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瞳,蘭瞳,你醒醒。」
一道來自天籟般美妙如歌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邊呼喚著,蘭瞳緩緩睜開眼,卻見自己躺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在她懷里,吉吉白著臉,緊緊偎依著她。
奇怪,難道自己在做夢?
「不是,你不是在做夢,是我在跟你說話!」那道聲音仿佛听見了她的心聲,說話的聲音更加清晰有力了,可是蘭瞳依舊看不見。
「你是誰?你在哪?」蘭瞳環顧四周,卻一個影子都沒能見到。
「呵呵,我叫青鸞,你把鸞鳳和鳴琴取出來,就能看見我了。」青鸞的聲音十分好听,聲如珠玉,清脆悅耳,她每次說話的尾音都有些顫顫,就像唱歌一樣。
蘭瞳驚訝,依言取出了空間戒指里的百音魔琴,剛拿出來,便見一青衣女子出現在她面前,膚如凝脂,容顏若玉,一身青色衣裙翩然素雅,婷婷裊裊朝自己微微行了一禮。
難道,世上當真有琴中仙?
青鸞見她怔愣的模樣,不由掩面輕笑,舉手抬足間,美妙而優雅,「我可不是什麼琴中仙,我只是一只離了軀體的青鸞鳥魂魄而已,不得不寄居在這張香魂木所制的鸞鳳和鳴琴中。」
蘭瞳這才回過神來︰「你一直都在這把琴里?」
「嗯。」
「那為何之前你不曾出來?」
青鸞微微一笑︰「不是我不出來,我以魂體寄居在鸞鳳和鳴琴里已有萬年,卻從未踫到過能夠與我的魂體溝通的人。今日能出來,還是拜這處空間所賜,這里是個很奇特的地方,靈氣濃郁,自然元素力又十分飽滿,我的魂體在這里感覺很不錯,若是在外界的話,靈氣和這些元素都太稀薄,我的魂體一出現恐怕會直接被扯散了。」
「原來如此!」蘭瞳點點頭,「那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和吉吉應該是被水浪打進了精靈族那個生命之泉的泉眼里,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你應該是通過泉眼進入這處空間的,不過相比起這個地方來說,精靈族的生命之泉也沒什麼了不起,生命之泉里的生命之水便是這里的靈氣和自然元素里凝聚而成的。那個所謂的泉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空間漏洞罷了,只要你能夠把這里的靈氣和自然元素力凝練壓縮,就能煉出那些精靈們口中的生命之珠了。」說起精靈族寶貝得要命的生命之泉和生命之樹,青鸞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蘭瞳听了,不由在心里高呼,尼瑪,這回不止撿到寶了,簡直是撿了個寶庫啊!
精靈族的生命之水能夠去百病,提升魔法,改善體質,自然,這些生命之珠都能夠做到,如果她能練上一顆,豈不是如帶著一個可移動的生命之泉?
光想想她都忍不住激動!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煉出生命之珠?」
沒等青鸞回答,蘭瞳身後便傳來一道略帶好奇的聲音︰「娘子,你在跟誰說話?」
蘭瞳的身子驀地一僵,直到一雙大手握住了她瘦削的雙肩,她才猛然驚醒,往自己臉上掐了一把,「欸,不是在幻覺!」
硯樓鳳好笑地看著她,伸出溫熱的指月復,在她臉上輕輕摩挲一陣,心疼道︰「干嘛這麼虐待自己。」
蘭瞳難得羞赧了一下,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好運地被帶到這麼一個地方,正暈乎著,卻連早已離開精靈之森的硯樓鳳也出現了,害她以為自己墮入某個自己幻想出來的幻境里。
「硯樓鳳,你不是已經離開精靈之森,怎麼又回來了?听克朵拉說過,你病又犯了?沒事吧?」不知不覺中,蘭瞳便問出了這許多,恐怕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此刻她臉上下意識流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
