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的嗎?」夜琉堇一邊將油門踩到底,卻還不忘一邊安撫著對面那個早已哭成淚人兒的女孩。
他夜琉堇從來都是個嚴謹的人,如此瘋狂的超速違章,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一定是為了電話里這個讓他無法自控的女人!
「阿堇,你知道嗎?我總以為只要我努力的對他好,就可以讓他愛上我,我也總以為,只要我很愛很愛他,他就一定會發現我的好,我還以為,只要我努力的圍繞在他的身邊,他就一定會習慣我的存在,甚至于,我以為……我和他,一定會有未來……可是,阿堇,你知不知道,這些統統都只是我以為而已……」
卻從來,不是事實!
「晚吟……」
夜琉堇的聲音,一片喑啞。
心,撕裂般的巨疼,他知道,她口中的‘他’說的是蘇蓮宸!
她的那一句又一句的‘我以為’,如同那一根根的芒刺,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的心口,最深處……
如果,當初他勇敢一點,堅持一點,現在的她,會不會不這麼痛苦?他們的結局,是不是就不這樣……
「阿堇,我已經到了亭子里,你快來……」
忽而,晚吟收了剛剛那抹傷然的情緒,同夜琉堇撒起了小嬌。
是啊!阿堇,她最最最好的朋友,她可以埋在他懷里盡情的哭,盡情的鬧,盡情的撒嬌,卻唯一不可以的是……
她,不可能會愛他!
而他,亦不可能會愛她!
這就是男女間的友誼,朋友的支點已經被定格,上前一步是絕壁,後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電話里……
夜琉堇安靜的听著晚吟在那頭低低的抽氣聲,而晚吟,也在這頭靜靜地聆听著他車內響起的傷然音樂。
「單戀,夜里無數個失眠,是否很可憐,愛與不愛的期限都疲倦,只好悄悄閉上眼,偷偷的許願,不知不覺好幾年,沒改變,沒改變……」
一曲《單戀》,卻印證了兩顆多年苦苦暗戀的心……
兩個人,沉默不語,任由心痛無止境蔓延……
當阿堇的車燈在山腰上亮起的時候,晚吟像個急切的孩子一般,光著小腳丫子飛奔著跑了出去,擋在了車身面前。
「嘎——」
剎車踩下,車,猛然停了下來。
夜琉堇坐在車內,透過模糊的車窗,怔怔然的望著窗外,那抹被車燈緊緊包裹著的倩影。
長長的發絲如海藻一般,凌亂的散在她柔弱的肩頭,即使落魄,卻依舊掩不住她身上那道性~感妖~媚的氣質。
此時此刻的她,噙著淚水,光著小腳,無辜的站在暗黑的雨水中,遠遠看著她,卻像極了那誤墜人間的妖精……
那種,生來為了勾人魂魄的,小妖女!
夜琉堇猛然從自己呆滯的思緒中抽回神來,急忙拿了雨傘下了車來,焦急的往車身前的晚吟奔去。
「怎麼不在亭子里等著啊!」
他微怒的語氣中掩不住對她的擔憂,清雋的眉宇擰做一團,「連鞋子也不穿!謝晚吟,你是不是不感冒就不痛快啊!」
晚吟將冰寒的自己揉進夜琉堇暖暖的懷中去,任由著他攬著自己上車,「阿堇,你真好……」
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
夜琉堇無奈的嘆了口氣,待晚吟坐上了車之後,他才尾隨著上了車去。
伸手,忙將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又遞了一條毛巾給晚吟,「趕緊把濕發擦一擦,再這樣下去,以後準得犯上頭疼病不可!」
晚吟乖乖接過。
夜琉堇又轉而去拿被他丟在後座上的兩件大棉襖,他就知道,這衣服鐵定可以幫她派上用場。
晚吟忙著擦頭發,而他,就忙著替晚吟裹棉襖。
「阿堇,我身上濕嗒嗒的,會把你的棉襖弄濕的!」
要知道,他夜大公子的衣服可都是按五個零計算的。
「都這時候了,怎麼還計較這麼多!」夜琉堇替她將棉襖裹得緊緊的,又道,「我們現在得馬上回家,你要趕緊把身上這套濕衣服換下來才行!」
夜琉堇說完,又開始彎身解自己腳上的鞋帶。
「晚吟,先把我的鞋穿上……」夜琉堇忙將月兌下來的鞋送到晚吟早已凍僵的雙腳旁邊,「放心,我是個很愛干淨的男人。」
「啊?」晚吟微鄂,心下一片感動,「阿堇,我……」
「別愣著,腳都凍僵了!」
夜琉堇見晚吟不動,只好委身下來,替她穿鞋。
一股燒心的灼熱順著晚吟冰冷的腳心傳了過來,她微微鄂住,竟然是阿堇那雙溫暖的大手。
「傻丫頭,一定凍壞了吧!」