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南方 16《愛在南方》之十六︰今天是誰的快樂?

作者 ︰ 許一品

「寶貝,你知道今天是誰的快樂嗎?」夏可欣撥通了家里的長途電話。對遠在家鄉的兒子,她總有一份隱隱約約的歉疚,更有一份無法克制的思念。

「媽媽,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的快樂。昨天女乃女乃就幫我訂了生日蛋糕,她說上面有四只小老鼠呢,哈哈。」接電話的正是兒子,他開心地答道。

以往過生日,吃蛋糕時,大家總是會唱生日快樂歌,祝福誰生日快樂,所以每次逢到家里哪位過生日時,兒子都會很好奇地問一句︰「媽媽,今天又是誰的快樂?」

3月11日對夏可欣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這是她寶貝兒子的生日,她是個普通而平凡的女人,在事業方面,她和江波都不能算成功,只能算過日子,兒子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也是她所有文章中寫出的最好的詩篇。

夏可欣和江波屬于典型的早婚晚育的夫妻,夏可欣情竇初開時,正遇到了師範畢業出來的江波,兩個人因為互相傾慕而漸漸墜入愛河,年輕時並不太懂得愛情,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他們的愛情也曾受到阻擾,當初雙方的家庭都不太滿意,江波的父母說夏可欣當初長得瘦瘦小小的,出身普通,沒有任何的家庭背景,而江波剛走出社會,還沒有能力去愛別人;而夏可欣的父母也覺得江波家有點遠,當地的姑娘們都嫁得不遠,而江波家在百里之外的小城,在當地當時的情況算得上是最遠的了,夏可欣在姑娘們當中是個「獨立特行」的例子,沒有任何媒妁之言,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主。

後來夏可欣獨自南下,遠離故鄉和親人,初戀的記憶漸漸遠去,她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會遇到什麼?只是抱著隨遇而安的態度。沒想到江波寒假時,竟跑出來把她接回去了,她回去之後呆了大半年,不太習慣家里那種慢節奏的生活,又重新跑出來了,江波後來也隨之南下,放下了手中的教鞭,丟掉了當時還很寶貴的「鐵飯碗。」

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變遷,兩個人逐漸發覺彼此的性格、興趣、愛好都相差甚遠,夏可欣是個細膩而感性的人,對文字敏感,也一直從事著自己熱愛的文字工作,她看到數字就有些頭痛;而江波來到南方後則改行做了企業管理,他每天都是跟數字打交道,一家企業的進出物流都是通過他管理的部門,然後運送到全國各地的專賣店。性格的差異,職業的不同造就了他們之間的許多趣事和矛盾,婚姻對他們來說就像一部新車的齒輪,經過多年的摩擦和矛盾,依靠互相的包容忍讓,才漸漸磨合到一起,一路磕磕踫踫走來,一直走到了今天。

兩人過了多年的丁克家庭,兒子的出生給他們平淡的生活帶來了許多的溫馨和快樂,雖然這是一份姍姍來遲的禮物,但夏可欣仍然心存感激,滿心歡喜。說實話,她以前不太懂得愛別人,比較任性自私,一切都喜歡以自我為中心,但做了母親的她,心態成熟改變了許多,不僅懂得了愛自己,更懂得了愛別人,懂得了換位思考,有時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有了孩子之後,夏可欣也不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整天只充滿幻想的小女子了,她心里有一種溫柔而深沉的母愛,對孩子更是疼愛有加,而且一直用自己的行動和思想在影響兒子。

兒子每一年的生日,夏可欣和江波都會給他小小慶祝一下,提前幫他訂好蛋糕,買好小禮物,一起幫他唱生日快樂歌。小家伙也喜歡熱鬧,特別好玩,每次過生日時,他會用小手拿點小蛋糕往別人的臉蛋上抹一下,還會拼命往自己的臉蛋、額頭,甚至頭發上到處抹,一邊抹一邊說︰「快樂,快樂!你快樂,我快樂!」

