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普照大地的早上,丑丫頭和蘇哈把儲藏的干羊肉都掛到圍欄上,以便應對即將到來的冬天。
「我說丑丫頭,」蘇哈一邊掛著羊肉,一邊說,「你是我在路上揀來的,如果你在這軍營里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是會把我也一起治罪的呀。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去給王或者將軍他們添什麼麻煩了。就像前幾天夜里,王說的那樣,你以後遠遠見了他,你就躲開。知道了嗎?可不要逞能,把我這條老命也搭進去了。」
蘇哈絮絮叨叨地念著,丑丫頭一面忙著手上的活,一面回以這個瘸腳老婆婆一個笑容。這麼多年,她習慣了蘇哈婆婆的嘮叨了。
蘇哈還繼續念叨︰「你想呀,你什麼身份?配和王站在一起嗎?你還敢這樣惹王生氣。你都不知道,那天我還以為王會直接殺了你呢。你都沒瞧見他那樣,像豹子似的。我真應該說,是你祖先積了德了。」
這時,伙房的小兵東牙跳到了蘇哈的面前︰「婆婆,你都叨念一個上午了,不累呀?」說著他搶過蘇哈手里的干羊肉,「來來,我幫你,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你,你著孩子。」蘇哈嗔怪著道,「你們可得干利落點,也就曬這麼一次了。過幾天,應該就下雪了吧。哎,又是一年,還不知道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呢?」邊說著,她邊往伙房帳篷里去,還有很多干柴也等著曬曬呢。
「怎樣,丑姐姐,我幫了你一個大忙吧。」東牙一個巧笑。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就算是在戰場上也改不了調皮的本性。
丑丫頭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
凌晨,天空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丑丫頭就已經在馬廄里套上馬車準備到河邊拉水了。但今天她卻在馬廄里見到了一個不應該見到的人。
拓恆一身便裝,把自己的水袋和干糧都掛到了馬鞍上。這麼晚,他要出去?丑丫頭疑惑著。他要去哪里?為什麼是便裝呢?還帶上干糧,要去幾天嗎?
在拓恆轉過身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正在馬車旁直盯著他的丑丫頭。他沒有說話,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這是軍事,不是她一個伙房奴隸該知道的事。
你要出去?丑丫頭比劃道。
他點點頭,夜還很靜,細微的聲音也會打破這樣的靜。
為什麼就一個人?不帶上侍衛?丑丫頭道。以拓恆王子兼將軍的身份,他的出入都應該有侍從才對。
「別問,就當沒見到我。知道嗎?」
可是,過幾天就要大雪封山了,會有危險的。
「我會在那之前回來的。」
一聲口哨的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就在哨聲後,馬廄里的一匹汗血寶馬馬上應聲而去。她知道那馬是王的坐騎,叫閃電。它的速度就像閃電一樣快。
難道,王也去?丑丫頭還在疑惑中,拓恆已經飛身上馬,朝著軍營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