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另一種愛的介入
天氣一轉涼子沉的敏感性鼻炎就會發作,只好請假在家休息。薄寧每天都有大半的時間是在家里陪他或是給他做飯。
這一天,高生打電話給她說是這期的雜志還沒有編好,非要她過去幫忙。薄寧只好丟下子沉一個人在家,臨走時還特意叮囑要早點休息,等她忙完就馬上回來。子沉每次在薄寧出去時,都是戀戀不舍的送一步,拉一步,恨不得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能多待一會兒就多待一會兒,能拖延一下就拖延一下!薄寧是最了解他的,也知道高生那邊比較趕,穿上外衣就將門緊緊的關上沖下了樓。直到出了小區的門口,子沉還在窗口一直注視著她。一時電話又響了,薄寧怕高生一會兒來了看見笑話她,趕緊說了幾句就掛斷了。子沉一直守在窗前,直到見她坐著高生的車子離開,才回到床上。剛躺下沒多久門鈴突然響了。他高興的一下子跳了起來,還以為是薄寧忘記了什麼東西回來取,可一開門看見的卻不是她。
剛忙出一點頭續,看看時間已經晚上1點多了。高生下樓去買夜霄。薄寧伸了個懶腰,想著子沉應該睡了,便將拿起來的電話又放到了一邊。一會兒高生回來,二個人一起吃了點稀粥,又開始整理明天需要拿去出版印刷的內容。等一切都弄妥了,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高生早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薄寧怕吵醒他,也實在累得雙眼發脹,扶在桌角上,頭剛靠過去,就已進入了夢鄉。就在她睡得全身麻木脖子酸痛的時候,一個人叫醒了她。薄寧也不知時間到底是上午還是下午,只覺得手麻腳麻全身麻的不能動彈。
‘我這是睡到什麼時候了?’薄寧用力的睜了睜眼楮問。可是過了很久,那人也不回答,薄寧只好慢慢的轉動自己那僵硬的脖子回頭看去。當她的視線落在那人的臉上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那是那個讓她如此魂牽夢繞的臉,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近在咫尺。薄寧掙扎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慢慢的向他的臉上模去,口中卻自言自語的說︰‘我這是在做夢嗎?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那人仍舊是沒有回答,只是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去,外面的天好像陰得就快下雨了,周圍黑黑的,薄寧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生怕那些忙碌的人流將他們分離,一直走到公交車站台,隨著排隊的人上了車,車子向前行駛,她明明記得他跟在她身後的,可是一轉頭他卻不知去向。她想下車去找,又怕他已經上來了。正在驚慌不知所措的時候。只听車窗外的馬路上,一陣巨響。車上所有的人都好奇的向外看去,只見地上滿是斑駁的血跡,還有一些殘肢留在翻滾的車輪旁。馬路上一時間血肉模糊殘不忍睹。嚇得薄寧猛得坐直了身子,卻見自己仍舊還在高生的辦公室里,這才稍稍的放心原來只是一場夢。可是一想到剛剛那惡心的場面,差點沒吐出來。公司里打掃衛生的阿姨已經來了,看看時間八點了,其他同事也快到了。薄寧忙整理一下,悄悄的離開。
一路上都精神恍惚的,不知道剛剛那個夢是好是壞,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才敢把心放回肚子里,心中暗想︰‘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又怎麼樣?大不了我這一天都不出門了?’想到這恨不得馬上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將門緊緊的鎖上,最好把窗簾也拉上,好好的玩一次人間蒸發。
門慢慢的打開,一雙漂亮的鞋子放在地板上,這是一雙不屬于她的鞋子。客廳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啤酒與食物的垃圾,竟然連她最喜愛的沙發上,也弄得髒兮兮。薄寧一時愣在哪里,還以為自己走錯屋了呢?可是看到熟悉的家居和擺設,又真的不像是走錯了。
‘這是遇到強盜了,還是遇到打劫的了?’薄寧自已問自己的說。
這時子沉的房間被人從里面拉開了一條縫,一個衣冠不整的女孩探出頭來,看到薄寧一臉的不好意思,但卻並沒有立馬關門,而是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昨晚喝的有點多,還沒來得及收拾,如果你沒什麼事就麻煩你了,謝謝!’那女孩到像是來自己家一樣,將事情吩咐完便將門關上了。好像薄寧原本就是來給他們打掃衛生的。
看見子沉的房間里,多了一個女人薄寧的心直墜谷底,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不一會兒那女孩已穿著整齊的從子沉房里走了出來,一邊輕手輕腳的關上門,一邊看著薄寧點頭微笑。直走到她身邊才開口說話︰‘每次在這都睡得特別沉,今天又得被記遲到,我得趕時間上班這里就只能交給你了?’
薄寧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她不相信子沉會做出這樣的事,見她急急的要走,忙問了一句︰‘屋子里的酒都是誰喝的?’
女孩甩了一下自己的長頭發,耐心的看著薄寧說︰‘我喝了有四五听吧!其它的……’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一陣怪笑的從她身邊擠過,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讓薄寧對她的厭惡又添了幾分。
薄寧不自主的將身子閃向一邊,回想著曾經子沉在她面前總是喝一點就多,可今天在沒有她的時候,他竟然可以喝得酩酊大醉,然後跟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可想而知這麼長時間自己全都被他騙了,一時恨他的心就像一把可以殺人的刀,非要將他肢解了才會好受些。身後的門一聲悶響,女孩已經走了。沒有了人在身邊,薄寧的心也在這一剎那間粉碎,就像夢里見到的一樣血肉模糊。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夢里的情形不是應在車禍上,而是應在她的心上。既然心已經碎了,還有什麼心思去問誰是誰非,況且這種事,叫她一個如此潔愛的人,如何問得出口。也許這是她離開的最好時候。慢慢的走回房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腦海中不時的浮起曾有的快樂,淚水大滴大滴的滑落,一不小心拿在手里的衣服全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