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聚餐,在同一間分了很多桌。熙熙囔囔的陌生人從穎兒身邊穿過。她挽著許紹陽的手入座他們所謂的高管那桌。直到他將她領到那一桌個個看起來都很有錢的人面前,她瞬間覺得一雙火辣辣的眼楮盯著自己。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莫之謙正盯著自己,冷冷地盯。他的眼神里似在罵她貪慕虛榮。
「穎兒,怎麼了?」像丟了魂似的。
她搖搖頭,「沒事。」
「你的女朋友真漂亮。」桌上一個金融家開口。「那是,人家許少是誰,想追他的人能饒地球一圈。穎兒只管怔怔地望著之謙,可是他神情自諾,好像並不在意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出席。
院里的一個醫生,柳飄玲,平常較喜歡賣弄風騷。她嫻熟地盛了碗湯,遞給之謙,「莫先生,您嘗嘗。」穎兒嫉妒,沒想到之謙是接受了。她氣得臉都紅了,自己盛了碗湯,使勁地往嘴里灌。
「莫先生,可否有女朋友?」許紹陽是個敏感的人,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穎兒低沉著聲音問。
「沒有。」之謙輕描淡寫地回了句。「你真的沒有女朋友?」柳飄玲騷氣的聲音真的想要立馬吞了眼前的男人,「那你喜歡哪一種類型的人?」
「不好意思,去下洗手間。」之謙起身,盯了一眼穎兒。
穎兒一邊咬著勺子,一邊祈禱。千萬不要,不要在這里被人看出來他倆有事。不然許紹陽這麼有名氣的人會被冠上帶綠帽子的名號,她就更對不起他。而且還會遭被許紹陽甩的後果,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穎兒余光看著之謙走出門,才松了口氣。誰知,這時許紹陽在耳邊低語,「你想跟著出去?」
‘噗’,一口湯咽住,他怎麼看出來的。「不,怎麼會,我不認識他。」
等之謙回來後,桌上的吆喝,「來來來大家敬一杯,祝我們的合作愉快!」穎兒也被許紹陽拽起敬酒。當她的酒杯踫到之謙的酒杯時,之謙手移開了。之後,穎兒一個人悶悶地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覺宴席就結束了。「穎兒,別喝了,我送你回家。」許紹陽努力地挖走她手里的酒杯,將她從座位上拖起。
可是她好想裝傻過去,不跟之謙的眼神對視。
門口襲來陣陣涼風,她神志清醒了些,想要擺月兌許紹陽,「我自己可以走,我沒醉。」柳飄玲挽著之謙的手,「莫先生,你送我回家吧。」
「你自己回去,我還有事。」等著穎兒走過來,即使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他大步邁上去,「走,跟我回家。」拽住她一只胳膊。隨即,許紹陽,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她現在是我女人!」
柳飄玲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地,這丫頭,兩個這麼帥的男人搶著送她回家,再看看自己央求別人還被人拒絕。氣急敗壞下上了輛出租車。
「放手!」莫之謙強硬地對許紹陽喊。
「你該放手!別踫我的女人!」許紹陽摟過穎兒的腰,可是現在穎兒再清醒不過了。她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讓兩個男人爭著送她回家,還是兩個這麼有魅力的男人。
「很快就不是了!」莫之謙繼續拽著她走,已經把她拽疼了。
之謙在胡說什麼,什麼很快就不是了。之謙,你不要胡來啊。
「既然這樣,讓她選擇,跟誰走!」許紹陽毫不罷休,一把拽過穎兒,看著她的眼楮問,「你想跟誰走?」
「許紹陽。」她知道她沒得選擇。莫之謙絲毫沒有松懈,他不甘心,捏起穎兒的下巴,直視她的眼楮,「再說一遍,跟誰走!?」
「許紹陽。」她不能再說第三遍了。她怕下一遍就會選擇莫之謙。
莫之謙最後一眼離去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又是如此的痛心。呵,何必自討苦吃再問一遍,她的選擇,她在離開美國後,早就做了選擇了不是嗎?
許紹陽的心也不好受,她真心實意想跟自己走嗎?「上車。」穎兒被塞上車。
「你愛他?」許紹陽想了想問。
「沒有,我怎麼會愛他,我是你女朋友。」穎兒斜靠在車座上,眼楮無神地看著前方。她是要被送到那個家了嗎,她可不可以不去。
想著想著,睡著了。等過了好久,做了好幾個夢,她在睡夢中被人抱起,這個人是誰?他的懷里為何如何溫暖。她一把環住他的脖頸,輕語著︰「之謙,是你嗎?」許紹陽沒有作答,繼續將她安置在床上。她的細眉緊蹙,她在擔憂什麼,連個覺都不能睡得安穩。是那個她口中喊出來的叫‘之謙’的男人?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待為她蓋好被子後,她抓住他的手,「不要走,之謙,早上醒來讓我看到你好嗎?」淚珠從閉著的眼里流下。
許紹陽拿開她的手,憤然離去。她當他是什麼。如果不是自己這麼多年來覺得她跟自己身邊胭脂俗粉的女人不同,對她有些好感,她早就被他踹了。可是,他不能就此認輸。他要她的人在身邊,也要她的心。
許紹陽離去沒多久。她醒了,醒來時發現臉頰上還掛著淚珠。連忙開燈。自己回來時是做了什麼,她真是個壞女人,將之謙推開。她似想起什麼。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穿戴好衣服,出門。
沒想過走去哪里,可是腳步好像在替她想。爸爸不是要外出一段時間嗎?她見之謙應該會安全吧,她借口道。
走到之謙的門前,手舉了半天,猶豫。來都來了,大不了被趕走。敲門。
之謙打開門看著她抿著嘴唇,瞪著她。「你來干什麼?」他好像沒有要請她進去的意思。也是,自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
她很識相地轉身就走。他反應迅速地拽住她的手腕。這種情景,在美國也上映過。當時他發現她不容易被趕走,自己將她撿來,沒想到撿來一個自此覺得自己不能離開她的人。
「進來。」
她听話地跟著他走,沒有亂跑。「你明天要上班嗎?」
「要開會。」莫之謙倒了杯水。「你大半夜跑我這里干什麼,我這里似乎已經不太歡迎你來。」
她揉搓著小手,她應該走嗎,那為什麼他剛才還拽住自己,放她進來。「我現在走?」
「你留著吧。我去睡了。」他不能再跟她對話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她被之謙的冷淡嚇怕了,從茶幾上抽出一張面紙,用力的擰鼻涕。
「髒死了,是不是又感冒了。」之謙轉過身問。
「沒有感冒。」看在之謙跟自己主動說話她膽子大了些。「明後天周末,我能暫住在你這里嗎?」
「你不怕你男朋友找我要人?」之謙挑起眉頭,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她捧著那盒面紙低頭。自己這麼做,對許紹陽真的很過分。她何嘗不想狠下心來跟之謙一刀兩斷,但是除了之謙她想她不會再愛別的男人。‘邵陽,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把所有的事情來龍去脈跟你說清楚,我不想你一直無辜地成為我爸爸的利用者,對不起。’她暗想。
「我明天沒在,你飯怎麼辦?」之謙這麼說的意思是他同意了。「你同意了?我沒事,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他才不信她,在美國的時候,一直是他煮飯給她吃。工作忙的時候還得抽空出來喂養撿來的小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