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走到了那火苗跳動的地方。高高的城牆上哨兵的影子都看不到,估計也是避雪去了。火苗還在一塊擋雪板下跳躍著,卻不能給人溫暖的感覺。
那個隊長扯著大嗓門喊到︰「開門!哨兵呢?死哪里去了?我們是王的內侍,快開門!」
一個腦袋從城牆上伸了出來,看了看他們,邊搓著手邊說︰「是和隊長啊。這都成雪人了。」
「打什麼哈哈,快開門!老子都快凍死了!」
「來了,來了。」那個小腦袋又縮了回去。
一行人在這風雪中等了好一會兒,那大木門才「吱嘎」地打開了一個小縫。他們就一個接著一個地從那小縫里進去了。
里邊的哨兵還打著哈哈道︰「和隊長這次又抓到人了?就知道你出馬一定行。」
「哼!」那隊長冷哼一聲,道,「你就會說好听的。要知道這次我們抓回來的可不是一般的兵,是他們的伙房兵,看他們這回怎麼做飯。」
「喲~還有個女人呢!」那哨兵發現了一直躲在東牙身後的丑丫頭,「來,給大爺瞧瞧。」說著,一只髒手就像她的臉上伸來。
一旁男人打掉了那只豬手︰「你還是別瞧了,就一個丑八怪,看了今晚你小心夢到鬼啊。」
說完,就帶著他們這些俘虜往里面走去。
很快他們被帶到了一座地牢里,黑暗中,只有兩只火把發出微弱的光。一間間被大柱子擱開的牢房里關著許多人。真的,很多。大概有幾百人吧,讓這個小小的地牢顯得很擁擠。
「你給我進去!」丑丫頭被推進了一間大概有幾十個女人的牢房里。昏暗中,她看到的是一張張稚氣未月兌的臉。
她們都是同樣地蜷著腿坐在地上,甚至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看看她。是什麼讓她們變得那麼麻木了呢?
丑丫頭用異樣的嗓音發出了兩聲「恩~恩~」的聲音,這回終于有幾個人肯抬起頭來看她了。她馬上比劃道︰「這是哪里?你們為什麼被抓?」
那些女人又都低下了頭。丑丫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她們怎麼回知道她比劃的意思呢?
這時,對面傳來了聲音︰「丑姐姐,你沒事吧?」
丑听到東牙的聲音,在這樣冷漠的牢房里是多麼大的安慰啊。丑丫頭馬上奔到牢門,透過一根根木制的柱子,向他們搖搖頭。
「那就好。丑姐姐放心,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想辦法出去的。」
丑丫頭一笑,點點頭。當她轉身回望那些女人時,發現她們竟然都看著自己,就像自己是什麼怪物似的。
丑丫頭心里有些慌,往後靠了靠。
「我們誰也走不了,我們只有死在這里。」一個女子說道。她凌亂的頭發下是一張挺標志的臉。
丑丫頭重新掃視眼前的這幾十個女子,她們似乎都有兩個共同點,那就是十二到十七歲左右,而且似乎都長得挺不錯的。
「哼!」另一個女子冷笑一聲道︰「新來的都像你這樣,抱著出去的心,可是要出去,還不是一夜就得死。」
丑丫頭比劃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在這?為什麼被抓?
她算是月苑的敵人,被他們抓還有理由。可是這些女子似乎都是月苑的女子,為什麼還要被關在這呢?
這些女子自是看不懂她的比劃的,但是在角落的一個小女孩卻說道︰「你是問我們為什麼在這里嗎?」
丑丫頭馬上露出了笑容,點點頭。終于有人能猜到她的話了。
「每一個剛進來的女人都會這麼問。」那個小女孩道︰「那就告訴你吧,讓你也死得瞑目些。男人被抓進來,是來修圍城和造兵器的,而女人……」她停頓了一下,似乎不願意面對下面的話,「女人是……是要給修朵爾公主練丹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