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帳外的侍童驚訝地瞪大著雙眼看著王怒氣沖沖到朝自己走來。在拓達走到他的身旁時,他才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慌忙行了個軍禮道︰「王……」
沒有等他的話說完,拓達就自己掀起了簾子,步入營帳。
營帳里,拓恆坐在火盆旁看著兵書,鋪著毛皮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她背朝上的爬著睡著了,那就是丑丫頭了。
跟進來的侍童被這樣的情形愣住了,因為王的臉上似乎凝結著冰霜一樣。
「你先出去!」拓恆對那侍童說道。
侍童馬上雞叮米似的點著頭退出了營帳。
拓達就這麼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丑丫頭可是自己親自說給了拓恆的啊,現在他又如此沖入他的帳中是為什麼?要他走嗎?不,他不想走,不想就這樣放著丑丫頭在拓恆這里。哪怕拓恆不會對她怎麼,他也不準。那麼,他現在是要走到床邊,還是退出去?他不知道。要他說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就這麼站著,沒有理由地就這麼站在那里。
「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拓恆先開口說了,他甚至沒有站起身來看向王。因為現在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以一個王的身份站在這里的。
拓達的眼神就這樣直盯著床上的人,沒有看拓恆一眼,但是他說的話他卻听得很清楚。
「哥,你還是覺得我感情用事嗎?」拓邊撥弄著火盆邊說道,「我倒覺得感情用事的人是你才對。在你的心里,丑丫頭只是悅夕的替代品,因為你她們之間有些相似的地方,讓你把對悅夕的感情都用在了丑丫頭的身上。可是你愛的畢竟不是丑丫頭啊。所以你不會憐惜她。」
拓達還是沒有看他一眼,他的目光還是在丑丫頭的身上。她真的就只是悅夕的替代品嗎?拓達在心中問自己。
拓恆站起身,走到拓達面前,阻擋在他和丑丫頭之間︰「如果今天犯錯誤的是悅夕,哪怕就是悅夕殺了你,你也不會傷她一根寒毛的。哥,你對丑丫頭卻沒有一點憐惜,對她如此狠心。「
「她的傷……」拓達終于開口了。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
「她的傷沒什麼大礙,穿的衣服多,只是有些紅腫。按大夫開了藥了。」拓恆答道,同時,他也轉身看著床上還在酣睡的丑丫頭說道︰「你帶她走吧。她的心在你那里。」
而自己的心呢?拓恆反問自己。他的心不能說在丑丫頭心上,也不能是在悅夕身上,他的心沒有落腳的地方啊。雖然坐擁兵馬,身為王子,又有哪個女子是真正掛念著自己的呢?
拓達在听到拓恆的話後,沒有多想,他不要丑丫頭睡在別的男人的床上,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行。
他邊走上前邊解下自己的披風,在掀開被子的時候,快速地用帶著自己體溫的披風附上她的身子。在拖達抱她起來的時候,丑丫頭微微睜開了眼,呢喃了些什麼就又沉沉睡去了。
天空又飄了小雪,拖達看了看懷里的人,彎下了身子,用自己的頭和背給她擋住雪花,朝自己的營帳走去。
她終究還是他的啊。拓恆看著他們的背影,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