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南方 《愛在南方》之十一︰探望女友

作者 ︰ 許一品

天氣漸漸變暖了,暖暖的太陽出來了,周末雙休,在好友鐘玉嵐的邀請下,她準備去不遠的Z城市探望好友,上次鐘玉嵐告訴過她,說現在去她那邊很方便了,因為開通了輕軌。

夏可欣所在的小區門口就有一趟車開往廣州南站,這是一個新開設的車站,這里不僅有地鐵,還有輕軌,大廳很開闊,很寬敞,她買好票徑直坐電梯來到三樓,通過安檢後,直接來到一個候車站,一會兒輕軌款款駛來。

輕軌里溫暖而舒適,沒有公共汽車和地鐵里的擁擠和喧嘩,幾乎沒有人站在過道中間。夏可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欣賞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美麗春色,一邊回想著點點滴滴的往事,她和鐘玉嵐的友情可以追塑到十多年前,那時候夏可欣也在Z城工作,她們都是文學發燒友,鐘玉嵐是一家醫院的護士,但她業余時間也熱衷于文學創作,她們在一次筆會上相識相知,並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後來雖然她們分開在兩座不同的城市,但如果彼此想念,她們會偶爾相聚一次。

當夏可欣走出輕軌時,鐘玉嵐正在外面等她,她開著一輛紅色的本田兩廂飛度小車,時尚而小巧,很適合女性開。

「可欣,這麼樣,坐輕軌舒服些吧?」鐘玉嵐笑著問她。

「是啊,比以前的大巴車舒服多了,而且節省時間,以前我來你這里至少要一、二個小時,但現在……哈,只坐了二十分鐘呢。」夏可欣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驚訝地嚷了起來。

「是吧,呵呵,這樣以後我們來往就更加方便了。」鐘玉嵐開心地笑了起來。並熟稔地發動了引擎,開著小車徐徐往前駛去。

「玉嵐,你現在過得還好吧?」夏可欣關心地問她。在南方這座城市,鐘玉嵐是她最親近的朋友,她們像朋友,又象親人。

「還好,就是有點無聊,現在小岩在學校里寄宿,他爸又整天忙著應酬,我一個人除了上班,閑下來時就是一個人呆在家,房子里空蕩蕩的,我心里也很空。」

「嗯,那就多看看書,看看電視,上上網,寫寫作吧,你以前不是在《Z城日報》上開設了專欄嗎?」

「那是以前,現在也很少寫了,因為我剛換了工種,要適用新的工作業務。」鐘玉嵐以前在醫院的窗口收費,但現在重新換了工種,要重新開始學習一些新的知識,她說自己一下子有些不適用呢。

經過街道時,夏可欣說要下去買個果藍,鐘玉嵐不讓,說她家里什麼都有。夏可欣說知道啊,你家什麼都不缺,但那是我的心意嘛。她帶了一份禮物給她,但是水果這麼重的東西,她就想在附近買。

她帶夏可欣直接去到家里,鐘玉嵐說真巧,她還有兩個老家的朋友也要來,等會到了一起去外面吃飯。

一會兒鐘玉嵐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站起來說︰「走吧,他們兩個到了。我那個同學是在我家鄉公安局上班的,他們是開警車過來的,我讓他們直接開車到那間飯店去。」

鐘玉嵐帶著夏可欣直接來到一家熱鬧的酒家吃飯,她那兩個朋友也果真到了,其中一位長得人高馬大,看上去英姿颯爽,非常威武。

「這位是我的老同學唐生,另一位是他的朋友。」鐘玉嵐指著這位高大魁梧的男人介紹道,又拍了拍夏可欣的肩膀對他們兩個說道︰「這個是我的好朋友兼閨蜜夏可欣,是才女哦!」

他們互相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

四個人在一張圓桌旁坐下了,鐘玉嵐把菜單遞到唐生手里︰「老同學,你看看菜單,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是啊,現在老同學成小富婆了,咱們是要好好吃她一頓了。」唐生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調侃道。他大大方方地點了幾道粵菜。

「哪里啊,你自己不也升官了嘛,你在家鄉的日子過得也應該很滋潤啊。」鐘玉嵐笑呵呵地說道,她轉頭對夏可欣說道︰「可欣,你知道嗎?他是我當初暗戀的對象呢,可是那時候他看不上我哩。」

「嘻嘻,不過他年輕時確實應該長得很帥哦。」夏可欣認真看了看唐生那張依然稜角分明的臉,那炯炯有神的大眼楮,听到好友的話,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呵呵,我當初傻乎乎的,只顧貪玩,不懂男女之情呢。」唐生撓撓後腦勺說道︰「後來知道了,可是來不及了,人家早就嫁人了呢,她老公年輕有本事,年紀輕輕就做到單位領導二把手了,她當初要是跟了我,就是受苦受累的命了。」