一抹笑意劃過唇畔,鳳眸剎那間升起兩道璀璨華光,「娘子無需擔心,不是全面發作,我已經沒事了。只是先前精靈族的先知不知因何被列東帶走,我去追他罷了。」
「那極樂之毒的解法你可問出來了?」蘭瞳忙問,這回來精靈族主要可不是趟這趟渾水的,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才是。
誰知,硯樓鳳蹙起眉,神色顯然有些難看,蘭瞳的心不禁沉了下來。
「極樂之毒?」從硯樓鳳出現後便默默將自己歸于隱形人的青鸞乍然听到這個詞,便驚呼起來,「現在這個大陸還有人能夠煉制如此歹毒的藥物嗎?」
蘭瞳回頭看著青鸞︰「怎麼,你也知道極樂之毒?」
「嗯,這個東西是當年邪神以煉魂鼎煉制出的一種十分歹毒的藥物,溶于水時,無色無味,令人防不勝防啊。極樂之毒嚴格說起來也是一種媚毒,能夠承受此毒的人,每次發病時不僅會覺得欲火焚身,關鍵是,中毒者體表溫度堪比烈焰岩漿了,觸什麼,化什麼。」青鸞說起這個,臉上的神情也不由微微一變,「若是挨不住這等烈火焚身之痛,那麼,中毒者便會直接化為虛無,連靈魂都會被燒灼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毒如果不是修為極高的煉藥師是煉制不出來的,況且,煉制它所需要的藥材也不一般。」
說完,青鸞驚異地看了硯樓鳳一眼,旋即對蘭瞳道︰「他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第三個能在極樂之毒下堅持活下來的人,另外兩個,一個是我的主人,百音,一個是元帝!」
「什麼?!」蘭瞳吃驚不小,元帝和百音竟然也都中過極樂之毒!
硯樓鳳見蘭瞳古古怪怪地對著空氣說著什麼,但他卻有什麼都看不見听不到,不免有些著急,但他的見識也非一般,並沒有打斷她的話,只是見她這會兒吃驚的模樣,便再次問道︰「娘子,你可是在跟誰說話?」
蘭瞳這才回過神來,蹙眉問道︰「你看不見青鸞?也听不到她說話?」
「除了你以外,誰也看不見我,更听不到我說話。我現在的身體是由這里的靈氣和自然元素化成,對于別人來說依舊是個透明人,不過你是鸞鳳和鳴琴的主人,自然與別人不同。」
「這麼說,便只有我能看到你,听到你說話了。」蘭瞳說著,便跟硯樓鳳轉述剛剛青鸞對她說起的話。
硯樓鳳听了,神情微微動容。
「那青鸞,你可知道極樂之毒的解法?」算算時間,距離上一次硯樓鳳病發已經過了一年了,極樂之毒怕是要再次發作了,只是如今身處這個地方,沒有冰雪,硯樓鳳可怎麼挨過去啊!
想到這,蘭瞳不禁犯了愁,一雙秀眉擰得緊緊的,硯樓鳳見狀,輕輕摟過她的腰︰「不必擔心,就算為了娘子,我也會熬過去的。」
蘭瞳一向不是個忸怩的主,既然明白彼此的心意,她便不會再逃避!
她抬眸,定定地望進硯樓鳳的眼里,攥緊了他的手︰「硯樓鳳,不論生死,我陪著你便是。」
硯樓鳳燦然一笑,容色傾城,明媚如畫︰「娘子,你早就逃不掉了!」早在她嫁給他的時候,他就沒打算放開她呢。
「逃不掉就不逃了。」蘭瞳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其實,她也不過是想著閑時有人陪著一起看那雲卷雲舒,有困難,能有人與她相依相伴。
以前總覺得自由可貴,但心卻如浮萍,無所依靠,如今雖然波折重重,但總有個他不離不棄地陪伴著自己,此刻就是他肯放手,她也不答應了。
青鸞在一旁看得恍惚,曾經有對男女也是這般淡然面對生死,他們沒有許下什麼山盟海誓,面對生死的那一刻,也不過是相擁一笑,說了句,「你活,我便活,你死,我相隨。」
青鸞忽然笑了,「要說這極樂之毒的解法,你問我就問對了。」
蘭瞳驚喜︰「你知道?」
「嗯,當年我的主人百音醫術無雙,還留下《百草卷》這本醫書,那可是她行遍蒼穹大陸所收集的各種藥材的詳細資料和用途,其中還有不少煉丹藥方,這極樂之毒的解藥便是極樂丹,這里面便有詳解。」
「這……怎麼又要找《百草卷》?來不及了啊!這一次的病癥又該發作了,這個鬼地方又沒有雪山,如何能挨得過去?」蘭瞳一听,忍不住失望。