看到他那滿頭滿臉都是白白的女乃油、蛋糕,還在那里咧開嘴笑,那活潑可愛的樣子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有次隔壁的軒軒媽媽給兒子過生日,特地邀請了夏可欣帶兒子和另一位媽媽帶女兒過去一起開生日PARRTY,軒軒媽媽特地幫她兒子訂了一個很漂亮的蛋糕,上面有個美麗可愛的小女孩造型,結果兒子和軒軒兩個人都爭著要這個小女孩。

夏可欣趕緊把兒子拉到了一邊,悄悄地哄他說︰「今天是軒軒的生日,你不能跟人家爭東西哦,下次回去,媽媽也幫你訂一個有漂亮小女孩的蛋糕,好不好?」

「媽媽,我還要奧特曼蛋糕,我還要托馬斯蛋糕。」

「好好好,兒子乖,媽媽答應你。」夏可欣只有答應他,兒子這才罷休。

軒軒媽媽打趣道︰「這兩個小家伙,現在爭蛋糕上的小女孩就沒關系,不要長大了到時爭女朋友哦。」她的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逗笑了。

兒子的生日就是媽媽的受難日,夏可欣情不自禁回想起四年前的那個日子,那個夾雜著歡樂與痛苦的日子,想起那年十月懷胎那感覺漫長而又溫馨的歲月,一切都過去了,只留下了點點滴滴美好有趣的回憶,由于她懂得保養和調理,她的身心恢復得很好,狀態也很好,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兒子的健康和教育,兒子的性格受她的影響很大,活潑開朗,聰明機靈,語言表達不錯,但是因為在老家由爺爺女乃女乃帶著,雖然爺爺也是中學退休教師,但是對于自己的孫子,還是溺愛寵愛多一些,所以兒子的身上有許多不好的生活習慣和缺點,到現在也不太會自己吃飯,還是要大人喂,而且喜歡一邊吃一邊看電視或一邊玩,所以一直長得不胖。看到別家孩子都長得胖胖乎乎的,夏可欣心里總有幾分不是滋味,有時甚至因為這件事會和江波發生爭執和吵鬧。

孩子的童年比夏可欣這一代更豐富多彩,卻少了許多真正的童趣,每次打電話回去,夏可欣听到兒子說女乃女乃又給他買了什麼新玩具,他在看什麼新的動畫片,夏可欣也曾經給他買過許多有早教竟義的玩具,比如拼圖、積木,還有音樂光碟和早教書籍,但是他去大自然體驗生活的機會卻很少,也只有過年時帶他去到外婆家拜年時,才有機會讓他看到那青青的山,彎彎的小河,才能夠看到雞、鴨、狗等真正的動物,和它們零距離接觸,他喜歡和幾個小姨的孩子玩成一團,舍不得回去。爺爺女乃女乃住在小城里,平常很少帶他去別家的小孩子家玩,體會不到孩子之間交往的快樂。

今天是兒子的快樂,更是夏可欣和江波的快樂,江波特意多炒了幾個菜,夏可欣看到櫃子里還有一瓶沒有開啟的法萊雅紅葡萄酒,于是拿出兩支高腳杯,特地為兩人倒滿,為兒子慶祝四周歲生日。吃飯後又打電話回去,兒子接了電話說正在吃生日飯,他說女乃女乃今天幫他買了一只黑母雞回來,還是他自己挑選的。兒子雖然小,但他也有自己的主見了。他說一會姑媽和表哥也會過來,一起幫他慶祝生日。

兒子每長大一歲,就意味著他們身上的責任更多了一份,這幾年為了生活,她和兒子也總是聚少離多,兒子一會在她身邊帶,一會兒又在爺爺女乃女乃身邊帶,這是她的心痛和無奈之處,雖然每個小長假,他們會不時地回去看他,時常打電話和他交流,但無論是從親子或教育的角度來說,孩子呆在父母身邊都會更好一些,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長,但他們暫時無法做到,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她衷心希望兒子能夠健健康康,快樂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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