰「大師兄對不起。」然後沖衛子離吼︰「你不要故意挑撥我和大師兄,我送你一首歌吧。」
我沖他眨眨眼,把古箏橫抱起來當吉他,全身抽筋似的抖動,節奏隨著掃弦進入狀態,衛子離一臉期待。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豬頭豬腦豬身豬尾巴……」
衛子離呆了,回神之後大喝︰「傅優優!!」恐怕兩公里外都听得見。
衛子離氣得跳腳︰「看招。」
我拔劍用才學的招式和他對打,剎那間飛沙走石。
衛慶雲哈哈大笑︰「年輕就是好,優兒劍不要抖,左腳替他膝蓋,腰右側躲開,右掌擊他肩頭,旋身上挑。」
衛子離挨了一掌,閃開去,氣急敗壞︰「爹,我才是你兒子。」
我對著衛子離開心地唱起來︰「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麼憂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終于把注意力轉移了,我偷偷看大師兄臉色,卻發現他也在看我,帶著一絲探究,一絲迷茫。我沖他一笑,他別開了頭。
衛慶雲道︰「你們早些休息,魔教近日將來,養好精神,看來此戰無可避免。」然後領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