青鸞神色古怪地看著二人,道︰「我說你們到底是不是夫妻啊?」
蘭瞳美眸頓了頓,「怎麼?」她隱約有些明白青鸞的意圖了,她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茬的。
青鸞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道︰「我的天,你們成親都一兩年了,你竟然還是處子!真難為他竟然舍得不踫你。」
蘭瞳臉上登時火燒火燎,雖然她是個思想開放的現代人,但她的行為遠沒有她的思想那般開放,听到這話難免臉紅。
「罷了,再有兩日便是大寒日了吧,其實這樣更好,我剛好知道一個法子,可是有事半功倍之效。」
青鸞忽然湊近了她耳旁,悄悄說了幾句話,蘭瞳怔了怔,秀眉高高挑起,「真要這樣?」
青鸞鄭重點頭,「反正早晚要走到這一步的。」
蘭瞳咬咬牙︰「好吧。」只是忙著糾結的她根本沒注意到青鸞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之色。
這倆人這麼磨蹭,他們不累,她一旁觀的看著都累,挺干脆的倆人怎麼對這事就這麼不上心呢。
「娘子,她說了什麼?」硯樓鳳听不到青鸞的話,卻見蘭瞳臉頰微紅,當下不由奇了,他這個娘子什麼時候臉紅過?
心里猜測青鸞的話,聰明如他隱隱猜到些苗頭,只是看到蘭瞳這般模樣,便沒有點破,嘴角的弧度卻揚得更高了。
兩天里,蘭瞳和硯樓鳳跑遍了這處空間,按照青鸞的話,找到這麼一處干燥卻又極陰寒的洞穴,乍一進去,饒是身為戰士的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她發覺硯樓鳳原本高漲的體溫在待了片刻之後,竟下降了不少,心中大喜,只是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渾身都坐不住。
「娘子,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硯樓鳳解開身上本就單薄的衣袍,披在蘭瞳身上,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裹住她冰涼的手,「這地方是冷了點,難為娘子陪我待在這。這樣,你先出去吧,這里的溫度雖然不比魔獸冰森低,待久了卻容易傷身,我一個人能行的。」
看到硯樓鳳眼底絲毫不掩的關切,蘭瞳微微一笑︰「不用了,我說過要陪著你的。」說著她悄悄往他身邊移了移,他的身上很暖和,每靠近一分就更舒服一點,硯樓鳳低低一笑,索性將她抱到自己腿上,雙手圈住她,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
然而,下一刻蘭瞳的身體卻陡然僵了起來,她的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頂住了自己,讓她忍不住想逃。
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灼熱呼吸,蘭瞳一狠心,將冰涼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僅剩的一層薄薄的冰絲褻衣悄悄攀了上去,驀然感覺腰間一緊,她不敢再移動,尷尬地想抽出手,卻被一只大手按住,另一手將她往後一掰,按倒在地上。
觸及冰冷的地面,她頓時打了個冷顫。
硯樓鳳忙放開手,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層被子,遞給她,卻是啞著聲音道︰「娘子,你快點離開,我的身體太熱了,會傷了你。」
蘭瞳伸手輕輕踫了踫,果然比剛進洞時還要熱上幾分,再看他的眼楮,已經隱隱有紅光泄出。
青鸞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別磨磨蹭蹭的呀,現在正是時候,不過一會兒你可能要多受點苦了。」
