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是這樣。如果有得選擇他也不想那麼殘忍呀。
拓達輕嘆口氣,褪去身上那沉重的盔甲,把自己陷入暖和的皮毛中。
小塋的聲音從帳外傳來︰「王,安大夫來了。」
「安大夫?!」拓達有些疑惑,他並沒有叫安大夫過來呀。而且事情才剛發生,他就來了。
「讓他進來。」拓達說道。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穿著大清服飾的軍醫走進了大帳。他就是安大夫,是王在三年前救下的一個大清御醫。當年在北平,他給十七阿哥開了藥方,被下面的小太監偷換了一味藥,皇帝竟然連他都要滅九族。全家人只有他逃了出來,在這個荒漠上被王收留。
「是丑丫頭叫你來的吧。」拓達隨手披上那件黑色的披風起身。
安大夫恭敬地垂著頭︰「是的,她說王中毒了,讓我來看看。」
拓達在桌邊坐下,為自己斟了杯茶︰「丑丫頭是別人怎麼說她就怎麼信了。看來我要交代一下伙房的士兵們看好她才對。要是哪天她被抓去當了俘虜,人家騙她幾句,她就什麼都說了。」他輕品著茶,嘴邊帶著無謂的笑。
安大夫這才抬起頭走向拓達︰「王,還是讓我看看吧。」
「你覺得我像中毒嗎?」王問道,他邊說邊把右手放在了桌面上。
安大夫馬上給他診起脈來。拓達還是無所謂地喝著他的茶,他自己並沒有感覺到有身體有什麼不適。如果真要說,就是剛才推開丑丫頭時左肩上那突然的一痛。
許久,安大夫才收回搭在拓達手腕上的手︰「依脈象看,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王如果有什麼不適,請馬上告訴老夫。」
「好了。沒事你就下去吧。」說完,王就起身準備回到溫暖的毛皮中。如果不是丑丫頭多此一舉,現在他也許已經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安大夫垂下頭,輕退到門邊。他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呃」
「還有什麼事嗎?」
「不,沒有了。老夫先告辭了,不影響王的休息。」說罷,他撩起帳簾大步朝醫帳走去。
***
沒有錯!他不會看錯的。安大夫邊走邊回憶著剛才奇怪的一幕。
就在王轉身走向大床的時候,從小窗上灑入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分明看到那月光下,王的眼眸折射出藍色的光。
是什麼,能讓人中毒後脈象沒有任何的變化,身體也不會感覺不適。只有眼眸會變成藍光呢?好好想想,似乎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毒。
現在能確定的是,王真的中毒了。而且應該是一種罕見的毒,一種就連安大夫也不曾見過的毒。但他知道,這在哪本醫術上有過記載,他記得他看到過。
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回去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