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刺耳的剎車聲直透耳膜
黑色的加長賓利險險的擦著南宮晚晚的身子停下,嚇了南宮晚晚一跳。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的搖下來,露出一顆腦袋,「你找死啊,走路不看路。」
南宮晚晚咬著唇沒說話。
這樣的人她惹不起,能開起這樣的賓利車的人自然非富即貴。
「這邊戒嚴了,不準過!」一旁的警察邊嚷著邊跑了過來,走到南宮晚晚的身邊推了她一把。
南宮晚晚撇了撇嘴,她不能過,那那邊的人就能過了?
不過識相的往後退了退,給車子讓開了道路。
在警察不耐煩的目光下,南宮晚晚慢騰騰的挪著身子,不是不想走快,只是她剛才就有些頭暈,走這條路也是為了能早點回去。
真是倒霉,心里不滿的抱怨。
「快點,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
一個趔趄,南宮晚晚惱怒的怒視眼前的警察,「你干嘛!」
「呦呵,還敢還嘴,把她給我銬起來!」
說著就要動起手來,南宮晚晚心一跳,直道糟糕。
真弄進局子里了誰也救不了她。
額頭上冷汗止不住的冒下,正在這時,賓利車上里有人開門下來,說了一聲,「放開她」。
南宮晚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車旁,靜靜的立在那里,什麼都沒做卻便讓人感到他身上傳來的威壓。身旁立著剛才凶狠的司機以及那一堆警察,態度恭敬非常,形容令她想起來封建社會的主子和奴才。
心里呸了一聲,也不過是一群仗勢欺人的狗奴才。
拉扯著自己的警察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放人還是不該放人。
剛才這女人對他們這麼不恭敬,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卻也不敢怠慢了眼前的這尊神。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歷,可是能在戒嚴路上跑著的定是大有來頭的人。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放人。
那個男人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對一旁立著的男人低聲說了幾句,其中一個身著警服的人立刻跑了過來。
南宮晚晚胳膊被松松的扯著,卻也動彈不了,腦袋越發的昏沉。
兩個人視線相交的一剎那,男人微微的沖她點了點頭,在南宮晚晚看來那意思好像在對她說,放心吧,我會救你的。
南宮晚晚忍不住想瞪他一眼,卻一不留神翻了白眼。
雖然這個男人看樣子是想救自己,可是她知道人情不是隨便施與的,她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對眼前的男人並沒有什麼高興的。
不過好漢也得低下頭,更何況她只是個小女子。
低下頭,南宮晚晚習慣性的沉默。
剛才那個警察跑到了跟前,還領著幾個人,笑容堆滿了臉,搓著手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個誤會。」點頭哈腰的樣子讓人想起小丑先生,南宮晚晚很不合時宜的嗤笑了一聲。
「還不快把人放開!」南宮晚晚的一聲恥笑惹來所有人的注視,那個警察搓了搓手,賠笑。
「你們幾個年輕人也忒不懂事了,群眾有事情就要接受,耐心的教育,怎麼能隨便的動手動腳!」
南宮晚晚被松開了,手腕有些紅腫,揉了揉手腕轉身就想走。
這群人,她可不想有什麼瓜葛。
「等一下,請等一下!」
男人輕聲叫住她。
向前走了兩步,和她面對著面,低沉而甘醇的嗓音,「你上我車走吧,路上戒嚴你走不過去的。」
回頭又對剛才那警察說︰「李局長,今天就麻煩你了。」
南宮晚晚直到坐在車里還有些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車子緩緩的啟動,木然的看著車窗外。
坐在身邊的男人卻忍不住了,問︰「我這次救了你,你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南宮晚晚沒精打采的說︰「謝謝。」
「怎麼了?不舒服嗎?臉色這麼差。」
南宮晚晚動了動嘴,還沒說出什麼,額頭上便多了一個冰涼的手掌。
她本來就頭暈,到了車上微微的汽油味惹得胃里一陣一陣的翻江倒海。
她不是不想開口說話,而是害怕自己一開口就吐出來。
「很難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源源不斷的傳入耳膜中。南宮晚晚有些別扭的想躲開他的親近,稍微的錯開了子,卻被一把抓住。
「去醫院吧」男人聲音放柔了說。
南宮晚晚頭卻是越發暈得厲害,早上吃的一點東西,「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司機趕緊剎住車,回頭說︰「你這人暈車怎麼不早說,吐成這樣子!」
南宮晚晚卻是沒理會,打開車門慌張的跑出,哇的一聲再次吐了個天翻地覆。
身後跟著那個男人,體貼的幫她拍著背,吐得差不多的時候遞給了她一卷手帕。
面色慘白的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謝謝,你的車我可以賠你錢。」
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差這點錢,可是她還是這麼說了,她不希望欠他的人情。男人蹲,「很難受嗎?臉都白了。我去弄點水來。」
說完轉身到車子里拿了一瓶水出來。一旁還站著司機,忙活了一陣,過來抱怨︰「地毯全髒了,本來是好心的,卻沒什麼好報。你這人真是——」
「小王,別說了,你到前面等我。」男人冷冷的打斷。
