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青慈 不能再這樣曖昧不明(上)

作者 ︰ 文騰美

青慈看著周立文滿臉哀傷的表情,有點為難。聊了一年多了,確定網戀也半年了,現在說沒感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又想,自己明明沒感覺,卻放任著他和自己這樣曖昧不明,豈不更傷他,也為難自己嗎?于是鼓起勇氣,抱歉地看著周立文,解釋道︰「我不確定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我很苦惱。聊天的時候我以為和你就是愛情了,可是見了面,我……」

「青慈,我不好嗎?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樣嗎?見了我,就不喜歡我了是嗎?」周立文有點激動地打斷青慈的話,蹲在她面前看著她,像是發怒,又像是乞求。

「不是,不是,你听我說。」青慈急忙勸道。她見周立文委屈的像個剛受了父母責備的孩子,有點不知所措,十分苦惱︰「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跟他說呢?」

看著周立文哀傷的樣子,青慈實在有些于心不忍。但又想「長痛不如短痛」,不能因為這樣就騙他,于是慢慢地解釋道︰「你知道的,我的家庭很復雜,我和爸爸溝通的非常少,認識你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因為,你理解我的感受,總是在我委屈的時候,安慰我,逗我開心。听我的牢騷,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沉積在你的關心里,無法自拔!」

「那現在呢?我們見面了。我們以後就在一起,不好嗎?」周立文的情緒又高漲起來。

「不是的,我本來以為見到你會很激動,會羞澀的臉紅,會心如鹿撞,可是我沒有那種感覺。反而像是見到了一個老熟人,我很苦惱。」青慈鄭重其事地看著周立文,認真地說。

青慈覺得自己應該明確告訴周立文自己的想法,在一切都沒開始的時候。在她的世界里坦誠相待,是人和人之間交往最基本的。無論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如實告訴她,無論她是否能夠承受,但欺騙不行,無論這欺騙和謊言是舉著什麼樣的旗號,都不可以,她都無法接受。

周立文見青慈這樣的坦白相告,覺得很欣慰。總比什麼都不說就拒絕他的強!又覺得青慈既然答應見面,且只身來了星海,就說明她在網聊的時候心里是愛他的,于是決定「把她變成自己的人」的第一步︰先從說服她開始。他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到青慈對面,開始充分發揮他神乎其神的口才。他說︰「青慈,我覺得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所以把愛情想得太虛幻美好。你想我們已經聊了一年多了,什麼都說。並且從情人節確定戀愛關系到現在已經小半年了。即便算不上伉儷情深,好歹也混了個老夫老妻吧?感情久了,就升華成了親情。你看像我們父母每天除了柴米油鹽,就是睡覺吃飯,都是平平淡淡的,哪有一直都臉紅心跳的?但你能因此說他們不相愛嗎?」

青慈本來堅定的立場,突然動搖了一下。她覺得也許周立文說的是對的,就好像爸爸和蘭姨,她很少看到他們交流,在她眼里真的是「除了柴米油鹽,就是睡覺吃飯」,一直平平淡淡的,但她卻從沒懷疑過「爸爸和蘭姨很相愛」這一點。

事情有了這樣的進展,青慈的心里覺得很高興。周立文能安靜地和她談,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她把心中的疑惑都一一說給周立文听,想听听他的理解和答案。結果他堅定地認為一切都緣于兩人雖未謀面,卻已相識已久。並且拿出父母一輩的平淡如水的感情打比方。青慈的立場慢慢傾斜,都快要被他說動了,但轉念想到她見到徐樂時候的心情,又將周立文的解釋徹底推翻。青慈陷入矛盾和疑惑中,思緒很亂。她認真地看著周立文,希望他能以他「淵博」的知識開解她,幫她找到答案。于是,向他說出自己心中那個最大的疑惑︰「我在機場認錯了人,剛看到他時以為他是你,我當時心如鹿撞,羞澀,緊張的差點不能呼吸,這是怎麼回事呢?」

周立文正在為能夠說服青慈而暗自得意,沒想她突然丟過來一個這樣的問題,更沒想到她竟對那個人有那樣的感覺,這讓他措手不及。他滿腦子搜集他學過的听過的知識,試圖說服青慈,可「書到用時方恨少」,實在想不出拿什麼話回答她。可又不想這麼認輸,于是胡亂說道︰「你大老遠的過來見我,肯定心情激動吧?然後以為他就是我,所以見了他有點激動,這肯定是難免的。但那怎麼能稱為愛情呢?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了幾句話,激動了幾下,臉紅了,就叫愛情,這也太隨便了。」

「那我見了你為什麼不激動呢?」青慈滿臉疑惑。

這話問的周立文一時啞口無言,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道︰「因為,你認錯人了,正尷尬呢,再說,我們都那麼熟了!」

周立文這話一說完,底氣不足地沖青慈笑笑,卻發現青慈的臉上更疑惑了。他無奈地苦笑著想︰「這話我自己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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