鐘玉嵐說唐生當初在班上是那種吊兒郎當,卻有點小聰明的男生,他那種壞壞的桀傲不馴的樣子,反而增添了他的男生魅力,班上有好幾個漂亮女生喜歡他呢。

一頓飯就在幾個人的說說笑笑中結束了。之後,鐘玉嵐帶著他們又去市區轉了一圈,鐘玉嵐在前面開路,後面一輛警車緊緊跟著,有點保駕護航的感覺。

夏可欣以前在Z城呆過好幾年,對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有些熟悉,這座像花園一般的小城安靜而幽雅,有點像小家碧玉,非常適合居住。舊地重游,望著這座小城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她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那時候,她初來乍到,對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獨自度過了一段艱辛而青澀的歲月,後來因為對文字的熱愛,漸漸認識了像鐘玉嵐這樣一些志同道合的文朋詩友,大家會不定期的相聚,他們的友情象沙漠里的一片清澈的溪流,曾經帶給她溫暖和力量。但後來,因為江波的公司被別家公司合並、搬遷,他離開了這座城市。夏可欣也隨之離開,幾經輾轉,她來到廣州這座繁華而陌生的大都市工作。

晚上,吃過飯後,鐘玉嵐說她的老同學難得來一趟,要請他們去足浴中心洗洗腳,也說要讓夏可欣跟著去享受一下生活。

他們一行四個人來到一家足浴中心,鐘玉嵐要了一個房間,然後四個穿著清一色服裝的女孩子提著水,拿了木桶走了進來。

每個女孩子服務一個人,讓他們每個人躺在一個斜斜的躺椅上,夏可欣是第二次來這樣的場所,她以前跟江波去過一次,是他的客戶請他們夫妻兩個。熱熱的水,飄蕩著清香的中藥味,女孩子的手在她的腳上輕揉重按,顯得很專業,她按著夏可欣腳上的穴位,說她的睡眠可能不太好,夏可欣有些驚訝,可能是因為工作或生活的壓力,她有時候會偶爾失眠,半夜驚醒後再也睡不著,有時候她只好半夜起來看看書,听听音樂,調整一下自己。女孩子說她們都正式培訓過,懂得一些養生知識,說從腳底的穴位知道客人的身體健康狀況。

洗了一個鐘,腳浴後整個人都很舒服,深身發熱,疲勞頓消,腳踩在地上輕飄飄的,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樣。

鐘玉嵐去買過單後,又在酒店幫他們兩個開了客房,然後帶著夏可欣回家了,在路上,夏可欣忍不住悄悄打趣她︰「玉嵐,我看你對唐生這麼好,你是不是還對他舊情難忘啊?」

「哪有啊,時過境遷,我對他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種感覺。只是他們難得來一趟,我是盡地主之誼啊。」鐘玉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鐘玉嵐告訴她說,雖然她和唐生有緣無份,沒有談過戀愛結成婚,但他們後來卻成了很好的朋友,唐生現在發展得也不錯,在當地公安局擔任中層干部,每次她回到家鄉,唐生都會盛情款待她,還會買一些她們家鄉的特產,魚干呀蟹呀龍蝦啊什麼的海鮮讓她帶回來,她的家鄉在廣東的一個海邊城市,那里盛產海鮮。每過一、二年,他偶爾也會來這邊看她這位老同學。友情也是雙方的,只有真誠地付出了,就會獲得另一方的回報。

夏可欣只要去了鐘玉嵐家,她就一定會留住她睡一晚,有時候她睡在客房里,但鐘玉嵐的丈夫剛好外出開會了,所以她就讓夏可欣睡在她的大床上了,兩個久別重逢的好朋友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你們夫妻關系還好吧?小岩都這麼大了,你們不是又可以重新過快樂的兩人世界嗎?」夏可欣關心地問她。

「哎呀,我們兩個還不是同床異夢啊。日子過成了一種習慣,沒什麼好不好的。」鐘玉嵐答道︰「我怕他在外面有野心,所以想再生一個女兒,家里熱鬧些,也可以拴住他的心,可是他不肯啊。我真是有些矛盾。」

「你要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男人都很看重事業和前程的,他的事業發展得這麼好,前程無量,如果再生一個的話,要擔很大風險的。如果寂寞,你可以外出旅游啊,沒去過的地方都去看看,這樣可以開闊自己的視野,自己的人生也會很充實。回來還可以寫些游記。」夏可欣耐心地勸慰好友。

「只能這樣了,如果這樣我就不辭職了,否則會更加郁悶,人生有很多的無奈啊。」鐘玉嵐的語氣充滿無奈和苦惱。

鐘玉嵐有過敏性鼻炎,有些呼吸不暢,她睡覺時在鼻子里塞著兩團白白的紙巾,使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夏可欣看到這情景有些好笑,又替她感到難過,她有些不明白,她自己就是醫院的護士,卻為什麼治不好自己的鼻炎呢?

夏可欣曾經建議好友去廣州或北京一些大醫院五官科看看,但鐘玉嵐說沒用,因為這是她家族遺傳下來的過敏性鼻炎,屬于天生的免疫性缺陷癥,去哪里都根治不了,每次她聞到花粉或者灰塵,或者遇到天氣變化的時候,情況就更加嚴重。她有時候難受時會跑到別家大醫院去打一、二針進口的藥,一針就要三、四百元,但也只是暫時讓她舒服一些。

短暫的相聚過後,又要別離,鐘玉嵐送她去了車站,她不停地囑咐夏可欣,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覺得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夏可欣點點頭,向她道聲再見,說聲祝福!輕軌緩緩啟動了,她回頭望著玻璃窗外鐘玉嵐那越來越小的身影,雖然相隔並不遙遠,但每一次相聚都不容易,相見時難別亦難,她鼻子突然有些發酸,淚水一下子涌上了她的眼眶,生活帶走了太多的東西,可是卻留下了一片片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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