將虛弱的南宮晚晚攔在了懷里,男人將水瓶口湊近了她的唇邊。南宮晚晚乖順的喝了幾口水,壓下了心頭的不適,冷冷的水掃蕩著腸胃,果然舒服了好多。
「謝謝」
「舒服了點嗎?」男人輕輕地問,司機已經走了,只剩下了兩個人。靜謐的車道上偶爾有幾只蟬鳴叫。
南宮晚晚有些茫然的看著男人,點了點頭。
迷糊中男人模了模她的額頭,「我叫沈言,言之有信的言。」
「白晚,晚來秋的晚。」晚晚垂著頭蔫蔫的回答。
陣涼風吹來,蟬聲停了。
男人輕笑了一聲,說︰「白晚,還真是好名字。」
南宮晚晚扯了扯嘴。
「白晚,那有叫黑國的嗎?」
「嗯,我有個弟弟叫黑過,不過是楊過的過。」
男人笑了一下,「是嗎?」
晚晚一挑唇,說,「是啊。」
「小騙子。」晚晚的額頭被輕輕的敲了敲,「撒謊也應該合理一些。」男人的語氣帶著寵溺的形容。
晚晚抬起頭,嘴角掛了一絲的笑意,心里平靜無波,「好吧,其實我是害怕賠錢,才只好說個假名字。」
獨自一人漂流在他鄉,又剛畢業,她怎麼有錢配得起這些錢。更何況,他的車是上好幾百賓利車。
沈言輕笑出了聲,「沒想到你會這麼想。怎麼你還在讀書嗎?」
「沒有,我……正在找工作。」晚晚撓了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已經畢業了半個月了,所有的積蓄都沒了,又不能和家里要錢。
「不如給我來打工,賠償的錢從工資里扣,行嗎?」沈言眸色沉沉的說道,視線落在晚晚的臉上多了一絲的笑意,在她感到異樣的時候又仿佛無意識的閃開。
晚晚皺了下眉頭,「請問是什麼工作。」
「那要看你的能力。」
「那我什麼能力能進入你們公司工作?」晚晚話一出口便後悔了,努了努嘴晚晚在心里想抽自己一嘴巴。這麼說好像自己多沒能力似的。
沈言面上的笑意加深,這個笑容讓晚晚越發的窘迫。
抓了下衣襟,晚晚面上多了一絲惱意。
「抱歉,這是我的名片。」沈言笑著將名片遞到她的跟前。
名片上寫著——盛大股份有限公司執行官沈言
晚晚挑眉,盛大公司她自然是知道的。從開始建立公司不過短短的六年時間,盛大公司從新型的企業一躍成為全國最大的壟斷企業之一。幾乎佔據了計算機、大型游戲、電子產品的半壁江山。
卻沒想到,眼前年紀輕輕的男人就是盛大公司的執行董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自然是知道的。
沉吟了片刻,晚晚說︰「既然這樣,我就卻之不恭了。」
沈言面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一旁的晚晚有些呆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笑起來竟然有個酒窩。淺淺的,微笑時看不到,只有笑意深深才能看到。
「那把電話留給我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明天通知你去上班。」商量的話卻如同命令。
晚晚點了點頭。
本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結果晚上沈言真的打了電話,掛斷了電話,南宮晚晚很是郁悶。
到了盛大公司,被安排做了實習生。
在沈言的辦公室里做了端茶遞水的小妹,工資一個月1200,轉正後每月兩千,公司安排宿舍。工作除了整理下文件就是給辦公室來往的人端茶遞水,很輕松,也不是很高的公司,在北京這個大都市里剛好勉強能生活。
沈言作為盛大的首席執行官,有四個助理,追隨了他多年。對于晚晚這個空降兵,助理們很是不滿,甚至有言論說她是被沈言包養的情婦,花瓶一只。
晚晚也認為沈言對自己意圖不軌,不然誰會這麼莫名其妙的給了她一份工作,還不計較她吐髒了他的車。可是不管他是怎樣的企圖,她現在急需這份工作,來養活自己。
再說,沈言圖她什麼,圖她的美色嗎,瞅了瞅自己,勉強稱得上清秀。對于沈言來說,招手即能來一大群美人,她又能算什麼呢。
沈言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實際上卻是已經三十二歲的成熟人士了。十年前創辦了盛大公司,年輕氣盛只是為了一個賭約便創下了這個公司,三年籌措,六年運營。
其父親是陸軍上將,母親是民國大軍閥之後,現在某機關擔任要職。其四個哥哥也身居要職,家里世代紅軍子弟,家世顯赫,可見一斑。
難怪當時局長也對他那麼恭敬。
南宮晚晚咂咂舌,沈言有如今的功績少不了他家庭的影響,只是那有怎樣呢,在別人的眼里他就是天之驕子,有這樣的功績錦上添花理應如此。
根據辦公室里的那群同志八卦說,沈言已經結婚並育有一女,太太是美國的同學出自書香門第。兩人從海外歸來,便結了婚,到現在已經十年整。
沈言一生下來,便是眾星拱月,到現在更是春風得意,偶爾有點花邊新聞什麼的,也只不過是給他的完美人生添上了一筆。
不是對自己無緣無故的好,只是沈言這樣對自己,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南宮晚晚打量了下鏡子里的自己,撇撇嘴,揪揪自己發梢發黃的頭發,很普通平常的人一個,丟在人群里都找不到她的那種。
既然不是圖她的姿色,那麼……沈言到底從自己身上想得到什麼呢。
她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有白掉的餡餅,嘆了口氣,隔著玻璃窗看里面揮斥方遒的沈言,總覺得自己似乎被天上的餡餅給砸到了,才會得到大老板如此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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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上卷是**的故事,兩卷人物有關聯,不過不喜歡啊看到的可以不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