蘭瞳臉一熱,她可沒有表演給人看的不良喜好,就是聲音都不行,所以在听到青鸞的話時,她第一個反應是立刻用精神力將空間戒指結結實實地封住了,這才松口氣,回身,見硯樓鳳因怕傷到自己,竟然離自己遠遠的,背對著自己。
她又氣又心疼,青鸞說過,這極樂之毒也是一種媚藥,每次發作那可是比欲火焚身還要痛苦千百倍,那種**比中了普通媚藥更加強盛,但因為他無法踫觸別人,只能生生忍下。
而就在剛剛,極樂之毒只是稍稍冒出苗頭,卻被她親手點燃,這會兒看他臉色蒼白,便知道隱忍得很辛苦,她刷的一下起身,迅速解開自己身上的衣裳,僅留下一件貼身的兜衣,緩緩走近他。
狹窄的洞穴里,他閉著眼,感官卻變得更加敏銳,他既渴望靠近她,卻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傷了她,這樣的痛楚竟比極樂之毒爆發時更加痛苦,他的手緊緊嵌入堅硬冷冽的石壁中,只希望她能快些出去。
然而,即使背對著她,也依然能听到她發出的各種動響,腦海中隨著那剝落的衣裳臆想出一副香艷的畫面,她正緩緩朝自己走來,幽幽的香氣隨著她的走近越發香沁宜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突然,一雙冰涼的手從背後抱住他精瘦的腰,他清楚地感覺到兩捧柔軟深深地覆在他的背上,刺激著他的身體,她低柔帶著無限誘惑的聲音輕輕從背後傳來,「相公,要我……」
這道聲音不啻于有人墮落的魔音,只這一聲,便令他辛辛苦苦築起的防線徹底垮塌。
他紅著眼,反被動為主動,一雙如玫瑰般嫣紅的薄唇帶著灼人的溫度,深深噬啃舌忝弄著她的櫻唇貝齒,幾乎將她的舌根蜜液盡數吞入月復中。
蘭瞳腦中一片空白,她從來不知道,他竟也有這般瘋狂的一面,她未嘗人事的身體青澀卻不懵懂,但在他瘋狂的糾纏下,她微微驚慌,推拒著。
「娘子,我給過你機會了,現在,我不會再給你逃開的機會……」軟熱的唇舌從她的唇沿著白皙的頸項一路滑下,在她身上種下深深淺淺的紅色印痕,直到情深處,一聲驚呼,一道低吼,在森寒的洞穴里,激起火熱的浪潮。
當蘭瞳清醒過來時,正好對上那雙火熱的視線,她不由捂臉,沒臉見人了,她竟然暈過去了!
都怪他,初嘗人事不知節制,若非她受不住求饒,還不知他要怎麼折騰。
「娘子……你不冷嗎?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再……」听到他依舊沙啞,半帶曖昧的話語,蘭瞳猛然一驚,低頭一看,自己竟身無寸縷地躺在一床被衾上,應該是先前迷迷糊糊中被硯樓鳳扯過來的吧。
她一下驚跳了起來,身子卻突然一軟,像散了架似的,直站不起來。
硯樓鳳帶著慵懶魅惑的笑聲低低傳來,不再逗弄她,起身,細細地幫她穿上衣裳。
「硯樓鳳,你……好了?」蘭瞳發現,原本已經覆蓋了他近乎一半瞳仁的紅光此刻已經消失了,他觸到自己身體的手也有了正常的熱度,甚至,隱隱有些涼意。
硯樓鳳看著她,鳳眸微怔︰「這就是青鸞告訴你的替我解毒的方法?」早知道這個法子這麼管用,他就不該忍到現在才吃了她。
蘭瞳可不知他心底的怨念,喜悅的眉梢微微收斂︰「這個方法是解不了毒的,她說在大寒日男女,便可卸去你體內淤積過多的熱氣,甚至化去一部分極樂之毒,但要完全解毒,唯有煉制出極樂丹才行。」還有一點她沒說出口,那就是他們二人皆是男女童身,才能達到這般效果,而且,其實是將他體內的一半毒引到自己身上,若是讓他知道,他定然不肯的。
硯樓鳳輕輕在她額上貼下一吻︰「娘子,辛苦你了。」
當蘭瞳放出青鸞時,看到她臉上無限怨念的小眼神飛刀一般射向自己,不由忍俊不禁。
青鸞心里那個氣呀,恨不得賞自己幾個嘴巴,那時候她瞎嚷嚷什麼呀,又一次錯過了人類傳說中的洞房……
------題外話------
傳說中的洞房突然來襲,乃們準備好票票扔過來沒?月票,海選票,難道是我木有吼,然後乃們都木有動力扔了咩?
砸,一定要砸,乃們砸得越多,硯妖孽會更加賣力滴與瞳瞳制造小包子出來哇,不扔票票包子就木有動力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